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轩狭长黑眸忽闪而逝一抹光,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玦。这玉玦碧绿如水,里面仿佛还有碧色的液体在流动,看似稀世奇珍。
“贤弟说的是这块吗?”
殷璃轩挑了挑唇说道。
郁晓清一看那玉玦,心脏跳了跳,那是殷璃轩和“她”小时候订亲的玉玦,上面刻着一个“轩”字。那块刻着“清”字的玉玦,那天他强是塞在她的手上,吩咐她要日夜戴着它。
可是她一回到家就塞在抽屉最底层,根本就不想见到它。如今步玉飞要赌下这块玉玦,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殷璃轩和她小时候订亲的事吗?
步玉飞俊美如月的脸孔缓缓转过来,直直看着她,郁晓清心里忽然一紧,相公知道了。她如今已经不是那个“郁小青”了,她是湘王府的郡主,当今皇上的未来媳妇,三王爷的未来王妃。
她下意识轻轻咬着嘴唇,相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能救得了她吗?
“是的,除此之外,玉飞还有一个请求。”
步玉飞端正认真的看着殷璃轩说道,“在下有一朋友平日俏皮爱玩,在民间惯了,并不适合宫里的生活。勉强她的话,只会适得其反,殷兄应该非常了解。”
殷璃轩黑眸一眯,他咬牙噌地站起来道,“那又怎样?这个人我要定了,而且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莫要一万两黄金相抵这块玉玦,十万两黄金也不行!”
“殷兄何必强人所难!”
步玉飞也跟着站起,琉璃的玉眸又恢复了冷洌。他目光虽然清澄,却很凛然,有种令人不可侵犯的气势。
殷璃轩显然也甚少见到如今的步玉飞,他一直温和尔雅,如今他(殷璃轩)要了“那个人”,他一定也生气到了极点吧。传说他疼“她”可是疼上了天去!
“那就一铺定输赢吧!若是我赢了,贤弟就永世不得来京城。若是我输了,我便请求‘父亲’退了这门亲事。”
殷璃轩挥了挥手,掌柜收到示意在半空中停下了摇骰,掌柜把黑色的骰盅重重压在桌面,两道冷洌之气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透了进去。
郁晓清只看见步玉飞的右手指快速动了动,知道他似乎是用了一支针朝骰子飞了过去。那同时,殷璃轩也用相同的方法,对骰盅里的骰子做了手脚。
“贤弟,就算你赢了,你能走得出去吗?”
殷璃轩掀了掀唇,手按在骰盅上,却丝毫没有打开的打算。
步玉飞朝四周快速瞥了眼,四周布满了暗人,就连二层、三层的雅间也布满了暗箭,殷璃轩若要发难的话,这是他的地盘,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留住他。
步玉飞身后的左右护卫黄彪武和沈飞云也警觉的缓缓摸上了腰间的长剑。
一干围观的人群突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气,背脊骨隐隐泛起冷寒之气,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有些胆小的甚至已渐渐跑出了赌坊。
郁晓清定定站着,渐渐她的身影暴露在两人的面前。
“清儿。”
步玉飞俊俏脸孔透着欣喜的走近她,纤长的手指缓缓伸到她身侧握着她的手。
“别怕,他们伤不了我。”
步玉飞轻轻在她耳边低语,接到殷璃轩的邀请,到他的至尊赌坊相聚。他当然不会傻傻的什么也没有准备。两位护卫都在赌坊四周布署了一切。还有另外的帮手,他可确保万无一失。
“王爷,外面围满了丐帮的人。”
这时,叶子君走了过来,附在殷璃轩的耳边说道。而殷璃轩定定的盯着步玉飞用玉锦的衣袖下紧握着的郁晓清的手,他心中的一紧。
他大步朝步玉飞和郁晓清走了过来。郁晓清吓了一跳,急忙躲到步玉飞的身后,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清儿,你不乖乖呆在王府,跑出来干嘛?我们快要成亲了,你父王准你这么跑出来吗?过来!”
殷璃轩朝郁晓清伸出手道,他狭长邪魅的眸子透着一丝阴冷,俊邪的脸孔也覆上了不悦的神情。
“才不要!”
郁晓清缩了缩脖子,躲到步玉飞的后背去,有相公在这里她才不怕他呢。平常就会欺负她,只有相公才会疼她,爱她。
“殷兄,请你不要强人所难,她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而已。”
步玉飞在身后握着郁晓清的手,挺胸抿着唇对殷璃轩说道。在众人面前,他还需顾及她的名节,她如今是湘王爷的云裳郡主,若然他说出她真正的身份,那将会在京城闹成轩然大波!
“褒晓清,你再不过来,我会让你后悔的!”
殷璃轩更是燃起熊熊怒火,步玉飞的说情非但没有让他降下不悦,反倒更加深了心底深处的恐惧而升起了一簇怒火。
别忘了这是京城,是他的地盘,就算步玉飞在外面布置了众多手下,他也勿需怕一分一毫。
“不过去就是不过去!怎样都不过去!”
郁晓清咬牙鼓起勇气说道,好不容易见到相公,说什么也不要回去,被父王打也认了,她有重要事情要跟相公说。
“好!我会让你后悔的!”
殷璃轩一挥袖便气冲冲的大步走了出去,叶子君跟在殷璃轩的身后,他回过头,朝她抛了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也迈出了至尊赌坊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