原来楚一衍想借此让她弄掉孩子,还故意支开楚母。
眸子敛下,泪水成串的滴落,“一衍,我求求你,他是你的孩子,我不会要求你对我怎么样?只要让我生下孩子就行,也算我多年对你的情分有个寄托。”
楚一衍紧迫的视线盯着她,脸色阴沉,“苏珊,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苏珊抓住楚一衍的手,一脸的哀求。
楚一衍反射地甩开她的手,脸色一变,忍无可忍的怒火将要倾泻出来。
“一衍,我不跟她争。”
“苏珊,不要挑战我,否则胎死腹中。”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的声音能仿佛可以把空气冻结住。
“一衍,我……”苏珊嘴唇掀了掀却没再出声音,只因,楚一衍恶狠狠地瞪着她,冷冽阴霾的眸光让她浑身发颤,就仿佛他会随时会伸出手把她掐死。
苏珊并不愚蠢,楚一衍的架势她会不明白,不做流产的后果,孩子也未必保得住,除了做掉孩子,她好像没其他的路可选!
“医生,有病人要做流产。”楚一衍看都不看苏珊,对着门诊的医生抛下这一句。
医生连眼皮都没眨,“孩子决定不要了。”
苏珊失魂落魄的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没听到,一动也不会动,脑子了只有一个念头,就这样完了?可怎么办?
楚一衍冷声,“不要。”
“先去做一下B超,然后手术。”
医生抬头看着楚一衍冷沉而迫不及待的表情,疑惑,这老公怎么急成这样?慌忙解释,“做B超是要看一下孩子的大小和位置。”
看着做完B超,走进手术室的苏珊,楚一衍雕像般僵坐着,冷硬的脸孔上面无表情。
这样是不是就代表他的一切恢复正常了?叶桑的伤口是不是能愈合?
一种连楚一衍自己也难以说清的情绪在胸腔不停地泛滥着、冲击着,酸、苦、痛,可到底是什么滋味?
假如一切都没发生过该有多好!可是,那只是假如。
手机铃声招回了楚一衍的沸腾的思绪,按下手机的接听键,“杨睿?”
“……”
楚一衍霍然站起,心骤然一痛,狠力的咽了一口唾沫,惊慌让冷硬的脸孔瞬间灰白一片,“杨睿,你再说一遍,叶桑怎么了?”
“……”
“我马上回家!”
随着声音,人已经窜了出去,叶桑,你千万别出事情。
“先生,你别走,流产手术单上你还没签字呢!”
身后护士的高分贝已经融不进楚一衍的耳中,他的耳际不停萦绕的只有杨睿焦急的声音,“叶桑在家被扎伤了,给贝贝打电话说快不行了,我跟贝贝在赶往你家的路上,一衍,好像叶桑很严重。”
迎面而来的楚母看着奔跑的楚一衍,“一衍,你怎么跑出来了,苏珊呢?”
楚一衍在楚母手中抢过钥匙,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哎,一衍……”楚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楚一衍的表情也会知道,事情有些严重。
“医生,刚才来的病人孩子怎么样了?”在门诊的楚母心里还惦记着苏珊肚子里的孩子的。
“病人?你说刚才有流产迹象要做掉孩子的那个孕妇?”
“做掉?谁说要做掉?”
“快点,一衍,快开门,我一直都在跟叶桑说话,可是已经有十几分钟没动静了,杨睿,不会出什么事吧?叶桑不说话了。”林贝贝拿着手机,低低的声音带着哭腔。
“贝贝,叶桑能有什么事?你别吓唬一衍。”林贝贝的身边杨睿风眸流转出镇静得光芒,一把手在楚一衍的手中抢过钥匙,楚一衍插了两次,钥匙都没放进去。
他们紧张,楚一衍会更紧张。
楚一衍下巴绷得紧紧地,手已经攥的生疼。
进入大厅,楚一衍差点不能呼吸,胸口起伏不定,极力在压制。
“怎么弄成这样?该死,我混蛋,竟然不知道摔得这样严重。”
大厅内桑怡爬在地板上,长发凌乱,卷曲着身子,衣服上细细小小碎瓦片的已被红色渲染,最为醒目的背脊上一块六七厘米的瓦片深深扎入肉中,渗着血,红的刺目。
从厨房到大厅,地上一片红色狼藉,一看也应该明白,叶桑是从厨房爬出来后给林贝贝打的电话。
叶桑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的,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看不见眼前的人。
“一衍,一衍。”蠕动着嘴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仿佛有一群无比狰狞一样东西包围着她,互相交缠,缠的她紧紧地,让她无法呼吸,慢慢进入她身体每一处,不停地咬噬着。
在最初摔倒的时候,叶桑并没有起来,完全自虐的心态。
爱来的时候,渗入心灵。
爱走的时候,痛入骨髓。
她渴望疼痛,身体的疼会让她忽视、忘却心里的疼痛。
只有把所有的疼痛释放出来,她才能站起来。
可是,直到她发现自己想立却立不起来的时候,潜意识中知道自己必须求救。
楚一衍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疼瞬间击穿他的心灵,一颗心早已腐蚀的不成样子。
抱着叶桑,楚一衍本能的伸出手握住那块瓦片。
“一衍,别拔,到医院处理,不知扎了多深!”杨睿皱着眉及时的叫停。
“现在赶紧上医院,叶桑应该没事,就是失血过多。”林贝贝提醒着。
楚一衍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叶桑,高高悬着的心却不曾放下。
叶桑的求救电话打给了林贝贝,而不是他!
这是不是预示着某些什么?
紧紧攥着她的手,“桑桑,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四年的激情,在同一空间里共同的生活,呼吸相闻,肌肤相融,她早已是他生命里的一部分,是他身体里的一块肉。
半夜,叶桑苍白着小脸,眼睛盯着屋顶眨也不眨,心底深处某种东西碎掉了,碎成一片一片,无论怎么拼装都于事无补了!
视线落在坐着椅子上趴在床头睡着的楚一衍的脸孔上,夜色下,冷峻的容颜早已驻留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