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明天我会把今天的补回来。”容洛说完笑着亲了口袂夭。大掌轻轻一挥便熄灭了屋内的烛光。
“喂喂喂,你!不男不女的,谁准你睡床了,下来。”容若将新搬来的一床被子扔在地上,指着床上摆着妩媚睡姿的凤煌喊道。
“喂,我说女人,虽然我是男人,可是我心眼也不大,我可以听你如实的喊我男人,也可以因为你的嫉妒喊我女人,但是不要侮辱性的喊不男不女,可不可以?”床上的凤凰挑开眼帘,不满的说道。
“凭你这个样子,我会嫉妒?开玩笑,反正你下地去睡!这床是我的。”容若对他摆出来的表情熟视无睹。
凤煌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的坏笑,
“你说着床是你的?有什么证据没有,这床刻上你的名字了?还是按上你的手印了?”这么赖皮的话从凤凰嘴里说出显得更加赖皮。
“都没有!”容若气结的说道,难道谁还在自己的床上还写上这是我的床还是某某专用?
“没有就对了,你说这床是你的,我还说是我的呢,听过占山为王吗?所以我们谁先脱衣服睡觉,这床就是谁的!你是女人,我让你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你先脱了,我就下床去睡!”凤煌无耻的说完,跳着眉看着容若,一双狭长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这容若的身子。
“小人!”容若瞪着眼睛盯着他,却没有动作。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凤煌带着得逞的笑意,大大方方的缓慢的将自己本来扯开的就很多的长袍脱了下来,就剩下里面一件薄的和蝉翼一样的亵衣。
“是你选择不脱的哦!”凤煌边脱边说道,眼里带着狡猾的笑意。
“你!”容若捂住眼,这个混账居然当着她的面脱衣服,简直不知死活了。
脱完了衣服的凤煌二话不说钻进被窝,一脸胜利的表情,“你什么你,让也让了,最后还是我先脱完的,这床理所当然归我,你睡下面,还有晚上别打呼噜,磨牙,说梦话,我最受不了女人有这些毛病了。”
容若气的就快挠头发了,容洛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时间已经很晚了,容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狠狠的瞪了一眼床上假装睡觉的妖精。
不爽的将被子展开,睡地就睡地,不就是脱衣服吗!明天一定抢在前面。
容若坐着轮椅上床还相对简单一些,但是睡地难度就大了,本想让人过来帮忙,看了看床上的人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才不要被她瞧不起!
双手撑起身子,一会的功夫额头就留下了一滴滴汗,身子想要挪动,突然胳膊一酸,重心不稳,整个人朝着地下摔去。
整个人摔在了被子上,虽然不是很疼,可是心却疼的厉害,她一直都努力的在人前笑,不让别人帮忙,她想证实自己虽然她的腿不能动,可是她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可是她现在却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当着讨厌的陌生人丢了自尊,那痛蔓延开来,像是一把把小刀割着她的心。
“有没有怎么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凤煌已经跑下了床,桃花眼里带着一份焦急问道。
“不用你管,滚开!”容若心情简直糟透了,这种不如人的感觉就像被人狠狠给了两个耳光,一向高傲的她好不容易维持的尊严都摔在了地上。
凤煌眼里也有些困惑,他自己什么性子最清楚,就算别人家着了火,他不庆幸就已经是仁慈了,更别说救人了,可是刚刚看着她摔倒的时候,真的怕她伤到了。
“我才懒得管你,要不是你是容洛的姐姐,摔死你我都不看你一眼”依旧恶毒的话从凤煌嘴中说出,却霸道的将容若从地上抱起,看似柔弱的身子力气很大,抱着容若就像是抱一个婴儿般轻松。
“你干嘛,我不用你同情!放开我!”容若蹬着眼睛说道,她才不需要同情,尤其不需要他这样的人同情。
凤煌挑了挑眉看着怀里还在死鸭子嘴硬的女人,有些好笑的说道,“我同情你,你以为你是天仙?我只是不想让人说我堂堂六尺男人居然欺负女人!哼!”说完毫不客气重重的将容若扔在床上,回身将地上的被子拿起跟着扔了过来。
“你又想干嘛?”容若看着他的举动说道。
“当然是睡觉,大姐,你看看现在已经很晚了,不睡觉你以为我是夜猫子!”凤煌没好气的说完若无其事的躺回被窝继续睡觉。
“我警告你,不许过界!”容若警戒的看着床上的凤煌,抄起床上多余的靠枕在床中间画了界,狠狠的说道。
凤煌抬了抬眉,又看了看中间所谓的界限,一脸讽刺的说道,
“我对残疾没兴趣!”手掌一挥,摇曳的蜡烛便被熄灭了。
屋子里顿时一片黑暗,他的话就像是一颗颗细针扎进容若的心脏,二十年积压的痛楚像是再也藏不住了一样,在自己的房间,在这个既讨厌又陌生的男人面前,像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从开始的无声哭泣,到慢慢的小声抽泣,在到最后的嚎啕大哭。
凤煌噌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慌张的去捂容若的嘴。
“喂,该死的女人,大半夜你不睡觉,哭什么?”凤煌左右看看,确定没有惊动其他人才低声咒骂道。
容若继续哭,眼泪不停的落下,顺着眼角滑落,一滴滴的低落在凤煌的手背上。
凤煌是习武之人,即使在黑夜里,目光能看见的东西也是常人不能比拟的,刚才还带着愤怒的眼眸突然间什么都没有了,只是愣愣的看着他手掌上的眼泪,一滴滴的像是一颗颗珍珠,透明闪着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突然间打了一下,有些疼,有些不对劲。
“你先别哭了,好不好?”凤煌脸上的表情骤变,柔声细语的劝道。
容若看都没看他,继续将心中那些愤怒,那些委屈,那些怨恨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