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天配良缘之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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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出战失利(1)

将头盔随意地放在木桌上,轩辕逸径直走到慕容舒清面前,她总算醒了,终于又看见她浅浅的笑容,这几天心中一直挥之不去的烦躁慢慢褪去。

绿倚在慕容舒清床边摆上木椅,让轩辕逸可以坐在慕容舒清身边,将新沏好的茶送到轩辕逸的手中,才悄悄地退到床边,不打扰他们交谈。

“舒清,你家的绿倚真是贴心的好丫鬟。”裴彻一边喝着茶,一边啧啧有声地调侃,他进来的时候可没有让他坐在慕容舒清身边啊,难不成是轩辕逸才有的待遇?

绿倚低着头,心里嘀咕着,这裴公子也真是的,轩辕公子是小姐的心上人,好不容易两人有了点感情,他瞎起什么哄啊。

慕容舒清也在暗自伤神,绿倚的贴心还真是让她哭笑不得,轩辕逸的凝视看得她坐立不安,只得回以微笑,不然能怎样?

还好轩辕逸那如海般深沉的眼没有一直盯着她,看她没事之后,轩辕逸在木椅上坐下,喝了一口热茶,继续问道:“清儿,你为什么认为苍月会很快开战?”

慕容舒清喝了一些清茶,精神也好了一些,淡淡地回道:“伤我的人,是宏冥。”

“燕芮新王?”慕容舒清说得平淡,裴彻却惊得手中的茶差点晃出来。一国之君出现在别国,就已经不是小事,而且他还出现在这样敏感的时间和地点。

慕容舒清点头说道:“嗯,而且毁粮之人,也极有可能是宏冥。”虽然还是没有找到毁粮之人,不过看行事风格和手法,应该是江湖中人所为,而宏冥与江湖中人的纠葛甚多,他最有能力来做这件事。

听了她的话,裴彻与轩辕逸对看一眼,两人都是眉头紧皱,他们没有想到刚刚登基的燕王竟也会来搅这一池浑水。素闻宏冥贤名,如今看来,怕也是狼子野心。裴彻一边摇头,一边叹道:“这么说来,这次苍月与燕芮是打算联合起来,一明一暗地夹击我东隅了?若真是如此,这次必定凶险万分,也异常艰难了。”一个尤霄已经很难对付,再加上宏冥,无疑是雪上加霜。

轩辕逸只是一直紧握着手中的茶杯,一句话也不说,身上的暗黑盔甲发出幽幽的蓝光,森冷而威严,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流转着坚毅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追随他,这或者就是所谓的个人魅力吧。

慕容舒清将手中已经凉透的茶递给绿倚,单手支撑着自己,想要坐直些,原来还好似在思考的轩辕逸忽然伸出手扶住她的肩,生怕她再次扯到伤口。扶她坐好之后,帮她将滑落的外衣系好,轩辕逸才又坐回木椅上。

他一气呵成的动作不仅让慕容舒清一怔,就连坐在一旁的裴彻都一脸惊讶,他什么时候见过轩辕逸这么温柔地帮人整理衣物?

轩辕逸一副很正常的样子,倒显得她很不自在了。慕容舒清轻咳一声,对着裴彻说道:“你说的是事实,不过依我看,倒也没有如此艰险。”

裴彻收起脸上的笑意,认真地问道:“哦,舒清,你有什么良策?”这就是她来的原因?

才坐下的轩辕逸也十分好奇,舒清有什么破解的计策?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紧盯着她,一副既好奇又渴求的样子,让慕容舒清有些想笑,可是现在并不是笑的时候,她敛下笑意,认真地答道:“良策不敢当。苍月壅帝心在天下,多年以来,已是四海皆知,而燕芮燕王宏冥,虽常以贤德谦和之态立民,可是心中也依然是意在天下的。这样的两人合作,必是因为有大利可图,且双方实力都不可或缺。宏冥之所以在暗,是他出师无名,且国之初定,理应休养生息,安民建国,不然有违他极力营造的贤帝的形象。那么这时,如果燕芮国内流言四起,经济混乱,且那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势力蠢蠢欲动,你说,宏冥还有心情与苍月谈合作吗?后院失火的他,也没有资本再和苍月谈合作了。那时……”说了一大段话,慕容舒清有些力不从心地微喘了起来。

裴彻紧接着她的话,笑道:“那时他们的所谓联盟就不攻自破了,苍月孤掌难鸣。可是要让燕芮国乱,绝非易事!”燕芮虽然是国之初定,可是贤帝治国有方,燕芮也算得上是强国,岂是说乱就乱的?

在绿倚的轻抚下,慕容舒清慢慢地缓过气来,轻喘着回道:“这个,交给我吧。”

“舒清你?”裴彻一是惊叹于慕容舒清的实力,她真的能够做到?二是慕容舒清为什么要这么做?依他对她的观察,她这样清雅之人,怎么会来蹚这浑水?难不成真的是为了轩辕逸?

这也是轩辕逸不解的地方,虽然见到她没多久她就昏迷了,今天才醒过来,可是,他就是觉得她似乎有些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慕容舒清深吸了一口气,才一字一句地回道:“我要让他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她肩上的伤到现在还噬骨地疼;紫鸳身上的伤有多处深及骨头,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这次的经历也极有可能造成她心灵上的创伤;还有莫残,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这些,都是宏冥造成的,她又怎会让他做了这些之后,仍逍遥于世?!

一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慕容舒清这样的人都发怒了?裴彻想要问,可是慕容舒清显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接着说道:“不过这需要时间,最少也要两个月才能见成效,接下来就要靠你们了,要是撑不住,失了临风关,我军士气大减,轩辕逸的神话被打破了,就算他们联盟失败,我军怕也很难反败为胜。”

“他们想赢没有这么容易。”就算苍月与燕芮联盟,有些麻烦,他也一样无惧,这战场之上,还没有他轩辕逸怕的敌人。

说到这场战争,裴彻问道:“对了,轩辕逸,今天你去查看结果如何?”不知是否与他昨晚查看的结果一样。

剑眉再次皱了起来,轩辕逸点头回道:“你昨晚没有看错,他们确是在摆阵。只是阵势奇特,我还没有看出是什么阵。”利用阵势作战,战场上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一般军中阵势多是用人或者利用兵器来实现,像这样大范围利用实物作战的,本就不多,尤霄摆出来的就更是奇特,一时间,他也没有头绪。

轩辕逸的说法,与他想的一致,裴彻苦恼地说道:“我也觉得奇怪,阵势摆得很大,看起来似乎破绽百出,毫无章法可言。”忽然,裴彻话锋一转,对着慕容舒清问道,“舒清,你有什么看法?”

“我?”慕容舒清一愣,从他们讲阵法的那刻开始,她就没有认真听,她已经很累了,再说,对于这种玄妙的东西,她根本不懂啊。还是裴彻把她当成百事通了?无可奈何地一摊手,慕容舒清笑道:“我对行军打仗,阵法术数之类的一窍不通。”

慕容舒清正要接过绿倚重新沏好的茶,轩辕逸的大手却将茶拦住,看她一脸的倦容,轩辕逸起身说道:“好了,别再喝了,你也累了,休息吧。我们出去了。”

裴彻也赶紧劝道:“舒清,你的身体才好些,好好休息才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营帐。慕容舒清看他们的神色,猜想两人必有未尽之语。不过她真的是累了,疲倦席卷了她,算了,留给他们去烦恼吧!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绿倚连忙放下新沏好的茶,紧张地扶住慕容舒清靠着床帏的身体。这伤才好了一点,小姐就不安分了,军医都说了,要是伤口再裂开,就要留下很丑的伤痕,可惜小姐偏偏不以为意。

慕容舒清一手扶着床帏,一手扶着绿倚站好,回道:“我都躺了五天了,伤口也好多了,让我走走吧,再躺下去我的骨头都快僵硬了。”她还没有躺在床上这么久过。

绿倚想了想,看慕容舒清今天的精神确实很好,才点头说道:“那好吧,就在屋里走走。”

屋里?慕容舒清很想没有气质地翻一个白眼,就这么个小帐篷能走什么?轻轻扯着绿倚的袖子,慕容舒清小声笑道:“今天阳光很好,在帐前走走可好?”

“可是……”小姐怎么也学唐小姐的坏习惯,这一脸期待、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她怎么拒绝嘛!绿倚正在慕容舒清的眼光下挣扎着要不要答应,忽然,一声绵长响亮的号角声忽然响起,那既急促又低如洪钟的号角声吓了两人一跳。绿倚心有余悸地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军号。”慕容舒清淡淡地低语。放开绿倚的手,走到窗前,轻掀厚重的窗帷,只见外面士兵迅速有序地奔跑着,这时候吹响军号,难道是苍月已迫不及待了?

绿倚也很好奇,走到门边说道:“我去看看。”

慕容舒清放下手中的窗帷,对着想要踏出帐外的绿倚说道:“绿倚,回来。”这是军营,可不是家中后院,哪是她想看就看、来去自如的地方。再则,外面并不安全,她怎么能让绿倚出去冒险。

绿倚刚出了帐门,就看见平时还很庄严平静的大营里,所有将士都严阵以待地集中,没有人说话,只是不断扬起的尘土和他们脸上严肃的表情,都让她感到紧张和压迫了。听到慕容舒清的声音,绿倚赶紧退了回来。

绿倚还傻愣愣地站在门边,慕容舒清好笑地摇摇头,在床边坐下,轻唤道:“来人。”

很快,从帐外闪进一个人影,灰色的布衣,黝黑的脸色,看起来极其普通,和每一个家仆一样,抱拳行礼道:“主子。”说完,他恭敬地微低着头,等待慕容舒清的吩咐。

他的出现让慕容舒清微微勾起唇角,好好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很普通的长相,很普通的装扮,很普通的气势,但是她很满意炎雨安排他做她的暗士,没有用一身黑衣彰显神秘,没有用面无表情凸显冷傲,没有用迫人气势宣告能力。不卑不亢,不温不火,内敛沉稳,她喜欢。慕容舒清收回审视的目光,笑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男子回道:“是。”便如来时一般迅速闪身出了帐外。

绿倚回到慕容舒清身旁,扶着她说道:“小姐,我扶您在帐里走走吧,外面现在也走不了。”

慕容舒清轻轻摇头,说道:“不了,陪我喝杯茶吧。”她可不想在这小帐子里散步。

“哦。”绿倚拿来茶具,两人对着坐在矮几前,喝着茶,绿倚也不多说话,她想,小姐现在一定在想着轩辕公子和军中的事情,她只要专心煮茶就好了。

苍月这次叫阵,是尤霄对轩辕逸发起攻势的首战,必要先声夺人,毕竟轩辕逸在各国间的名声都很显赫。对战东隅,苍月军士心中必有莫名的恐惧,若是这次可以小胜,那便可让他们对尤霄信服,也可以威震东隅,所以这战,他必是要胜的。

轩辕逸这几日都是日落时分过来与她共餐,席上话也不多,显然心事重重,吃完让她早点休息,便离开了,而裴彻那日之后,就没有再到过她的帐中。这样看来,上次他们所提的阵势定是还没有破解之法,那今日之战怕是凶多吉少了。

慕容舒清轻抚着茶杯,看浅黄色的茶汤中,漂浮着几片已经舒展开的茶叶,随着她轻微地摇晃,茶叶在杯中上下起伏,漂浮旋转。茶叶似乎皆是因为外力所致,但是这何尝不是它自己想要随水畅游?!

“主子。”一个时辰之后,恭敬的男声再次响起,把慕容舒清的心神自书中拉了回来。将书页合上,慕容舒清自躺椅上坐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