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眼睑轻颤,浓长卷翘的睫毛轻轻覆盖,眼尾上挑,一双魅惑的丹凤眼。
他眼带笑意,果然,如此接近才能看见她额际和鬓边的蛛丝马迹,那是人皮面具粘贴留下的痕迹。
林棠华暗想,真是可惜了,吻技那么好,他都差点沉沦了。
他张开嘴,用自己的舌狠狠的席卷一番,犹如暴风雨突然来临长驱直入,将她每一颗贝齿每一寸牙床都深深啄取,然后突然离开。
林朝曦也如梦初醒,她的红唇被啄的有些发肿,滚烫的脸颊更是泛着粉晕,只是这模样任是放在谁身上都诱人的很,一个花甲老妪,就有点差强人意……
林棠华忽然俯身垂首说,“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应该觊觎母亲,请母亲责罚。”
林朝曦缓过神来,微微顿了顿说,“没……没事……好在你不是我亲生的……其实……”
“其实母亲只是被我强取豪夺了……”他抬起头,面带愁容无辜至极,“儿子知道自己太过轻佻惊扰了母亲,请母亲将今天的事忘了吧……”
林朝曦看着他乞求般的眼神,愣愣的点点头,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让她来不及思考,只看见那袭翩翩白衣似是登云乘风,刹那就无影无踪了。
三兄弟再次会面,林棠华将过程省略,只说,她确实是易容了。
事已至此,正常程序是:拆穿其身份、审问其目的、严刑拷打一番扔进荒山老林。可是,不知林朝曦是命苦还是命好,遇上了林棠华这个面善的假仙和林凤音这个好事的玩咖,他们二人诡计多端,林城卓本有怜香惜玉之心也派不上用场,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他们决定对林朝曦进行一番整蛊让她颜面尽失知难而退。
“哎呀,你说咱们三少爷天天往那烟花巷尾跑,统共也就那些货色,尝一回是鲜,几回下来还有什么意思么!”一个侍婢端着铜盆,显然是刚刚从林凤音的房间走出来。
另一个侍婢掩面说,“你倾心于三少爷,倒是去问问他为什么就看不见小娘子你呢!”
“哎呀讨厌!你对大少爷情有独钟,还对二少爷膜拜倾倒,真不知道姑娘家的怎像你这般花心。”
“好了好了,我花心就我花心。刚才三少爷给咱们推荐的那个地儿,要不要去看看?”
端着盆的侍婢突地停下来,望了望四周确定无人才继续说,“你可不要乱对别人说起。”
“你放心,这事保准就咱们两个知道。三少爷说烟花巷那新开的清风阁,里面的男倌一个比一个俊俏。后日我们都不当值,去瞧瞧可好?”
“好好好,这女人逛青楼还是头一回。”
两个侍婢你一言我一语的走了,留下林朝曦从树后面探出头来,她若有所思的望了望林凤音的房间,嘴角挑起一丝窃笑,真是合她心意的消息啊。
于是乎,以免东窗事发,她做了全权准备。
先是通知奴才们她要修炼三个时辰不要擅自打扰,二是派人通知三个儿子晚上不能共同用膳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就是她对新鲜事物的强烈渴望。
她卸去易容假面,换了青衫男袍,随手举了块林主母颁发的令牌,大摇大摆的走出林家。
她穿着浅绿衣袍,焕发着明媚青春,手摇折扇缓缓摇着,颇有些贵公子的意味。
清风阁。
真是百转千回,她不知问了多少小姑娘才打听到这个地方,然后那些含情脉脉的女子就都对他嗤之以鼻骂道“流氓!”
她眯起眼睛,步入男倌青楼。
一进门就见红红绿绿姹紫嫣红的一团拥了上来,正是那浓妆艳抹的老鸨,老鸨灿笑上前拉拉扯扯,手中不安分的捏着她的嫩肉说,“这位小哥真是玉面郎君,天人之姿啊!”
她一面闪躲一面以扇遮面色笑道,“过奖过奖,不知贵店头牌年方几何,可是风流倜傥‘小受’之态?我的品位可是很高的哦!”
老鸨露齿大笑,说,“我们这里一应俱全,不管是‘神兽’还是‘野兽’,保准让公子销魂刻骨,有一想二!”说着便迎她上楼直推入一间上房。
林朝曦站定,只见烛火摇曳,红鸾叠帐,轮廓奇秀的佳人斜倚在榻上,衣衫半裸朦朦胧胧。
“口水三千丈色欲似个长”,她咽了咽口水彬彬有礼的说,“这位小哥,在下林超,幸会幸会。”
“嗯……”那男倌的应答真是销魂,这一声绵长悠远令人酥麻。
“小哥不便多言那就动手不动口了……”话落,她立刻脱了外衫解了内裳直扑而去。
“啊!怎么会是你!”一阵狂叫,林朝曦猛的从床上坐起,以被挡身,惊愕不已。
那侧卧在床上的美男正是林凤音,他衣衫半解,胸前春光大露,光滑的肌肤隐约的裸露,他凤眼邪魅一挑笑道,“娘不知三儿我也好断袖分桃吗?”
天雷滚滚!暴雨突袭!风残云卷!山崩地裂!
他怎么会叫她做娘?难道她被看出身份了?可是怎么会,哪里有一点点蛛丝马迹嘛!
欲哭无泪如此时,欲哭无泪如此时,她沮丧懊恼的摸着自己的脸,盖上自己的身子差点撞了柱子去死。
林凤音看着好笑,只不过吓她一下,怎么胆子如此的小,他怎么可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呢。
“姑娘这是怎么了?”他凑上前来无辜的说,“我长得如此骇人么?”
林朝曦听见一声“姑娘”充满希冀的抬起头来,支吾着问,“那个……你刚才喊我……”
“哦,我有恋母癖好,见哪个美人都习惯喊娘。”林凤音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
“哦!”林朝曦吐了一大口气,但是下一秒钟却愣住了。
恋母情结……难不成……他喜欢林主母这个老妪?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是林凤音没错,是他的那天人之姿和花容月貌也没错,脸色正常印堂不黑,不是病态或者中了降头啊!
“公子……我呢,是路经华州城的商人……呵呵,听闻这里的名声才来的,公子这美艳绝顶真真是让人垂涎欲滴……不知公子怎会沦落至此?”她故作惋惜状,实则为了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