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后宫孽杀:落尽梨花春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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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香兰点头,“去过,”此时她听说陈清莲其实未死,心情大好,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我家小姐自从那日被娘娘您救了后,就对奴婢说过,一定要报答主子的大恩大德,皇上下旨将娘娘禁足,我家小姐听了很是担心,不顾奴婢的阻拦,非要过去看看,可是到了跟前,却发现已经有人去了,就跟我隐在离着不远的树后瞧着,那天,我陪着我家小姐,在娘娘您的宫门前,站了很久呢!”

我想起那晚的那个白色身影,心里暗叹,原本只是无心之善,却换了陈清莲如此重情回报,倒叫我惭愧不已了!

然而看到香兰,又实在是件欢喜的事,在我患难时依旧一心为我的人,我怎能辜负,当下我唤来一个小太监,吩咐道,“你去一趟内务府,就说有一个浣衣局里叫小茶的,在御花园里帮我找到失落的簪子,我很喜欢她的伶俐,要留她在身边使唤。”

那小太监答应着去了,香兰闻听一阵欢喜,连声问道,“是真的么?娘娘,奴婢真的可以在您身边伺候么?”

蒋秀笑了,道,“娘娘回宫后,一直惦记着你,如今找到了,再没有丢你在外面的理儿。”

香兰羞羞的一笑,我想了想,“小茶这个名字很好,你也别在改回来了,宫里到底是瞬息万变的地方,咱们以前的情谊,少些人知道,将来也能少许多烦扰。”

香兰郑重点头,我见正色已经到了正午,太阳虽好,然而映了雪光,倒刺得人眼晕,当下也就吩咐回宫去。

才回宫,就见安槐已经等着了,香兰以为是安槐不答应将她留在我身边,特意寻来,不由的吓得身子微微的一哆嗦,拉了我的袖子,叫了声,“娘娘……”就直往我身后避。

我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叫她安心了,安槐看在眼里,过来恭敬的行了一礼,笑道,“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得天庇佑,遇难呈祥,奴才真替娘娘高兴,”说着,就有点哽咽的意思。

我神色一正,凝然道,“多谢安总管惦记,如今我还能再见到安总管,我也高兴的很。”

请了安槐在小凳子上坐了,我向香兰道,“小茶,把那好茶给安总管热热的沏一杯来。”

安槐看了看香兰,道,“这就是小茶么?嗯,倒确实伶俐,娘娘的眼光真是不差呢,”说着,她向香兰道,“你可真是个有福的,婕妤娘娘最是怜下的人,你能在婕妤娘娘身边伺候,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呢。”

香兰听他这样说,神色间这才一松,恭敬的应着,手脚麻利的端上茶来,我见安槐像是有话要说,挥手命她们全退下了,只留了蒋秀在边上。

安槐见屋里无人,这才欠了身道,“奴才今天来,是有一封信要交给娘娘,”说着,自袖子里摸出一封信来,交到蒋秀手里,我伸手接过一看,正是父亲的笔迹。

我神色不动,顺手放到书案上,淡淡道,“安总管怎么忘了这宫里的规矩了么?身为内务府的总管,倒带头犯了起来。”

安槐站起身子,道,“若是往日,奴才是得惦记着规矩,可今时不同于往日,娘娘已经是三品皇妃,按规矩,是可以和家里通家书的。”

我点头微微笑道,“是这样的,可是,按着规矩,这信得先拿去交皇后娘娘先看了,才能交给我,如今皇后病了,也该先交贵妃娘娘看了才行,可是,我看这信,是完好无缺,尚未拆过,这……怕是不妥呢!”

安槐何其聪明,听了我这么些话,如何能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他的神色里愈发的郑重,向我道,“娘娘是个重情义的人,奴才向来钦佩,能为娘娘效劳,是奴才的荣幸,娘娘但凡有什么,只管吩咐了奴才就是,万不可说这样见外的话,”他停了停,又道,“这封信沈大人交给奴才的时候,边上并没有人看到,奴才并没有将它记档的,娘娘请放心。”

他见我神色凝重,沉默不语,忙又笑道,“其实,这信里想来不过就是些家常话,奴才原是想着没什么,路过静延宫,顺路就进来了,若是娘娘觉得不妥,奴才这就带走,先请贵妃娘娘过目后再送来。”

他又刻意的解释,“奴才只是想着反正没什么,这才没多跑这个腿儿的!”

他边说边用眼角偷瞧我的脸色,我只作不知道,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才莞尔一笑,道,“安总管,都是聪明人,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有什么事要请我帮忙的,就不要拐弯抹角了。”

他的神色一僵,颇有几分尴尬,半晌,方呐呐道,“奴才,只愿今后能够多多伺候娘娘的。”

我笑了笑,扶了蒋秀的手,走到摆放在屋角的一盆绿萼梅前,俯身轻轻的嗅着花枝上的香气,安槐伸手托着我另外一边的胳膊肘,小心的跟在我的身边。

我摘了一朵花蕾,在指缝里揉捏着,碎落的花瓣纷纷落在边上的炭炉里,哧啦一声,响得刺耳!

“说起来,往日安总管对我,倒也颇多关照,我有今日,除了皇恩浩荡外,也有安总管你的一份心在里面,在这宫里活着,说起来,谁都不容易,大家也别分是娘娘还是奴才的,互相照拂过罢了,安总管但凡有事,直说无妨,如此,来日我有事要请安总管帮忙时,才能张得开口呢。”我缓缓开口,带笑言道。

安槐一听,扑通跪倒,脸上有泪下来,“既有娘娘这样的话,奴才就大胆了,奴才来,是求娘娘您救奴才一命呢。”

他这话倒让我吓了一跳,一个堂堂的内务府总管,平白无故,缘何作出这等姿态来。

忙命蒋秀拉他起来,又命他坐了,“你先别急,慢慢的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好意思的抹了把泪,叹道,“唉,一言难尽啊。”

蒋秀也奇怪道,“安总管,您一个堂堂内务府总管,向来只有你让别人喊救命,怎么今天自己倒叫起救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