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有根捧着燕窝粥递给郁晓清,随后站在一旁目光柔和的微笑注视她。
“爹,娘,你们没事了吗?”
郁晓清捧着热腾腾的燕窝粥,在母亲温柔的目光下终于喝完了。稍后,她怔了怔,问道。
老爸老妈现在看起来好象没事,可是眉梢间隐隐泛着一丝黑气,殷璃轩曾说他们中了一种西域的剧毒,是因为这个的关系吗?她心里忽然有些揪了起来。
“青儿,爹娘有件事想跟你说,怕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就恐难有机会说了。”
娘的眼眶有些热红,她掏出白色手绢轻拭了下眼角,凝视着她的眼神隐隐有些依依不舍。
“娘,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湘王爷的人为什么要捉你们?”
郁晓清情动的捉着娘亲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湘王府的人为什么要捉爹娘,而且对他们下了毒?
郁有根深深叹了口气,“这件事要说到十七年前,十七年前,湘王妃温柔贤淑的广平郡主奉皇上之命嫁给了刚册封为湘王的褒镇南。可是当时褒镇南早就迎娶有两位侧室,其中一位侧室是威远将军的女儿王凝霜。这女人容貌妖艳,歌舞绝出,湘王爷对她极为宠爱,因此冷落了王妃。王妃当时已怀有了身孕,临盆在际,王凝霜为了想让王爷废掉王妃以便自己能当上名正言顺的王妃,就下堕胎药陷害王妃。陷害不成,趁王爷下江南之际,她携同身为将军的兄长威胁产婆,如平安生下孩儿便要加害于孩儿。”
郁有根深深的看了眼郁晓清,继续说道,“我是王爷的侍卫统领,娘子是王妃的贴身侍婢,我们收到消息后赶赴王妃的寝宫将王妃带出,我们在城外一处破庙中替王妃顺利产下了一名女婴。王妃为了要保护这名女婴,于是请求我们将女婴带离京城。后来不知怎么王妃突然失忆了,我们就再没有回来京城了。”
童雪清温柔的握着惊得半晌的郁晓清说道:
“青儿,其实你的真正身份是郡主,是湘王爷亲生的女儿,是褒姒衣的妹妹。”
郁晓清嘴角微微扯了扯,她竟然是湘王爷褒镇南的亲生女儿,而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这真像是演一出戏剧一样。
“那为什么湘王府要捉你们?还要下毒害你们?”
郁晓清情急的又问道,这很重要,这关系着爹娘的生命,不管他们是不是“郁小青”的亲生爹娘。可是他们是“郁晓清”亲生的老爸老妈啊,一模一样的老爸老妈,在现代就是亲生的啊,她一样感觉那么亲切,那么真挚!
“王妃突然失忆,王府里有人传出是因为当时我和你娘亲加害于王妃,所以王爷一直这么多年来一直追查我和你娘亲的行踪。这次王爷将我们捉起来,也是想调查当年王妃失忆和孩儿的事情。而我和你娘亲中了毒……是歹毒的王凝霜下的。她派人在我们的饭菜里下了毒,我们不知不觉就中了毒。据闻王爷想废掉王妃,立王凝霜为王妃,她大约是不想这件事横生枝节,想将我和你娘亲杀害吧。”
郁有根嘴唇苍白的淡淡笑了笑说,他和娘子的生命不甚重要,可是小青却是王爷和王妃的亲生骨肉。他多么想让郁小青和王妃相认,可是王妃不知身在何处,而且王妃失忆了,那么,她们还有相认的一天吗?
“爹,你怎么了?”
郁晓清急切的跑到郁有根的身边,爹的嘴唇开始泛起了白皑,而且身子在不停的颤抖,浓眉泛起的黑气更重了。
娘这时也脸泛苍白,秀眉深深蹙起,显然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是毒性发作了吗?那要怎么办?大夫呢,快找大夫——”
郁晓清急得快哭了,她看着爹娘脸色的黑气越来越重,她扶着孱弱的娘亲,又心急的看着爹,想要出门唤大夫。
步玉飞这时撞门进来,他带了一位京城里最有名的大夫,“大夫,麻烦您了。”他急忙请求大夫立即为他们诊治。
大夫答应了一声,急忙疾走上前,为躺在床塌上的郁有根夫妇一一把脉。可是,他的眉宇却渐渐深锁了起来。
郁晓清看着心惊,她紧紧捉着步玉飞的衣袖,险些要把他的袖子整块扯了下来。
“相公,我爹娘没事吧,怎么会这样?他们到底中了什么毒?能找到解药吗?相公,我求求你,救救他们好不好?……”
她哭得泪水直往嫩颊不停的淌落下来,看着爹娘那么痛苦,她心痛得不得了。如果爹娘有个万一,那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亲人了,她穿过来是因为有老爸老妈在才觉得亲切,才觉得她不孤单。如果爹娘有个万一,她也不想活了。
步玉飞紧握着郁晓清有些冰冷的手,微蹙起清眉说道:
“岳父岳母中的是西域的‘钩鸠’,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却烈性非常。当昨晚我救出岳父岳母时便发现了这种毒,一早我便找寻了全城最有名的大夫,可是没有人懂得解这个毒。而且解药难求,要远出西域,可是……”
步玉飞更是蹙紧了眉头,没想到事情如此棘手,花了极大的功夫救出了郁有根夫妇。但不料对方已在郁有根夫妇下了西域的剧毒,如此烈性的剧毒,是要将他们置诸死地了。
郁晓清一听的心更是揪了起来,步玉飞的意思也就是说……赶不及到西域拿解药,爹娘就会性命不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