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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消失的棋子

温斯顿的车子停在尤里安的面前,这个时候的尤里安已经变的异常的坚定。有时候看看人类的变化也可以在一秒之间就变的天翻地覆。刚才的那个懦弱的小子,现在已经变的异常的老练和内敛,这种被深深隐藏的杀意比任何刀具都锋利。

车子是来换机油的,但是尤里安却对温斯顿说车子的状态十分的不稳定,就在刚才向他驾驶过来的时候,就可以看的出来。车子的四个轮子左右的摇摆,尤里安装作很好奇的问“是不是这几天你去了很远的地方,道路十分的难走?”。

而温斯顿也有一肚子的牢骚,他对这尤里安反复的说这在凯利航运的事情,明知道他一点都听不懂。同时又抱怨着那边的小镇,抱怨着小镇的道路。此时的尤里安只是微微的笑。这种笑让人看这十分的牵强,大有附和的意思,但是温斯顿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这是个奇怪的组合,温斯顿觉得尤里安不过是个下人,能听着自己的抱怨就已经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发言或者是不发言,其实最后对自己的影响都是那么一点,微不足道。

在尤里安的眼里,温斯顿不过是个被上司暗算的小卒子,从某个方面说,他也是个下人,甚至连自己的这个“下”都不及,毕竟,他已经是个将死之人,就算是不死在自己的手脚之中,但是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一样还是会死在一样的手法之中。

尤里安第一次有一种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源自于自己的预见性。第一次感到能预知一个人的死亡竟然是一件这么让人欣喜的事情。这不是一种变态,明确的说,这是一种对社会,对阶层的一种报复心,以及深藏在内心之中的懦弱,无奈。

他像所有的人一样,简单又平凡,是个微不足道的社会零件。能发挥自己最大的效用是自己的目标。能决定另外一部“零件”的命运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事情谈的没有结果,也就是说明自己的能力不足。没有人觉得事情的失败都是源自于自己的能力不足,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推脱。所以这个时候的温斯顿十分的郁闷,一方面责怪着凯利航运的无耻,一面想着等下怎么去和纳森解释这次的失败。

在没有找到理由以前,他是没理由离开这里的,他还能去哪里?这个可怜的人,总是觉得自己的夫人是只猪,却从来都不看看自己是不是也一样的愚蠢。所以他有很多的情人,这些情人总是想着他身上那点微不足道的钱财。

所谓的穷大方是说,一个人越是穷,就越是大方。这是说明这个人的“破罐子破摔”精神,一心想着,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钱,花了就没有了,不花的话,这点钱也不吓人。这些人出手一般都十分的大方,对那些做情人的女人来说,这样的人是一种福音。大家都会喜欢这样的人。

温斯顿坐了下来,这是个破裂了的椅子,随时都会有倒下去的意思。但是现在的温斯顿已经顾不了多少。平时的他本来就是一个“随和的人”,也有人把这种随和解释成为“饥不择食的坏习惯”。谁说的明白呢。温斯顿从来都不会像这些无聊的哲学概念。

“先生,我帮你的轮子调整了一下,还有一些细微的地方也都调整了一下,这下你可以放心的驾驶了。”是的,尤里安已经把轮子调松动了不少,同时把刹车也松动了一些。老式的刹车系统十分的简陋,制动系统连接这轮子,轮子一松动的话,就很容易出现意外。尤里安想到一次在大街上的风景,有一辆车子开着开着轮子就飞了出去。

这当然对尤里安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术业有专攻,当他看到这种场景的时候,自然会对自己的专业技能更加的精进。但是,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那次的经历,让尤里安彻底的运用到了杀人这个行当之中。

更可悲的事情,尤里安已经忘了自己当初的初衷,他现在的心理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完成了这件事情之后,他的老婆孩子就有了着落。他们以后的生活会变的好起来。说不定等有了钱之后,他就能开一间自己的店铺。一件专门修理汽车的店铺,这真是件让人想想就很兴奋的事情。确实,没有比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梦想中更让人感到欣喜的事情了。

什么是梦想,存在于梦里的幻想才是梦想,很多人把梦想和理想混淆了。所以这些人一直都觉得自己不得志。其实都是他们自己的错,尤里安显然也是犯了这样的错误。他在预测别人的命运的时候,竟然忘了自己的命运会不会出现低谷。他太渺小,所以他总是会低估所有人的智商。这是一种反射。

他把车子的钥匙交给了温斯顿,好像是交给他一把匕首,他的嘴角还残留着微笑。若是有人把这个画面用相机拍下来的话,这一定是一副异常“哥特”的照片。两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黑色的死亡气息,却又各自的微笑着心怀不轨。温斯顿为自己的车子感到自豪,有车子在这个年代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所以他每当看这自己的车子的时候,都会觉得十分的自豪。尤里安看到了自己的“美好未来”,他也在微笑。

这幅丑陋的画面,代表着那个年代特有的不安,“繁荣”,脏乱,投机,等特质。他们都是一些下层的人物,他们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鞠躬尽瘁,但是付出的从来都是和自己的收获不相对等的。和平,公平是这个年代的旗号,但是却从来都看不见光芒,这些字体散发这腐朽,滋生着霉菌。腐蚀这所有的人。他们都是病人,但是他们完全不自知。

或者说,我们都觉得这也是中可喜的现象,就好象一个癌症的患者,谁都不想当事人知道这个残忍的消息。所以他们往往都是很快乐的,有无数的人在欺骗他,在宠爱着他。

温斯顿上车的时候,尤里安很平静的看着他,没有了之前的恐慌,这种心灵上的变化,仅仅只用了1个半小时的时间。

就好象预料的那般,温斯顿去世的消息在第二天就传到了纳森的耳朵里。纳森没有任何的面部表情,就好象是他给了快餐店3块钱,而那里就理所应当的给他一份培根三明治一样。

而詹姆斯也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尤里安一眼,这种眼神深邃的不可捉摸,那种微笑让人发怵,仿佛一个魔鬼轻轻的掐住了你的脖子。这种感觉似有似无,但是这也正是最可怕的一种感觉,甚至比直接掐死你更可怕。

尤里安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钱财,就好象詹姆斯对他说的那段。

“你是付出了自己劳动的,这里的钱是你理所应当拿到的。”尤里安拿着这份钱,静静的出门,他准备给自己的老婆买一条丝巾,这是她很久以前就像拥有的。印着欧洲风格的小碎花,她戴着一定会很好看。

可是好景不长,在过了两个星期之后,尤里安就接到了法院的传票,说是自己涉嫌一桩谋杀案。在整个审查的过程中都是秘密进行的,没有对外公开,这是很少见的。更奇怪的是,整个案件只字不提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任何人。

草草的断了案,草草的就把尤里安关进了监狱。当他在监狱的时候,他都不明白这些都是什么回事,没有人问他是谁指使的,没有人问他作案的过程,没有人问他原因。只是十分生硬的问作案的是不是他,当他承认之后,他就在没任何说话的机会了,自己就近了监狱。

他很想在见见自己的妻子,但是他却被隔离在了一件独立的牢房,不被任何人探班。

是的,他就是个小卒子,他的牺牲微不足道,就好象温斯顿一样,只是别人泄愤的一种手段,途径。他们的牺牲可以让另外的一个人开心,这些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