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听错!我要你的初夜,加上做我助理三个月。”
“为什么?”安陌的眉皱出了深深的沟壑,她不觉得自己有做一个好助理的潜质。
“太过单一的价码,我觉得有点亏。”路辰北着实很有点欠扁。
“……”安陌的心里,一团怒火几欲咆哮而出,但是想到阳阳,她硬生生的克制着。
她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在今天有了突飞猛进质地飞跃。
“路律师,我有自己的工作,那是我养活自己的饭碗。”安陌耐着性子,试图说服他。
初夜赔上也就罢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可是这工作要是丢了,她以后怎么办?
“如果你做得好,我可以考虑让你转正留下来。”路辰北俊逸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发现自己特别享受欣赏安陌那明明气得挠心挠肝,却隐忍不敢发的模样。
转正留下来?
安陌瞪着路辰的北眼神里,直白的写着三个字――你有病!
一场交易下来,她们之间还能坦然面对吗?就算他能,她也无法做到。。
“可不可以换个……”
“不可以!”话都没有话完就被路辰北强势的打断。
“……”
从她今天踏进这个办公室开始,她就一直被他吃得死死的,他的任何决定她都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安陌此刻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心里甚至开始怀疑,难道整个滨海除了他路辰北,就真的没有人能打这场官司?为什么她非要留在这里,任他羞辱?
路辰北深谙人心的功力那也不是一般,只看对方一个眼神,他就能看透她此刻在想什么。
修长的指尖戏谑慵懒的轻敲着桌面,俊颜带着淡淡笑意好心开口,“或许,你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听着他的话,心里一颤,这家伙还能看透人心不成?安陌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心里堵着一口气,,二话没说站了起来,“是的,我需要考虑一下。”
“很好。”路辰北笑意不减,黑眸里尽是狩猎的光,“但我得提醒你,如果过了今晚你再来找我,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难道你现在这样子就叫好说话吗?安陌暗诽。
“谢谢路律师的提醒。”安陌咬牙切齿的说完,快迅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安陌离开事务所后,路辰北给李明昊打了个电话。
“你还真接了?”李明昊故意夸张的语调里,没有丝毫意外的感觉。
“不想我接,那你还让她找我?”路辰北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李明昊在电话那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哥们这不是怕你剩手里了嘛!”
“你确定那颗嫩草是我的菜?”路辰北玩味的挑眉,脑子里不期然又闪过那抹有坡度的白色和刚刚的失控。
“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因为一个女人情绪失控。”李明昊可是没有忘记那天在局子里,那一地的钞票和路辰北那张臭脸。
也许是他的话触及到了路辰北的某根神经,他狠抽了几口烟没有吭声,半晌,他直接将烟掐灭在烟缸里。
“你把跟这个案子有关的所有资料传我一份,我的确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
骄阳已经西下,但余热还在。
饥疲交加的安陌几乎要中署,太阳穴突突的痛,头都像要裂开似的,整个人恍惚得不在状态。
一个下午,她连午饭都没有吃,几乎跑遍了滨海所有的律师事务所。
每个律师一听这个案子的基本情况,连半分考虑都没有,就直接拒绝了。还有的甚至好心的帮她出主意,让安阳主动认识坦白承认所有罪行,在法官面前争取好映象少判几年。
气得安陌心肝脾胃肾都是疼的。
已经彻底失望的安陌,满脑子里都是李明昊说过的话:在滨海,如果路辰北不肯接的案子,那基本上就没有人会接,因为大家都知道,连他路辰北都没有把握的案子,胜诉的机会几乎为零。
她终于明白,路辰北在放任自己离开时,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为何那般自信和笃定。
他当真是有傲气的资本,他全然有让你付出价码的能力。
现在,除了那场交易,她无路可行。
手机在包里响了好几遍,她终于回过了神,当她看到电话上显示的号码时,手不禁颤抖起来。
“舅……妈?”这两个字,安陌吐得小心翼翼,但还是没能幸免一顿臭骂。
“你还知道我这个舅妈?”电话那头,尖锐跋扈的女声响起,那样高的分贝隔着三米远都能听见。
安陌的脸色惨白,连忙解译,“刚刚手机放在包里没听到……”
“你当我是傻子特别好糊弄是不是?你马上给我回来,阳阳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
没有给她任何解译的机会,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盲音。
安陌愣了片刻,突然惊骇的朝着公车站跑去。
下车时,天色已暗下来。安阳回到公寓打开门,就看到一行人正在坐客厅里等着她。
安陌的脚步顿了顿,沉重的迈了过去。
“舅……”
啪!
一声舅妈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一记响亮的耳光就照着她招乎过来,安陌白晰的脸上立即浮出一个淡红的五指印。
“妈!你干嘛呀?”安琪见表姐被打,连忙上前拉开了自己的妈妈。
一旁的安志鹏也不赞同的瞪着徐秀英,“你这是干什么?有事说事,打孩子干嘛?”
“我把这小白眼狼养这么大,我怎么就不能打了?阳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瞒着我们?是不是要等到阳阳被判刑进了局子里,我才能知道?啊?”徐秀英怒气十足对着安陌一顿劈头盖脸。
安陌低着头,微红着眼眶半句也不敢吭。
“妈,这事又不能怪小陌姐。”安琪有些心疼表姐。
“不怪她怪谁?她当初是怎么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要照顾好你们俩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连个电话也没有,如果不是我打电话到阳阳学校,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阳阳还那么小,被关在里面那么久了,也不知道被人欺负没。”说到这里,心疼儿子的徐秀英哽咽着,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舅妈,对不起……”安陌的心像被揪着一样的难受。
“你说对不起有用吗?阳阳才十九岁,他以后要怎么办?如果被判刑了他以后要怎么办呀?”徐秀英的情绪有些失控,安志鹏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将她揽入怀里。
看着舅舅一脸的担忧和沉重,安陌除了后悔还有一股被逼入绝境的无望。
“舅妈,我以经托人找了关系,他跟我保证,阳阳一定能平安无事的出来……”
安抚好舅舅舅妈的情绪,安陌躲在自己的卧室里拨打路辰北的手机,可是回复她的是一遍又一遍机械化美女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N多遍之后,手无力的垂下,手机滑落到床单上。
过了今晚,你在来找我,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路辰北的声音仿佛就在她耳边回荡。
她突然顿悟,这样的结果他老早就料定了吧?他肯定她今天一定会回头找他,所以他关机了。
他要让她明白,质疑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安陌意识到事情可能被她搞砸了,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让她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到了明天,他一定会反悔或开出更离谱的要求,怎么办?
怎么办?
安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焦灼的眸子一顿,迸出一抹欣喜的光。
绝色夜总会,五楼VIP包房。
路辰北正跟几个男人正侃侃而谈,淡蓝的POLO衫贴合着他昂扬的身姿,笔直的休闲裤包裹着他修长的腿,清雅的气质让他在那一群人里,格外的显眼。
这是场跟官司有关的官方应酬,原本他没打算亲自来的,但想到安阳的案子,先借这个机会摸摸底也无妨。
酒樽迎来送往几巡后,彼此间似乎达成了让满意的协定,盛着血液般鲜红液体的酒杯碰撞在一起后,每个人脸上都溢满了愉悦的笑意。
路辰北给了侍应生一个手势,年轻的公主们鱼贯而入,陪唱的陪唱,跳舞的跳舞,灼热暧昧的气息直线往上攀升。
这时,李明昊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了看手机,踢了路辰北一脚,故意卖关子,“你说我接还是不接?”
路辰北仿佛对于这通电话丝毫不感兴趣,轻啜了一口红酒,慵懒的翘起了二郎腿,“你的手机,随你!”
“那我接了?”
“哪那么多废话?”路辰北淡淡的眸光无焦距的睨着包房里超大的银屏,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
知道找李明昊,还不是个实心傻。
李明昊到外面接完电话回来坐到路辰北身边,笑意暧昧,“你这招挺高的啊?欲擒故纵!”
“不过是让她以后多长几个心眼。”
“我估摸着她会直接杀过来,呆会让她见到这些好吗?”李明昊说着扫了一眼某个暗暗的角落,有喘息声低低的传来。
路辰北轻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划过一丝嘲弄的笑。三年前,这样的场合,她在绝色见得应该不少吧?
李明昊一愣,有些不解他的表情,“你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