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之后,答应给她五十万。
可是,当她扶着他进入事先订好的房间时,一个女人突然出现了,她说她已经报了警,很快就会有警察过来,她吓得赶紧跑了。
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他醒来的房间并不是那个女人订好的房间。
想来,一定是那个女人识破了对方想陷害他的阴谋,关键时候带走了他。
根据那个女人的描述,那个突然出现救了他的人,应该是个记者,因为当时她身上还挂着一个专业的像机。
应该是当时参加完新闻发布会后,一直留下来跟踪报道的某家媒体记者。
于是,他又去查了一下那一天,酒店大堂的视频,发现在他醒来不久前,童丹妮衣衫不整的从电梯里出来,他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个电梯之前停顿的楼层,正好是他那天醒来时所在的楼层。
这一切的巧合让他有了一种猜测。
想了很久,他又拿着童丹妮的像片找了那个陪酒女,终于确定了那天救自己的正是童丹妮。
可是,现在,她却不肯承认!
从那个女人的描述中,他当时已经中了很深的药,药性的驱使下他一定对她做了什么,而且现在她怀孕了,从推算的时间,也跟那一夜脱不了关系。
“童丹妮,你应该明白,如果我不是有证据证明这一切跟我有关,我也不会来找你。”
“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童丹妮想着他之前对自己那厌恶冷漠的表情,心里一阵抽痛。
“也许……我之前对你有些误会……”李明昊斟酌着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愿,才不会给她造成伤害,“如果孩子真是我的,我愿意对你负责……”
“李明昊,我在说一遍,我肚子里面孩子跟你没关系,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不需要――”
安陌收拾好丹妮的东西又匆匆赶回了医院,路辰北因为接了杨亦的电话,临时有事回了事务所,她只好自己开车过来。
刚停好车,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下,是个彩信。
当她滑开屏幕时,一张像片跳了出来。
她手一颤,手机就掉了下来,卡在了椅缝里。
紧接着,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安陌颤抖着在缝隙里摸了半天,才颤栗的将手机拿稳,看着屏幕上闪动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这张脸你还记得吗?”电话那端,女人得意阴冷的声音传来。
“――是你?”
那张像片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那个因公殉职的缉私警察――路于飞。
这个名字已经在她心里被沉封很久了。
做为当年现场唯一的幸存者,没有人知道他跟自己之间曾经的那些恩怨,所以当初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人人对她有过任何质疑。
她不知道当时,他为什么会因为自己做出那样的选择,但却让她愧疚了很久很久,一直折磨了她很长一段时间,让她这三年来,总会在半夜突然惊醒。
直到识破文清的真实身份时,那种内疚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好不容易随着文清的离去而慢慢的搁浅下来,却在这一刻,再度被人提起。
像片里的路于飞清瘦了很多,但是安陌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正躺在无菌病房里,像片右下角拍摄的时间居然就是上周三。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什么现在会出现像片中?
“骆珈?你这是什么意思?”特别挑一张路于飞的像片发给自己,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看到这张像片,你难道不惊讶?不心虚?”骆珈冷笑一声。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安陌强装镇定,但手心里有了些许汗渍。
“路于飞当年为什么会出事,需要我告诉你真正的原因吗,安陌?”骆珈的声音冷得有些透骨,安陌不禁打了个冷颤。
“骆珈,你别在这里故弄玄虚了……”
“是不是故弄玄虚你自己心里清楚。”骆珈冷声打断了她,“我给你个机会,半个小时后,银座红茶坊,我要见你,如果你不来的话,后果自负。”
说着,不等等安陌回应,就直接挂了电话。
路于飞没死?
他真的没死吗?可是当初警方和媒体的报道,都说他已经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骆珈话里的意思,她好像对当年发现的一切很了解。
安陌紧握着手机,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没有在犹豫,她立即驱车赶去了骆珈所说的那个地方。
骆珈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安陌,抬腕看了看时间,嘲弄的笑道,“只花了二十分钟,看来你也挺着急的嘛!”
“别说费话了,你这张像片是从哪里来的?”
“先坐下,你站着我要仰着头看你,感觉很不舒服。”看着安陌着急的模样骆珈一脸的淡然,不急不徐的给自己倒了杯花茶。
安陌心里憋着一口气,不情愿的坐了下来,“这像片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什么时候拍的,他真的还活着吗?”
“呵,问题真多。你在关心他死活着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他的身份?”骆珈勾起的笑意里,透出一抹讥诮,“他叫路于飞呢,跟路辰北一样,都姓路,你就不好奇,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安陌的身子倏地一僵,心突然在胸膛里激烈的跳动起来。
这个问题之前文清就提醒过自己,可是,都被她自己自动忽略了,她不愿意去想这个是巧合还是其它。
之前是不敢面对,之后是不想面对。
现在,被骆珈撕扯出来,这么明显的挂在了她的面前,让她想忽略都难。
“怎么不说话?还是你一早就猜到了他们的关系,自欺欺人的不敢面对?”骆珈咄咄逼人瞪着安陌,精明干练的眸子里透出一抹痛恨,“路辰北应该没有告诉过你,他有一个小他十岁的侄儿吧?”
小十岁的侄子?
路于飞吗?
路于飞是路辰北的亲侄子?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听他提起过?
如果这是真的,那路辰北不可能不知道,三年前,她是那场意外现场唯一的目击者?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
她突然想起了路辰北第一次遇到自己的时候,明明是他的车撞到了自己,却用那样冷漠的目光盯着自己,她隐隐似乎在他的眼底看到一闪而过的恨意。
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想一这里,惊愕不已的安陌心口倏然泛起一阵凉意。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安陌努力维持着冷静。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让你看清形式,路于飞是为什么出事的,你自己心知肚明,连我都知道的事情,你以为路家人就不知道、辰北就不知道了?你以为路家的大门那么好进么?你觉得路家的人会认可你吗?有些东西不是你可以觊觎的,因为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骆珈愤恨的指责着她,一张脸因为妒恨变得扭曲又狰狞。
她没想到,路辰北明明知道这件事情的真象,却还要跟她在一起。
安陌有些恍惚的看着骆珈那张满是痛恨的脸,不得不承认,她这番话给了自己很沉重的打击。
有很多之前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因为某个理由,似乎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为什么路辰北一开始会对自己那么冷漠,为什么文清会说她跟路辰北不合适,为什么老首长会对她那样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可是,即便便骆珈说的都是真的,她也绝对不能在她面前低头!
安陌高傲的抬起下巴,无所的谓的冷笑一声,“我有没有资格,你说不了算。”
“呵呵,到现在你还要自欺欺人吗?”骆珈唇角勾起的弧度透出一抹算计,“你真以为辰北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的?知道聂齐远这一次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落网了?要说起来,这其中,你功不可没呢!”
原本,安陌根本没有在意她所说的任何话。
因为,她明白,两人个人相处,彼此信任是最重要的,哪怕她有一肚子的疑问,她也只会相信路辰北口说出来的。
绝对不会因为骆珈的一面之词,就怀疑他。
可是现在,事情不仅仅关于他们之间感情的真实可信度,还关乎到了聂齐远,也就是文清。
骆珈嘴角那讥诮的弧度无疑是一把利刃,一下子扎到她的软肋之上。
她说文清会出事,跟自己有关?
安陌有些无法淡定了。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急迫的嗓音,有着一抹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紧张和恐惧。
“我知道的太多了,但我不想告诉你。”骆珈故意的卖起了关子。
她已经成功的挑起了安陌的疑心,但并没有露透任何细节给她,也不算违背她跟聂齐远之间的约定吧?
如果是安陌自己查到了什么,到时候聂齐远要算帐,也算不到自己头上。
“骆珈,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你拿出证据来。你别以为你胡说,我就会相信你。”
“你要证据,可以自己去找啊,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我又没有求着你相信我?”
骆珈得意的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她即将突起来的肚子,挑衅的逼近安陌道。
“告诉你,我跟辰北之间不会就这么结束的,而你跟他之间,更加不会有好结果,因为接下来,会有一份大礼送给你,识象的,最好自觉离开,免得将来的真象――我怕你会受承不了。”
“……”
骆珈离开了很久,安陌还呆呆的坐在原地,缓不过神。
回医院的路上,她几次失神闯红灯,还有一次差点与侧面的车子撞上,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