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楷的身子激烈的颤抖,“是我任性要去边境,这才惹出的这样事来,若我死了,死无对证,那皇帝也就不能认定父亲谋反,大哥……。”
“你糊涂,”君桓一把甩开君楷,“那个人明明早就盯上了咱们家,只怕就连二皇子中毒的事也是他做出来的,就算没有你去年底那一遭,他也一样能找到新的事来做文章,而你今日死了不但徒惹爹娘伤心不是,只怕还要落个畏罪自尽的名来,到那时任由那些人捏造,父亲百口莫辩,你才是真的害了他们了。”
君桓这一番话仿佛醍醐灌顶,君楷亦并不是愚顽之人,只因事关爹娘亲人,愤怒着急之下,头脑一时空白而已,此时被君桓的一番话立时点醒,他点头,“大哥,你说的对。”
见君楷心里明白了,君桓心里顿松一口气,他挪一挪身子,将身下的稻草让出一些,对君楷道,“先睡吧,养足精神才好应对。”
君楷靠在哥哥身边,许久,“大哥,咱们兵来将挡罢。”
“嗯,兵来将挡!”君桓咬牙答道。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今他们压根儿不知道对手是谁,哦,不,貌似就是那九王爷了,可是九王为什么要如此陷害柳家?柳家纵然死得一个不剩,又于他有何好处?
只是,除了九王,还会是谁呢?
谁又能指挥得动一向以散懒示人的堂堂九王在朝堂对柳家咄咄相逼?
而不管是谁,在他们还没有弄明白对方到底要打什么主意前,他们猜什么也都是白猜,如此,不如养足精神,到时兵来将挡,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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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桓猜得不错,第二天一早,就有一群兵卫过来打开监房的栅栏门,向里喝道,“柳君桓,柳君楷,出来。”
兄弟二人对看一眼,心里顿时都有了数,出了栅栏门,就见那王大人远远的站着,见了他二人也不多说,手一挥吩咐,“走。”
出了天牢,兄弟二人留神看时,没有见到静颜,二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俱各微微一落,出天牢若不是被释放,无非就是审问和刑讯,她不在总是好事。
上了囚车,大约两柱香就到了神武门,略站了站,就依旧是那个冷脸太监出来传旨,王大人押着兄弟二人直奔金銮殿。
柳君桓一进金銮殿就飞快的将眼一扫,果然不见岳父,他心知定是如自己猜测的那般,岳父此时已是自身难保,想到因为柳家,他老人家两个女儿死了一个,天牢里关了一个,此时就连自身只怕也难保周全,心里就万分歉疚。
三呼万岁朝拜君王后,金銮殿里一片鸦雀,许久,才听见头顶上皇帝用抑制不住的愤怒低喝,“柳君楷,去年底,你去了哪里?”
果然,和那纸条上提示的一模一样。
君楷额头冒汗,他只在心里庆幸,若不是昨天晚上的那张纸条,此时自己咋然听得这一问,定是要奇怪慌乱,不知如何回答的了。
定了定神,君楷答道,“回皇上,小人去了溱州?”
“溱州,西赫的地儿,”皇帝不妨他一口承认,先愣了一下,继而冷笑,“你去那里做什么?”
“回皇上,小人向来闲散,每日里不务正业,父亲屡次管教小人要报效国家,可小人桀傲叛逆,总是不听,于是去年底时,彻底的惹怒了父亲,父亲一怒之下强命小人去投效军中,小人虽不敢违抗,可心里着实不服,于是一路游山玩水的拖日子,逛啊逛的就拐到了溱州了。”
他这番话回得甚妙,去年底,他因为静颜的事和家里人起争执,虽有不少下人知道,可是这样的事到底是嘴头上的事,若自己咬牙不认,皇帝也无可奈何,但是却也能知道他确实是和家人起争执后才离的家,如此,就算两下说得不一样,皇帝也只能想着是因为小叔子恋上嫂子的事到底说不得,自己不肯实言以告也是正常。
而更主要的是,无论是自己去了溱州,还是要去榆关的事,都是无人提出时自己主动招了出来,如此这般,就和父亲的信上十分相合,若,父亲的那封信在送往皇帝的手里前,没有被做过手脚的话?
那么,皇上听了自己的话,纵不能信十分,也该先信了六七分才是!
果然,皇帝的语气就有些松缓,“真的是这样?”
君楷俯身在地,语气真挚恭敬,“小人不敢欺君瞒上,皇上尽可命人去查。”
却在此时,只见右首队列中闪出一员武将,向上躬身回到,“万岁,此人心思玲珑狡诈,据陈远最宠爱的妾室招供说,陈远分明告诉过她,柳逸峰一心要扶三皇子坐上储君之位,命他表面抵抗匈奴,背地里却和匈奴结下盟约,只待时机成熟,就要借匈奴的兵力来压制皇上传位三皇子,只待三皇子登基后,将以榆关为主的十六州相赠,匈奴单于不肯信陈远一人之词,柳逸峰就派他的次子君楷前来榆关,为的就是要和匈奴单于当面立约。”
柳君楷抬头看此人时,却是认得的,此人乃是兵部的侍郎,当日家中风光时,他没少来家中走动,但因父亲和大哥知道此人于权势利益看得较重,在巴结他们的同时,和国丈李彦宏走得也很近,如此,对他一直都淡淡的。
【对了,突然想起有件事要说下,烟今天翻了下前面的,突然发现有个地方前后不一,前面写柳君楷得知家中出事,告诉多娜说柳家于自己有恩所以要回去,而后面回忆那一段时,却是多娜看出了端倪,柳君楷当时就告知的,汗死,好吧,以后面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