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才明白他在做什么?她都可以试着去不在乎了,为什么他还要这般做,扰乱了她平静的心。
“你……”想要说什么,苏瑾还是没有说下去,拿出自己的丝帕,纤细的手指拉过他粗糙的大手,眼里的清冷似乎是在瓦解,眼前的血像是要模糊她的眼,越来越看不清晰。
“谢谢!”轻轻的为他包扎上,红唇动了动,只是轻声的两个字。
轩辕澈看着她的眼睛,清澈透明,
“本王说过,会还你一个清白。如果可以,希望你能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苏瑾愣住,他在向自己讨一个机会?压住心里的慌乱,苏瑾急忙下床。
“王爷,臣妾伺候你梳洗!”她选择了逃避,此刻他温柔以待,眼中璀璨的光芒像是漩涡一样吸引着自己,让她几乎无法拒绝,可是她的心依然不愿遗失,不愿意让记忆中的痛在侵袭自己一次。
原本为了躲避轩辕徹的提议才说为他梳洗,可是当真做起来的时候,苏瑾在心里臭骂了自己一番,随便找一个理由就可以逃避,为什么偏偏挑了最烂的一个。
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苏瑾的脸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越来越红,两个人这样近距离的面对面,自他鼻孔中喷出来的灼热气息全部喷洒在自己的额头上,觉得自己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蹦跶不了多久了,尤其对上他那双带着戏谑的眸子,整个人没来由的手忙脚乱起来。
“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王妃是不是不想让本王穿好衣服?其实本王可以不穿的……”
轩辕徹一脸好笑的看着正在自己胸前摆弄了半天的双手,手腕皓白如玉,十指如削葱般纤细,指端像是一个个小巧的贝壳没有涂抹任何鲜亮的色彩,干净透明中散发着自然的光泽,她竟有如此漂亮的一双玉手,只是这么漂亮的手……笨了点。
苏瑾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贝齿轻咬红唇,第一次心里想骂句脏话,为什么这些古人的衣服这么繁琐,光是这些云盘扣不管怎么扣都扣不好。
“让王爷见笑了,臣妾……”苏瑾没有抬头,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学会伺候别人。
话还没有说完,轩辕徹就将她漂亮的双手握在手里,修长有力的手指,与她白皙柔嫩的手交叠,像是在指引,又像是在挑逗,一个个缓慢的将所有扣子扣上。
这样的碰触仿佛带着一股电流,通过相碰的指端流入心里的某一个地方。
苏瑾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轩辕徹握的更紧。
“王爷……”
“这双手本王一旦决定握住,不管发生任何事,本王都不会放开,现在本王暂时允许你将你的心遗落在某处,但是他日,本王要你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像是在宣誓一般,轩辕徹紧握着苏瑾的手,他的话一字字的像是一条会爬的虫子,无孔不入,不停的爬进她封闭的心。
他说不管任何事,都不会放手。
他说他要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他说要她的心!
苏瑾带着一丝震惊抬头,望进他墨色的黑眸中,想要找到一丝虚情假意,想要找到一个让自己继续心如止水的理由。然而,那双眼睛里,苏瑾只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出尘般的映在他的黑色瞳仁中。
“王爷,我是苏家的女儿。”她提醒他,也想让自己清醒,她是苏家的女儿,她也只是个棋子。
“你也是我的妻!”轩辕徹伸手将她拉入怀里,有力的大手霸道的将她的头按在他的左胸口前,声音肯定的说道,她头顶上的眸子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苏家的女儿,任你再聪明,终究是女子,终究易动情,易失心!
苏瑾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自己平静的心湖早已经被搅乱,像是被突然投进了石头,平静的湖面荡起了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闭上眼睛,她在心里问自己,
他真的可以相信吗?
“奴婢小翠,奴婢凡儿给王爷、王妃请安!”伺候苏瑾的丫头翠儿和凡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凡儿看着眼前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圆圆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敢相信,她没有看错吧,那个人真的是昨天那位俊朗冷酷的徹王爷,俊朗依旧,可是冷酷跑哪去了?
虽然小姐是那种想让男人不爱都难的女子,可是小姐婚前失身是真,昨天的流言蜚语更是雪上加霜,正常男子肯定会生气,这一大清早浓情蜜意的唱的是哪一出啊?
苏瑾看到来人后,一脸羞愧,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敞开的门渗进了丝丝凉风,让她的思绪清明起来。她到底是怎么了,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就让她动摇了?
“你们把新床整理好,伺候王妃梳洗吧!”轩辕徹刚放开怀里的女子,刚才抱着她的位置,清冷的空气一下子涌入,除了冷心里还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偌大的雕花梨木床,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梨木香,周围喜庆魅惑的红纱妖娆垂落,新床上红浪掀翻,绸缎的大红锦被已经揉搓出了许多褶皱,凡儿眉毛一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身旁的翠儿倒是一脸平静,抖开锦被,床上那条雪白的白绢随着扇起的风飞起,白绢之上,点点处子落红,如同冬日开的正艳的寒梅,带着一丝孤傲,还带着一份美艳。
这……凡儿睁大了双眼,怎么可能,小姐明明在法华寺……怎么还会有一块落红?莫非是王爷他……
翠儿没有理会一脸傻愣的凡儿,径自收拾完新床,便利落的伺候苏瑾梳洗,翠儿一直是轩辕徹身边的近身侍女,做起事情来细致,冷静,利落,更重要的是和轩辕徹一样,平时极为少言,总带着一股疏离的冰冷。
“王爷,轿子已经准备好了,用过早饭,便可启程。”翠儿站在一旁恭敬的说道,轻轻击掌,外面四位婢女便将早饭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