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紫烟好奇地问慕容熙:“这里不是平时都有很多人的吗?咋今天一个人都没有呢?”
慕容熙神秘地朝颜紫烟笑了笑:“这个,是个暂时需要保密的事情。”
颜紫烟歪着头,笑着看着慕容熙,这些玩的都是哪一套,连个消费的地方都要神神秘秘。
慕容熙把颜紫烟带到了窗边,算是真正地居高远眺,站在这里,几乎可以一览全城。
颜紫烟看了一眼慕容熙,接过他递过来的望远镜,往前面看去。
对面这个城市最高的高楼上,有一条横幅被很早拉开,上面写着:“紫烟,你嫁给我慕容熙吧!”
颜紫烟愣愣地拿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她转过头,去看她身边喜笑颜开的慕容熙。
“紫烟,嫁给我吧!这不是过去的那样玩笑,我是认真的,我爱你!”
颜紫烟是一言不发,还是那样看着他。慕容熙以为颜紫烟被自己的这种求婚感动了,且是感动得不知咋回答了。
慕容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他早就准备好的一枚钻戒,在颜紫烟面前跪了下来:“紫烟,嫁给我吧!”
颜紫烟看着这静静躺在盒子里的那枚钻戒,她的心里 是五味杂陈。
慕容熙为了买这枚钻戒,他看了许多款式,最后,还是自己设计个了款式。找人专门定做的。
他让定做师傅,在这枚戒指的背面,刻了M和Y这两个字母,因为这是他俩姓氏的第一个大写字母。
颜紫烟看着慕容熙那期待的脸庞,她本来想要说的话,就哽在了喉咙口,咋样都说不出来。
慕容熙跪了半天,都不见颜紫烟有啥反应,他心里是忐忑不安了起来。
颜紫烟把目光从这枚钻戒上,转到了慕容熙忐忑不安的脸上,又从慕容熙的脸上,转到这枚钻戒上。最后,她还是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了。
慕容熙见状,他是急忙收起这个戒指盒子,几乎是跑着跟了上去。
他拉住颜紫烟的胳膊,急忙地问道:“紫烟,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颜紫烟看了他半晌,还是摇摇头:“我不愿意!”
随后,她抽出自己的手,离开了这高处的旋转餐厅,独自走了下去。
慕容熙就这样呆呆地站在了那里,他是一动不动,像被驴踢了一样,大脑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靠,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我慕容熙求婚还不够创意和诚心吗?
为啥这颜紫烟不愿答应自己对她的求婚?颜紫烟到底需要的是啥样婚姻呢?一向自作聪明的慕容熙,这时也确实是搞不清了。
慕容熙环顾这个被自己包下的旋转餐厅,仅仅是这样的求婚创意,竟然还是一个失败。
这个城市的人,谁都知道这个旋转餐厅被包的价格。这里一反往日的热闹,安静极了,但慕容熙的心却是热闹极了。
这里连个服务员,慕容熙都没要,就是为了给颜紫烟一个人的一个惊喜,可是这惊喜,倒是变成了他慕容熙自己的惊诧。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这旋转餐厅里,因为没人来开灯,所以,这里也是漆黑的一片。
慕容熙浑身打了个哆嗦。他万万没想到,这求婚竟是这样的结局。
他觉得往日看上去,这精致的旋转餐厅,现在却是那样的可怕,就如慕容熙无根无底的心洞,同样的黑暗。
他站在这里,就仿佛是一个正在吞噬自己的黑洞,对,就是一个黑洞。这黑洞吞噬了他心里的黑洞。
这是让慕容熙无所遁形,无处可逃,可这且又是慕容熙想躲,想逃的地方。
慕容熙还是慌慌张张地离开了这旋转餐厅。他得去追颜紫烟。
他来到了车库,把自己的车子开了出来。他不知道颜紫烟跑到哪里去了。
现在,已经不是纠结颜紫烟是否答应自己求婚的事情,而是要先找到她,才是最至关重要的事情。
慕容熙不想让自己再次经历三四年前那样的事情,颜紫烟是一声不响地走了,慕容熙还要再次满世界地找人。
颜紫烟从酒店跑出来之后,她就在这大街上,胡乱地逛着,好像根本没有目的地。
她想起自己在三四年前,那时跟凌春风分手之后,自己也是这样带着行李,在这大街上,是满街的来回胡逛。
一种悲凉感,不自觉地就悠然升起。作为一个女人,是嫁给甜言蜜语,还是嫁给金钱,或是嫁给一个真正地道的人?
当时的苦楚,如今似要被翻版,她颜紫烟是悲痛,无奈,愤怒,在这一时刻,却是一起涌上了她的心头。
颜紫烟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是忘记了当年的心情,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原谅慕容熙了,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还是根本做不到。
慕容熙给她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是她颜紫烟一生都无法抚平的伤痛,是何时揭起来就疼得不得了的疼痛。
这样刻骨铭心的伤痛,让颜紫烟实在是难以忘却。假如能够忘却,颜紫烟就以为自己就不是一个人了,还不如一个忘吃的寄生虫。
她可以勉强自己跟慕容熙做朋友,却不能勉强自己答应慕容熙的求婚,更不能嫁给他。
颜紫烟抚上自己的小肚子,似乎能感受到里面那个小小的生命,正在跳动的脉搏,这象征着他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很好。
颜紫烟现在是不确定,自己当初从手术台上下来,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她又在开始犹豫地思考着。
这个孩子其实不在,才是最好的做法吧。这毕竟是慕容熙的种,有了这孩子,会一直牵扯自己的痛。
如果没了这孩子,对她颜紫烟,对慕容熙,都是最好的做法。
颜紫烟的心里,再次重新燃起了想要去做流产的想法。这就是女人吧,当断不断,来回折腾。
初秋的风,既带着夏末的炎热,吹在身上有些发黏,也带着秋的凉意,感觉一阵的舒舒服服。
颜紫烟穿得是单薄极了,她搓了搓自己光裸在外面的手臂,心事重重地走在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