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是可笑,带着目的的嫁过两次,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姑娘好了,新郎官也在外面等候了,姑娘该移驾了!”喜娘在一边说道。
“走吧!”我将手递给一旁的冬儿,大步流星的迈出了门口。
上轿的前一刻我才想起来,我昨晚只是说嫁,甚至都忘了那男人的长相,他家有没有老婆。
“该死的!”我低声咒骂了一句,看得出身边喜娘肥胖的身子一怔,估计是没见过那个新娘子在上轿前还骂人的。
“主子,收敛点!”冬儿小声的提醒。
我自己掀开轿帘身子钻了进去。
“起轿!”随着喜娘的声音,鞭炮声响了起来,可是我怎么听声音怎么小,像是里面的硝石偷工减料了一般,那曲子吹得也不在调,难听的要命。
“该死的轩辕澈,老娘这回真的不要你了!”我握拳狠狠的砸了一下轿子,咔嚓一声,轿子的边沿裂了一道口子,抬着我的轿夫都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步子走得更快,几乎是一路小跑,他们应该是害怕一会轿子还没到男方家就烂在路上。
一会的时间,他们如释重负的声音传出,我知道是到了目的地了,一个有些罗圈腿的男人走过来,大红的靴子走过来踢了我的轿门,我被喜娘搀扶了出来。
“冬儿!”我朝着冬儿的方向喊了一声。
“在!”
“给他们一些银子!”我朝着抬轿子的众人说道,估计他们的轿子是抬不回去了。
“知道了!”冬儿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了他们的头儿。
“娘子,我们拜堂吧!”一声令我起了一批鸡皮疙瘩的声音从身边响起,像是轩辕澈身边太监的声音,让我想要揭开盖头,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两位新人一叩首!”一个稍微苍老的声音说道。
所谓的新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我站着身子从盖头下可以看到他的脸,不看则已,一看惊人,喝酒真的不是好事,我居然点了这样的蛤蟆。
“娘子,跪下吧!”他有些枯瘦的像是鸡爪的手拽着我的裙角小声说道。
我虽然看不到门外,但是我还是固执的立在那里,今天我出嫁,无双阁的人给轩辕澈送去了请柬,他若是愿意来应该已经来了。
为什么?我的心那一刻好痛,我以为只要自己不放手就会有机会,只要自己愿意等待,总有一天他会想清楚看明白,他会看到身边的自己,我以为那是我这辈子追求的东西,可我现在却发觉原来他追求的却永远不可能是我。
轩辕澈,我颜无双为你痴迷了十几年,真的好累。
“娘子!”跪在地上的男人又拽了拽我的衣角,在催促着我和他行礼。
若是不能嫁给爱的人,何必要嫁,既然爱的人不爱我,何必在赌上自己,让自己输上加输。
“冬儿我们走!”我华丽的转身,扬手揭开了头上的红帕,看都不看厅里的众人,朝着冬儿说了一句,买着步子朝着外面走去。
“是!”冬儿还是最了解我。
“娘子,我们还没拜堂!”男人在我身后喊道。
“这位公子,和我家小姐拜堂可以,但是聘礼太轻了,我家小姐看不上!”冬儿走回去朝着地上还在等着行礼的男人说道。
“那你家小姐要什么?”男人原本愤怒的脸庞多了一点希望,原来是嫌弃聘礼太轻了。
我在远处看了一眼冬儿,这丫头正在猫着腰,笑的一脸单纯,
“我家主子喜欢的聘礼是命,你能给吗?”说完跟着我大笑着扬长而去。
我边走着便扯着身上的红衣,喜庆的红色让我觉得格外碍眼,心跟着一抽一抽的疼,那红就像是心抽一下流出来的血。
“主子,是不是觉得很烦?”冬儿在一旁说道。
“烦什么?”我愤怒的说道,与其说烦,不如说痛。
“烦前面的那个人!”冬儿指了指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脸上还带着熟悉的寒意。
我抬头对上的就是轩辕澈冷酷的眼神。
“你是来喝喜酒的?”我走上前,没好气的问。刚刚看到他的那一秒,我心里的那种高兴根本不能形容。
“怎么说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你大婚,我还是来看看!”轩辕澈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我。
我在他黑色的瞳仁里看到了点点的亮光,我大笑出声。
“现在你看到了,我颜无双不嫁了!要嫁就嫁天下最好的男人!”我盯着他的眼睛笑着说道,他还在笨拙的撒谎。
“没人敢娶你!”轩辕澈说完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我笑着看他远去的背影,有的男人很笨,明明心里已经放进了一个人,可是却要固执的找理由,直到失去之后才会发现那个人对自己多么重要。
“轩辕澈,我想嫁的就只有你一个人!”我朝着他大喊出声,眼里带着坚定的笑意,只要他回应了我一次,接下来我就会一步步的瓦解他这块寒冰。
“主子,你忒直白了!”冬儿走过来看着我笑的有些暧昧。
我瞪了这丫头一眼,朝着无双楼的位置走去。
“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每天夜里我都会跑到他的书房,看着他批阅奏折,然后一遍遍问他。
“不要总是喝酒!”他不回答,却冷酷的说着,脸上坚毅的线条在幽幽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有型深邃。
“说,你是不是已经对我动了心?”我不屈不挠的问着,其实答案已经在我心上了。
“女人不按时睡觉,苍老的很快!”他依旧不回答。
“说,你爱我!”我合上他的奏折,目光盯视着他的眼睛,笑的猖狂。
“来人,抓刺客!”轩辕澈嘴角有些抽搐,朝着外面大声叫喊。
“轩辕澈,你真不是男人!”我恨恨的说着,飞身朝着外面飞去。
一天两天三天,我就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机器,每天问着我的问题。
直到快要一千天的时候,我让他说爱我的时候,他有些不自然的说,好像有一点点,只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