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皱着眉。一声不吭把杨紫塞到车里。杨紫盯着杨睿开走的那辆悍马。眼中的恨意浓的化不开。
杨睿车子开的很快。已经能看到前面不远处肖北的车了。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失。杨睿的心也一秒比一秒迫切。杨沫找回来了。又有林妈妈做后盾。恨不得马上到家。恳请林贝贝彼此别在折磨。
前面有车。杨睿开始慢慢减速。
可是。不对劲。
杨睿脸色突变。声音带出了紧张。“坏了。刹车坏了!”
“你说什么?杨睿。”林妈妈被杨睿这句话弄得一惊。
更严重的是。对面右侧道路一辆小车打斜里猛然冲来。杨睿的脸已经惨白。他的的车已经停不下来了。心急速一沉。极坏的想法划过杨睿的大脑。顿时恐惧袭来。
杨睿反射性的向里打转方向盘。不到一秒。便猛然意识到。这样撞到的将是副驾驶座上的林妈妈。
他万不能让林贝贝失去妈妈。那是她的至亲。林妈妈有什么闪失。林贝贝死都不会原谅他。杨睿的手随着脑子里的意识极快的又把方向盘又转了回来。
呯的一声巨响。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伴随着金属刮擦和撕裂的声音。瞬间强劲的撞击令玻璃飞溅。
听到声响的林贝贝回头。惊恐的望着这一幕。傻傻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肖北首先反应过来。慌忙下了车。跑了过去。
杨睿的车子前面已经严重变形了。血顺着车门流了出来。
林贝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听着周围的嘈杂声。还有怀里杨沫的哭声。那些声音似乎遥远得让她听不真切。只觉得心神好像已经飞了出去老远。整个人飘飘忽忽的。
肖北拨了急救电话。在问120什么时候能到。
林妈妈先在车子里被弄了出来。似乎没有大碍。只有几处擦伤!
满脸血的杨睿被弄出了车子。林贝贝搂住他。杨睿的呼吸粗重:“幸好你们没事。”然后。杨睿竟然很轻松的笑了出来。“贝贝。多亏你和杨沫不在车上。”
林贝贝僵着身子。不能动。她怕一动就会流泪。
“快送杨睿去医院。”肖北的声音特别的急。
杨睿一直紧紧的皱着眉。林贝贝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紧绷。
“杨睿。”
杨睿勉强的睁眼望着她。“不用担心。我没事。真的。”
林贝贝点头。咬着唇笑:“我知道。”
杨睿的身子一个劲的打颤。“贝贝。”
“嗯。”
杨睿手上的力道紧了紧。头上的血一个劲的冒出来。嘴唇微弱的张了张。“贝贝。这辈子。认识你。真好”
林贝贝的心突然好象被人揪住了一样。扯着劲的疼。
大概。外面的阳光太刺眼了。要不眼睛里怎么会出现泪光。让她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惧。?也许。围观的人太多了。要不怎么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一阵阵喘不上气来?
“杨睿。你若扔下我。不出一个月。我便嫁人。就算你尸骨未寒。我也带着杨沫再婚。”
杨睿眉头紧锁。咬着牙。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冷汗。声音有些吃力。
“林贝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欠揍啊。”
林贝贝感觉有种难以言语的疼痛在胸口蔓延开来。就连喉咙也仿佛被刺埂住。疼的厉害。死咬着唇。仿佛是在立誓般。
“你要敢死。我就敢嫁。你无情我就无义。”
“算你狠。够薄情!”杨睿闭上眼睛。无力的将手往林贝贝脸上抹。心疼地说:“怎么哭了。我死不了。”
“杨睿。杨睿……”林贝贝哭着扯着嗓子拼命地喊。
杨睿已经不说话了。
病房里。
杨睿身上盖着被子。林贝贝看着他沉睡的脸。病房的暖气很足。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些发红。
手覆上了他的手。用力攥了攥。林贝贝确是心疼啊!撞得多严重。光手术就做了好几个小时。
过了一会。林贝贝感觉杨睿的手指似乎是动了一下。
林贝贝脸贴近他的脸孔。“杨睿。你醒了?”
杨睿撩了下眼皮。
这个声音很熟悉。是熟悉。可是他却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
呼吸有一点困难。脑子一片空白。杨睿费力的睁开眼。闯入他的视线的唯一面孔就是林贝贝。
“我怎么了?你。你……”杨睿结巴了一顿。说不出话来。看着林贝贝。颦眉再颦眉。努力再努力。面前的女子似乎是很熟悉。真的很熟悉。可也真的不记得在哪见过。
“我知道你疼!杨睿。”林贝贝唇离他的耳朵又近了一点。“闭上眼睛再睡会儿!”
杨睿的脑袋。除了空茫还是空茫。
他的眼皮很重。只能重新又合上。睡了过去。
杨睿彻底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傍晚。病房被夕阳镀了一层金色。温暖又有柔和。
“妈。”杨睿眯着眼睛。声音很低。带着微微的沙哑。
杨妈妈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欣悦。“儿子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杨妈妈身边的林贝贝弯下腰。“杨睿。哪里疼告诉我。饿了吧。最近两天只能吃流食。”
杨睿眼珠微微转动着。“我……”
林贝贝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杨睿的目光只是匆匆地扫过她的面颊。没做过多的停留。就仿佛看一个寻常的陌生人一般。
病门忽然就被推开。一下子围上来的几个人。说着贴己的话。
杨睿听着、看着。心里。五味混杂。
为什么觉得眼前这几个人他压根都不认识似的。
他好象。忘记了很重要的一些事。和一些人。
杨睿闭了闭眼睛。纯真的一张小脸在脑中闪了出来。声音脱口而出。“妈。杨沫呢?我怎么没看到杨沫!”
“杨沫在家。医院太乱了!”杨妈妈猜想。必定杨沫刚刚帮找回来。杨睿这个做父亲的还在惦记着。
顿了顿。像是想了两秒钟。杨睿脸上表情似乎是有些迷怔。
“杨沫的妈妈……”
林贝贝盯着杨睿。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冒了出来。杨睿还从没称呼过她为杨沫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