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曦倒是汗颜,只知道独自偷生倒是忘了莺莺和两名下人了,挠了挠头说,“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就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情的段子,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是流铱公子通知我的,说我们要离开,马车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
林朝曦打了个响指,说,“流铱真是个为我省心的人儿,走吧!”
无人阻拦,一路出了冯家,然后马车扬长而去。
流铱在房内炼着药丸,有点心不在焉。听见门外下人嚼着舌头根子就知道事情已经传开了,宾客们纷纷散去,就连娘子也走了……
一路驰骋,林朝曦抱着觅凤剑不放,就连睡觉时都休想有人动它一根“铁毛”
莺莺一直未眠,时不时的看看大公子忧心忡忡的神色端茶送水,倒也不多言。
马车颠簸,林朝曦睡得像猪一样死,一个头偏就靠在林城卓肩上,林城卓无奈的看着她,任由她的口水丝丝流下,让肩头湿了一小片。
莺莺将头扭到一边,看到林城卓对小夕姑娘的无微不至宠溺纵容,自己的心就会一下一下的疼,可是,她身份如此卑贱,能够伴随公子身边就是上天最大的恩惠了吧!她摸着自己胸口,因为要穿男装不得已才把大公子送给她的簪子揣进怀中,每次看到它抚摸它就知足了。
马车达达,连夜向着华州城折回。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留你做甚!”
冯惜媛的房中爆发声声哭喊,随即响起啪啪的巴掌声。
“小姐,小姐,千云错了,千云真的没有想到流铱会放过她!小姐饶命啊!”
冯惜媛坐在桌边引着针线,为了公告天下她很幸福,正在为自己选来的夫婿动起女红,绣一副鸳鸯戏水图。
她只是微微挑眉,跪了一屋子的下人就站起来,轮番的扇千云的嘴巴。
到了谁那若是停了,谁就取代千云成为被打的角色;谁要是用的不是十足的力量,谁就等着板子刀子伺候。
千云跪在地上,任由家仆用尽气力对她私刑,这叫做家法。
她仍旧不停的求饶,脸颊已经肿的很高,嘴角也流出血来。
“小姐,饶了千云吧,看在千云伺候小姐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冯惜媛停了手下细致活,抬头瞥他一眼说,“也是,千云确实对我忠心耿耿。”
千云终于看到了希望,又俯首重重磕头求饶。
冯惜媛轻笑一声说,“本是打算挑断你手脚筋扔去喂狗的,现在,改个慈悲些的惩罚吧。”
千云浑身冒起冷汗,原来,之前是打算让她送死的!她陪伴小姐一十三年,不过仅有这一次没有完成任务,就罪可致死吗?看见小姐冷漠的眼神,她忽然想起曾经那些对她议论纷纷的下人,不都是被她狠绝的处死?不过是一条命,不过是一条命而已呵!
冯惜媛扫了几眼那八个下人说,“今天便宜你们了,带她下去,后院柴房。每个人,至少两次,听见了吗?”
千云感觉乌云压顶,她的心口窒息了。
八个人,每人两次,轮流侮辱她……
“小姐,小姐!千云宁可一死!求小姐赐千云死罪吧!”
冯惜媛挂起伪善的笑脸说,“千云,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舍得你死呢,家法如此,我还是为你见了刑罚呢。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带走!难道都想阉了当太监不成?”
下人们七手八脚的把挣扎的千云带走,她的嘶吼声传遍整个林家。
柴房里,她的衣衫早就被撕成碎片。
茅草上,她赤果果的躺着,任由那些纵欲而起的家仆在她身上起起伏伏。鲜血在地上留出一条小河,那些液体喷射了她一身,她觉得恶心,恶心的想要死。
十六次,哪里只有十六次,呵呵,这些丧心病狂的下人们折磨了她两个时辰。
下体犹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每一次进入就仿佛是荆棘穿越身体,五脏六腑都疼得生生拉扯。
她才十三岁呵,对男女之事从无主见,可珍贵的第一次却要被这样夺走,并且,还要让她遍体鳞伤。
终于结束了吗,入夜已深,她还活着做什么……不,她要活着,她还没有报复,不能让自己就这样委屈的死去……
华州林家。
“公子,消息到了。”一名隐士倏地出现在林凤音房里,黑衣包裹全身只留一双眼睛犀利决绝。
林凤音正斜靠在榻上闭目养神,他微微睁开双眼,嘴角轻轻上挑,问,“位置?”
“已经出了耀州,快马加鞭的话两天两夜就会到了。”
“嗯,看着点儿,别再出叉子了。”林凤音又闭上眼,慵懒的问,“那个独孤彧,可有查到是什么身份?”
“公子恕罪,没有查到。此人神出鬼没,江湖中并无此名号。”
林凤音的手指在床板上点了两下,问,“追踪他们的人查到了吗?”
隐士垂首,答,“他们利用报信鸟追踪,鸟儿甚多且活动灵巧,很难全部消灭,但已查到此种鸟儿整个圣国只有西南之地有,恐怕是……”
林凤音轻嗤一笑,道,“还真是不依不饶呵,又是圣女族。多派出点儿人,一定要护他们安全回来。”
隐士退下,林凤音合上衾被躺下。自从听到禀报说有人要对他们不利,他就两日没有合眼,还有两天两夜,万万不可出了差错才好呵。
而另一间房里,林棠华自斟自饮,虽然只是独自一人,茶道却不可少,茶香四溢是雪山融水和清芳新茶,水已经煮沸了很久,他却失神的忘了灭了火。
他轻笑摇头,自己也会对她魂牵梦萦的,她才走了几日自己就感觉三秋已过一般。
思念成疾,思念成疾,终于他也落入尘世俗套了。
自嘲一番之后他又有些迷茫。
大哥当众拒婚,连林冯两家的情谊都不顾了,诚然是对自己的心意有了明确交代。心只有一颗,纵然容得下天地山河,却只容得下一个女子,他们三兄弟可算是遭了劫难,为同一女子颠倒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