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听二夫人屋的丫头说,老爷刚刚下朝,回来的时候乐颠颠的,说是咱们府里要出王妃了!”凡儿高兴的想着,如果是她的小姐,现在未来的储君还没有定,将来或许就是一国之母!
手中的帕子被苏瑾抓的很紧,冰凉的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打湿了白色的亵衣。
“小姐?你怎么了?”凡儿看着有些奇怪的小姐,心里很是纳闷,自从三个月前,小姐撞到了头之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到底哪里变了又说不出来。
“没事,可能是这水太凉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苏瑾微微一笑。
“二小姐,老爷请二小姐去前厅一趟。”伺候苏天筹的婢女兰儿走进来恭敬的说道。
“我知道了,准备准备就去,你先回禀爹爹吧!”苏瑾轻声的说道,目光总是淡淡的,如水一般清,如冰一般冷,窥不出里面的情绪。
“小姐,说不定那个王妃就是小姐你呢!”等兰儿退下之后,凡儿才高兴的说出来,小姐是大夫人嫡出的女儿,按照尊卑,小姐更适合做王妃!
“凡儿,你觉得做王妃是件喜事?”苏瑾侧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兴奋的凡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个傻问题。
“当然,哪个女人不梦想着可以成为王妃,更有可能成为以后启云的皇后,整个家族也会跟着沾光!多风光啊!”凡儿摆着手指,有那个女人能受得住这样的诱惑?
苏瑾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王妃?皇后?家族?这些光环背后,有谁想过那是用鲜血和泪水换来的,甚至是生命,尊严。
“好了,收拾收拾,爹爹还在等着!”苏瑾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既然有些东西逃不掉,就只能坦然的去面对。
前厅的门朝外敞开,苏瑾缓缓的走了进去,眼眸轻抬,大厅正上方坐着一个保养得不错的男人,身形还算硬朗,挂着一脸的笑容,一双精明世故的眼眸,让人不得不考量,那一脸的笑意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苏天筹,启云皇朝的大宰相。
目光转向他身边的空位,那里该座的是苏家的正室夫人,慕橙,苏瑾微微笑了笑,她的生母多年前就跑到了相府最偏僻的院子,不许任何人打扰,来这里的三个月从没有见过这位名义上的母亲。
“哎呦,老爷等的人可算来了,我这个当二娘的还以为,我们相府的嫡小姐多大的架子呢!”尖细的声音从左侧响起,一个风姿还算不错的女子,柳眉细长上挑,一双丹凤眼带着若有若无的妖媚,是她的二娘段颜,兵部尚书的女儿,虽然年华已逝,但看的出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个美人,能够让一国之相只有她这一个妾室,除了显赫的后台,能耐自然也是不能小窥的!
“瑾儿给二娘陪个不是,昨夜睡的不安稳,有些迟了。”苏瑾上前一步,朝着段颜轻轻福了福身,她不喜欢惹事,尤其是这种像小强一样的女人。
“哎呀,我可受不起,你啊,在这相府是嫡出的小姐,我呢,只是个妾室,受不起;出了相府,你马上就是尊贵的皇妃了,我就更担不起这一拜!”段颜红唇倾吐,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声音,带着浓烈的酸气。
“娘!”段颜身边一个骄纵的声音响起,一双红妆格外的鲜艳,赛雪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明媚的眼眸带着浓浓的不满,她的姐姐苏蕊,相府骄纵的大小姐。
苏蕊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身白衣的苏瑾,从小到大,自己就讨厌她,讨厌她的脸,讨厌她穿白色的衣服,讨厌她的一切,因为不管自己怎么精心打扮,站在她面前总是不如她,尤其是一身白衣,像是个下凡的仙子,真恨不得把她的脸,把她那让人厌恶的镇定撕烂!
苏瑾对苏蕊投来的敌视目光视而不见,转向一旁的苏天筹,皇妃,选定了她?
“爹,皇妃一事怎么讲?”她放着明白装糊涂的问,眼角却闪过一丝嘲讽。
苏天筹从座子上起身,挺拔的身子大步上前,拉过苏瑾的手握在手里,眼里带着一丝欣慰,“瑾儿,爹爹刚刚上朝,皇上下旨为徹王指婚,而且徹王妃就是瑾儿你!”一脸笑意的眼角皱出三条鱼尾纹。
苏瑾不留痕迹的收回手,皇上指婚?眼里依旧是淡淡的冷意,是指婚还是爹爹你自己求的?
“瑾儿,你可是对这门婚事有意见?”苏天筹有些诧异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不满,脸上却依旧笑着说道,那表情十足像是一个疼爱自己女儿的好父亲。
“还真有人不识好歹,难得皇上看的中你,有些人,真是天生的好命,蕊儿,什么时候你也能有你妹妹一般的能耐,娘亲我也就能跟着你享福了!”段颜瞥了一眼苏天筹,转头朝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她不甘心,明明蕊儿才是长女,更有资格成为王妃。
一想到都是她夺走了自己的王妃之位,苏蕊更加的恨,荣华富贵,权势地位,早晚有一天,我会拿回这些该属于我的东西。
苏瑾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一个惺惺作态,一个心里不甘,一个暗暗生恨,让苏瑾产生了想笑的冲动
“二娘说的极是,瑾儿又怎么会不识好歹,毕竟这样的好运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她不理睬并不代表她怯懦,只是觉得不屑!过了她设下的界限,她会反击到底!
“你!”段颜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这么明摆着将了她一军,心里堵得难受,又没办法发作,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苏瑾现在一定早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那瑾儿你的意思是?”苏天筹有些疑问的看着苏瑾,眼里带着一点点的困惑。
“婚姻大事,全凭爹爹做主!”苏瑾淡淡说道,她没得选择,占了这具身体,就意味着接受她的人生!
苏天筹满意的笑笑,最近总觉得这个孩子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洞穿自己一样,居然莫名的有些发毛,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分明还是自己那个懂事听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