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路辰北的嘴角自嘲的抽搐。
似乎连他自己也觉得,昨晚上自己的脑子一定是出了问题。
有些烦燥的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他正准备掉头回去,余光中,疗养院那扇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他一顿,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那个让他找了一夜的小女人,出现在了疗养院的门口,而且,她身边的还有一名温润俊雅的男人,正对她含情脉脉,依依不舍。
路辰北脸都绿了。
只觉得胸腔处,有一股热燥的血气往上翻涌,脚已经不受控的猛踩下了油门。
宁静的清晨,这一阵轰鸣声十分的刺耳,惊得安陌扭头回望,却只见一个黑色的车尾在前面不远的路口急转弯,然后消无踪影。
那速度,快得她连车牌都没来得及看清。
吃过早餐,聂齐生送安陌坐上了回程的班车,一路上,她都心神不宁。
零晨的时候妈妈醒来一次,又恢复之前的样子,依然没有半点清晰的意识,昨天那个异常的瞬间仿佛只是个错觉。
而她也因为路辰北昨晚打的一那通电话,担心了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回到市区后她回家洗澡换了身衣服,这才发现家里根本没有人,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的烟头证明昨晚他应该回来过。
安陌皱了皱眉,又匆匆的赶去了事务所,途中,她又去买了阿古意的鲜虾米生煎和核桃奶。
一进事务所,正好碰到秘书杨亦出来,看到她手里提着的早餐时,阳光帅气的脸上有了一抹深意的笑。
“安助理,给路律师买的早餐?”
“呃?嗯。”杨亦脸上那抹笑意,让安陌有些尴尬。
“那就可惜了。”
“怎……怎么了?”
“路律师去燕北出差了,人刚走!”
“什么?要去多久?”
“大概要半个月吧!”
“……”安陌的心倏地一沉,整个人僵住了。
四天时间一晃而过,安陌却如同历经四季般的难熬,整夜整夜的失眠,每天就差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了。
舅妈几乎天天夺命追魂的问安阳的情况,那架式大有如果阳阳还不能平安无事的出来,她就要再来滨海弄死自己的感觉。
这也就是算了,作为路辰北的贴身助理这几天在事务所没少接找他的电话,大多数跟公务有关的最后都转到了秘书杨亦那里,当然,其中最为让她郁闷的就公安局打开的那通电话。
原来,他出差的前一天去办理了取保候审的手续,公安局打电话过来通知他程序走完了,交完保释金就可以先把人领出来。
可是,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了,连声招呼都没有打。安陌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那一夜未归又挂了他电话的原因。
他这是无声的报复!
嗯,就是小心眼的打击报复!
路辰北的手机号还是从杨亦那里问来的,可是一直打不通,一打关机,再打还关机,这四天下来,她换着号几乎要把这个手机号码打爆了,都从来没有打通过。
搞得她想打个电话解释道个歉都找不着门。
现在,她绝对有理由相信,他一定还有一个私人的号码,他绝对不可能为了避开自己,连工作也不顾吧?
私人号码,之前杨亦就没有告诉他,再问他也不会说,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要等到他十五天之后回来吗?
那样的话,她估计没命活到那天,舅妈一定会再来滨海弄死她的。
安陌十分苦逼的趴在桌子上,难受死了,心里那叫一个泪水汪洋。
这男人怎么就这么腹黑?这么能这么折磨人?
他啥事也没做,啥话也没说,就是临时做了一个出差的决定,就能把她折磨得半死啊。
真是,与天斗,找死;与地斗,找死;与路辰北斗,生不与死!
这一次,安陌这小脑袋瓜子还真没想错,路辰北正给李明昊打电话,问取保候审的事情,得知对方已经将这个消息通知安陌后,涔薄的唇腹黑的上扬起来。
他几乎可以想像得到,安陌那捶胸顿足的苦逼表情。
两人闲谈一会,又扯到了徐长栋的案子上。
“那案子最后被定性为意外交通事故。”李明昊随意的说着,但言语间明显对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
路辰北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吸了口烟,脸色突然变得沉重,脑子里浮现出那晚他扯着安陌头发的画面。
半晌,他微眯起眼沉声道,“也许,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那手段还真是高明,蛛丝马迹都难找。”李明昊并没有多想。
路辰北嘲弄了扯动着唇角的弧度:“那也末必,你不妨从汽车改装店着手,也许能有意外收获。”
“ 我知道了。”
李明昊挂了电话后,路辰北将烟头捻熄在烟灰盅里,拍了拍身上的浮灰,也应该去办正事了。
市三医院。
内科五楼的VIP病房。
被安阳狠狠收拾了一顿的刘明达,此时脑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旁边,一位浓妆艳抹衣着清凉的女人正在剥香蕉。
纤长的手指尖是张扬的豆蔻红,女人娇媚的半依在床边,整个凶器几乎要蹦出来。
她将手中剥好的香蕉递到了刘明达的嘴边:“刘哥,来吃个香蕉。”
刘明达咬了一口,色眯眯的拉着女人手按在了棉被凸起的那处,“我还比较喜欢看你吃――香蕉。”
病房里,女人手口并用卖力的吃着香蕉。
刘明达爽歪歪的直哼叽,那张肥腻腻的脸,说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的皱出一堆褶子,那女的更是一副********的模样。
门外边,路辰北高大傲挺的身姿斜倚在一旁看着戏,手中那红光闪闪的东西正紧盯着里面那一对银乱的男女,冷俊的侧脸浮出一抹淡淡的讥诮。
这人作恶太多,连老天爷都等着收拾他呢!这样的白送的机会,简直让他太省事了。
这个女人,他可熟悉着了。
哪怕她家男人刘虎生现在进去了,但是作为了当初南屏区的一霸,大哥的女人被人别人上了,就好比被人直接打了脸,当初跟着刘虎生的那帮人指定不能放过他。
那些不入流的黑恶地痞虽入不了他路辰北的眼,但是弄死弄残个把人,还是没有问题,哪怕他刘明达有绝色罩着。
果然是纵欲太多,身子虚了呀,路辰北还准备等着拍几段高潮精彩的画面,没想到,不过就那么几下,居然飙了?
有些嫌弃瞟了一眼里面那两人,他收好了手中那个微型的摄录机,退到一边。
不一会,女人整理好身上的衣物,扭着腰肢离开了,路辰北适时礼貌敲响了病房门。
许是刚刚泄了精元,又或许这次真被安阳收拾得有些狠,伤了根本,刘明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路辰北松了松领口的扣子,气场十足的走了进去。
刘明达看到路辰北的时候,明显怔愣住了。
“路少?”在滨海,政界商界应该很少人不认识他,今天是什么风把他吹来了?刘明达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刘先生,你好!”路辰北端着律师那套腔调公式化的浅浅一笑,“我是安阳的代表律师,今天想就这个案子,跟你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什么?”刘明达一听到安阳这个名字,怒火蹭蹭上来了。那个臭小子这次差点要了他的命,真没想到,他居然能提得动路辰北?
“刘先生别激动,身体要紧。”路辰北这番话说得有些漫不经心,眼角的笑意却是未达眼底。
“路少,我知道你是滨海最厉害的律师,不过这一次可是人证物俱全,哪怕你在行,那个臭小子这次也栽定了,你何必……”
“噢?原来刘先生是这么认为的?”路辰北打断了他的话,那微微上扬的语调带着一丝轻屑,嘴角那淡淡的笑意更是说不出的讥讽,哪怕刘明达这头笨猪在迟钝也察觉到了。
他脸色一沉,那双无神的眸子带着明显的敌意,“那按路律师专业的看法,这个案子还能翻过来不成?”
“翻不翻得过来,那要看法官怎么判,至于法官怎么判,那得看证据全不全,刘先生,你说对吗?”
“别跟我绕圈子了。骆高检已经告诉我了,这个案子他们准备提起公诉,所有的证据都齐全了,除非你路大律师能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
NO!
他路辰北从来不颠倒黑白,他只喜欢还原真像。
路辰北姿态嚣张的将腿翘到了他病床边的床头柜上,燃起了一支烟,犀利的眸光冷冷的直逼刘明达,“刘先生是不是刚刚爽过头了?脑子有些不好用?”
刘明达听着路辰北的话身子猛的一颤,眸底有着一抹被人抓包的心虚和怯意。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有吗?”路辰北暗眸里隐隐噙着几分不满。
“路辰北,就算你在滨海再有后台,安阳那臭小子打伤我也是铁一样的事实,法院可不是你们路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