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雪恨得眼里直喷火,“这常珍珠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爬上去的,转眼儿就过河拆桥的命人来羞辱小主,她还真当皇上多疼爱她呢……,”然而说到这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是小主,奴婢怎么听说,皇上昨天晚上摆驾蘅香院了,昨儿晚上不是小主您去侍寝的么?”
我想起昨儿晚上的事并没有向裁雪说起过,当下只是一笑的道,“皇上昨儿晚上,确实摆驾了蘅香院。”
“啊,”裁雪不解的惊呼,“那您……?”
我转身,轻拍一拍她的手,“裁雪,这些都是暂时的。”
她看着我,眼里却慢慢的有了雾气,然而她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讲头扭向了一边去。
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给太后和慧妃请安时,太后和慧妃都没有说什么,一直到了第四日早上,慧妃领了众妃给太后请安时,太后语气淡淡却不容质疑的吩咐,“今儿大家都别早散,哀家有事要说,嗯,刚刚哀家已经命人去请了皇上,皇上早朝之后就会到了。”
众妃先是听说有事不许早散,心里全都暗自忖度着会是什么样的事儿,待到听说皇上要来,有那久不见君颜的妃嫔顿时高兴起来,只恨自己早上出门时太过简单,竟没有好生妆扮了的,眉目顾盼之间恨不得飞回宫去妆扮艳丽了再来。
说笑间,时间过得倒也快,不过一会儿,英宏身着明黄色团龙衮袍就到了,太后一见忙招呼着他坐了,心疼的笑道,“皇帝,你下了朝怎么也不歇一歇,换了衣服再来?”
英宏脸上带着浅薄的笑意,“太后极少派人相请,此次派人来传,定是有极重要的事,朕怎么能耽搁呢。”
他口口声声只是太后、朕,恭敬而又疏离,然而能听得出来这层意思的却并没有几个人,宫妃们只管笑意吟吟的向他或妩媚或多情的传送着各自的风情,只盼能就此得到君王的青眼,自此荣宠一身,成那人上之人。
我偷眼看太后时,太后却仿佛并未在意,待到英宏坐下了,她命人奉上茶水点心看着英宏用了几口,这才神色一凛,肃然起来,“今儿请皇帝来,是为着一件事。”
“哦,太后请说,”英宏放下青玉雕琢而成的衮龙玉杯,神色也端正起来。
眼见太后提到了正题,众妃也都静了下来,齐齐将目光转移到了太后的脸上,就见太后的脸色陡然变得极难看,“哀家听说,有一位姓钱的常在,竟然在背后大放厥词,直言哀家凤体难安,就要架鹤而去了。”
“哦,”英宏的眉头一挑,“这件事慧妃已经回了朕,如今中宫令由慧妃掌管,所以朕已命此事交由慧妃处置,嗯,却没有想到竟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贱人粗鄙无礼,慧妃可重重惩戒,太后却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凤体要紧。”
太后端起莹白如玉的官窑瓷杯轻嘬一口,“哀家自然不会将这个贱人放在心上,今儿请皇上来,却是为另外一件事儿。”
“哦,什么事儿?”
太后玉手轻抬,却指向了我,“皇帝,更衣沈氏当日恰巧行在御花园中,听到钱氏折辱哀家,她不畏钱氏位份高过自己几级,凛然质问阻止,却被钱氏好一顿羞辱,哀家可以不去记念钱氏不敬之罪,却不可以对如此忠心孝顺的妃嫔不加赞赏,嗯,哀家有意封赏于她,皇帝怎么说?”
我心中才一惊时,随即想到太后和慧妃那日说的,要找机会进我的位份,随即心里便了然,当下却也忙向前跪下,言辞恳切的道,“嫔妾并没有做什么,维护太后,不过是替皇上行孝,替天下人行孝而已,实在是嫔妾该做的,微末小事,万不敢受太后如此嘉赏。”
太后微笑着点头,却道,“沈氏果然是明白事理之人,只是哀家今儿亦不单为封赏于你,哀家要让宫里人乃至天下人看看,有错改之,善莫大焉,你虽然先前做下血腥杀戮之事,皇帝宽和慈悲赦了你,贵在你诚心悔改,佛家有云,回头是岸,哀家亦要奖罚分明了,让世人都知,为心向善者,是为涅槃。”
她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之至,众妃全都下跪齐声道,“太后英明。”
太后微笑点头,转头看向英宏,“皇帝,你怎么说啊?”
英宏的手指轻轻扣击着紫檀木卷条纹的案几,唇边是淡薄幽远的笑,无可无不可的道,“太后英明,这件事随太后做主罢,”说着话时,他的目光却是遥遥看向坐在左边第一位的常珍珠身上,眼神暧昧温和,仿佛有无尽的情意,常珍珠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见他看过来,顿觉脸上一红,神色间却是顾盼自得起来。
这一幕,太后和慧妃自然也看在眼里,慧妃的脸上不觉有了揾怒之色,太后却是神色如常,只是轻咳一声道,“那么,哀家做主,去了钱氏常在之位,贬为庶人,入浣衣局做个粗使宫女儿,一世不得出宫。”
众妃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钱氏虽然留下命来,却由尊贵的宫妃变成了粗使宫女,并且一生一世不得解脱,进宫为妃之人哪一个在家里不是娇生惯养之人,这样的惩罚实在是比死还让她难受了。
太后瞄一眼众妃的脸色,又道,“更衣沈氏忠孝有加,亦当嘉奖,就让她定了钱常在的这个位份吧,从今儿起,她就是从六品常在,赐住浅梨殿主屋。”
我虽然知道她要借口进我的位份,却也没有想到她会将我一升四级,由最末的从八品到从六品呵,周围有新进宫的妃嫔们顿时啧啧吃惊,然而这样大的升迁于我,亦并不是第一次了,我俯下身子恭敬的谢了恩,心下并不见多少欢喜,想当年我才进宫时,就已经是正六品贵人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烟今年以来更新很烂,经常断更,烟想说,烟真不是故意的,今年以来烟的精神一直很差,平时里并不见做了什么,然而就是没有精神,稍动一动人就乏累不已,无论是妻妾还是宫杀,乃至现在更的这个后宫第二结局,烟好像也就是九月那几天精神好点儿,真的很头疼,烟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医院检查检查了,天啊,上帝,千万别让我有什么毛病,我这样的祸害,可是要活千年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