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书低头温柔的看着碧儿,手搭在她的肩上:“你们家夫人清楚,我没带她走是为了什么……你看,她其实很清楚的。”
碧儿不是很理解的看着他,莫先生,还有夫人……刚刚有达成什么共识么?
莫青书却神秘的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当做好兄弟的人,终究还是诬陷了自己。所以,他出手不会客气,所以放他一条生路,希望他能早早觉悟,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明主。
关凉洛走进客栈时,萧壁正走到门口。他见到她,明显的松了一口去。她看着他,这个人,眉目依旧灵清,依旧正直。她向他一笑:“你找我?”她怎么没有想到,正是因为正直,所以才更有可能是个内奸。她真的太主观了,也太轻信了。真正正直而又不怀仇恨的人,怎么可能去了苍云,那个江湖忌惮、仇恨的山庄。
萧壁看着她的笑,微微一愣,却又随即意识到失态而低下头:“属下只是担心夫人。爷……快到小镇了,明天我们……就去找他。”
关凉洛面上微笑,心里却在冷笑,也在悲凉。终究不是一路的人,所以,她再也不能以真诚来对待这个人。她点了点头:“好。”然后就不紧不慢的在一旁的空桌坐下,自己到了茶水喝着。
他正准备在她身边坐下,却见到一旁走过来的人,忙起了身拱手相迎。关凉洛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淡淡的喝着自己的茶,心里却不断的揣测着萧壁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他们走到了她的桌子前然后坐下。关凉洛微微抬头打量着两个人,一个又矮又瘦,年约三十五岁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冬瓜,再无形象可言。而另外一个人,带着铁皮面具,关凉洛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却注意这个人有一双凌厉的眼眸。身高和萧壁差不多……感觉,这个人应该不丑,气质不错。
矮冬瓜看着关凉洛美貌的脸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般,一副垂涎的样子,关凉洛忍住呕吐的欲望,赶紧在下面拉了拉萧壁的衣服。萧壁挡了挡矮冬瓜的眼神,冷然呤道:“官九。”矮冬瓜无趣的只好扭开头,却还是不停的瞄着她:“她是谁?”
萧壁沉呤一一瞬,还是低言道:“苍云夫人。”
铁皮面具抬了头,死死的盯着她。她一个得瑟,手心忽的冒了汗,这个人的眼神……太过犀利。关凉洛甚至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只是听见他冷言道:“久仰大名。”
关凉洛手中的茶杯险些掉了下来……这个人……就是……就是她偷听来的那个人的声音!这么特别的声音,就是是消失殆尽……她也不可能会忘记。她看向萧壁,萧壁的眼神躲着她,她的心里不停的冷笑,原来,萧壁已经察觉到了她已经知道他的秘密。所以,他摊开了牌,告诉她,这个铁皮面具就是他真正的主子……她一言不发,知道自己已经败露。
她按捺着所有的不安情绪起了身,微微向三人笑道:“我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回房了。”然后转身上了楼。
她坐在床上,不行!不能等着潘紫辰来了!她要先逃!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明显自己的计划已然失败,现在要先走为上策!她打开窗户,门却被人轻轻推开。她一个回头,萧壁站在门口,头发肆意的飞扬,冷冷的看着她。
她后退着,紧紧的贴着墙壁看着来人。他合上了门,只留下一条细小的缝隙。他走到了桌子边坐了下来,到了两杯茶,自己细细的品饮起来。关凉洛不安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第一句话。
“你要逃。”
他用前所未有的冷然,冷冷的对她说着冷冷的话。
“你才是内奸。”她吸了一口气,无比沉静的看着他叙述事实,关凉洛,冷静……冷静。可是她还是不能仰止轻叹:“你是个好人,好到与苍云格格不入。我早该怀疑。”
他没有回答她,反而是看着窗户外的风景,静静的开始叙述其一些故事,关凉洛不知道这是谁的故事,她以为是萧壁的,可是她听着听着,脸却越来越为苍白,心越来越为疼痛。
“十三年前,整个尚国王朝,有个比皇族还大的家族,他的势力,他的财力,他的权利是皇朝最大的忌惮。他们称霸朝廷,他们称霸武林,同样称霸商界。整个大陆,没有人不知道这户世家的存在。可是,他却在一夜之间,突然间灭亡。那是庄主的寿辰,整个家族的人都回到了山庄,不管是大官,商人还是侠士,全部团聚集齐了山庄。连着三座山的山庄,烧了整整三天三夜,而山庄的全部人,一千三百二十口人,无一幸免,全部成为了亡魂。这个家族从此在尚国销声匿迹。而消灭他的就是整个尚国,国家军队,国家密探,武林,门派……全部都有参与,他注定消亡。五年前,江湖再起苍云。他做事风格同那个家族一样,阴狠,独断,可以一夜之间摧毁一个门派,可以一夜之间杀人无数。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主人都是一个姓氏——潘。江湖的人都知道,他是逃脱的人,他是来复仇的,他要毁灭整个尚国。”
她颤抖的站了起来,坚决的向门口摸索而去……她要打开门,她要出去!萧壁在她的身后重重的点了穴,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她看见,从那么门缝里看见了潘紫辰……她终于看见了他……他依旧冰冷的面孔……那么无情的从她的门前……走了过去……依旧俊冷……依旧迷人……依旧跟着一行人,却没有莫青书和碧儿……他不知都她在这里……他还不知道……可是,那依旧是他。
她一闭眼,泪滚滚而落,灼痛了他的手掌。
她想要挣扎,想要跑出去……想要抱住他……原来,他是那样的辛苦……原来他怀着那样炽烈的仇恨……原来,他的心,是那么的沉重而又千疮百孔……他那么冰冷,都是因为他心里慢慢的仇恨……而她能做什么……她可以为他做什么……她面无表情……泪却湿了满面,心不停的抽痛,从此,不再间隙或是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