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看我这样,忙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你别担心,若还只是这些,朕倒也不怕他,”说到这儿的时候,他拧着眉似在思量着什么,慢慢的,他的眉头就松了开来,眼里渐渐的竟有了笑意,“嗯,好吧,既然他怎么喜欢在朕的文殊院里安插人手,朕就如了他的愿。”
我有些懵懂的看着他的脸,喃喃道,“这,可以么?”
他拍拍我的手,“凝霜,你放心,有时候用敌人手里的刀去刺敌人,比我们自己手里刺出去的刀更有杀伤力。”
看着他笃定的笑脸,我这才有些许放心,他拉一拉我身上的披风,弯腰一个打横将我抱起,“天儿虽然暖了,夜里却也凉,快到床上来。”
床上明黄色的被褥,有着绸缎特有的凉意,英宏解开我的披风,将我赤~裸的身子裹进被子里,他俯身下来,轻轻的对着我笑,“凝霜,你真美,越来越美了。”
我扑哧笑出声来,忍不住点一点他的鼻子,“耍贫嘴,我都老了呢?”
说完这句话,我有些惊,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也能坦然的不再坚持对他称自己臣妾了。
想到这儿,我脸儿一红,看着英宏笑吟吟的脸,我突然就觉得老天爷对我真是好,送了一个这样好的男人给我,他心胸宽广,对我的爱宽厚深远仿佛海洋,巍然到气如山岗,以一个帝王之尊的身份这样深爱我,我何德何能?
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我满足的叹了口气,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气嗅进我的鼻翼里,让我一阵安心,我知道,有他在,我什么都不用怕。
却突然想起另外一件至关紧要的事,我忙又抬起头来,推开正不断偷香的家伙,道,“对了,你应该知道蘅香院里发生的事了吧?”
英宏像个贪吃的孩子,只顾着要在我颈子里咬来啃去,我的推拒打断让他不满的哼哼着,边不耐烦的闷声道,“知道啊,嗯……。”
“知道……唉哟,那个……嗯……那你……你等等啊……哎……哎哎……,”他的唇仿佛是火,纵然我心急如焚,到底将我点得燃了起来,我的脑子里渐渐的空白,眼里只看得见床顶明黄色帷幔上盘龙的颜色,忍不住的嘤咛一声,我反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屋子里一片旖旎。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仿佛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英宏终于喘~息着停了下来,他用唇点一点我的脸颊,满足的叹息,“凝霜,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我心中满是欢喜的暗笑,伸出光~裸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颈子间调皮的吹了口气,“你骗人,那么多如花似玉娇娇滴滴的女子围在你身边,你能想我才怪呢,我都这样老了呢。”
英宏见我又一次说到自己老了,他有些不悦,“你做什么老是说自己老,你哪里有老么?”说话间,他双手撑起趴在我上方的身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我的年龄比你大恨多,你口口声声的说自己老,其实是嫌我老了吧,”一句话说完,他就伸手来呵我的胳肢窝,我天生怕痒,顿时笑着蜷缩成一团,连连求他饶了我。
他却又高兴起来,点一点我的鼻子,“凝霜,你在吃醋吧?”
“啊,”我不明白他怎么咋有此问,才要回想我之前说了什么时,他就又得意的接着说,“凝霜,你还记得吗?你以前可是从来都不管这宫中的妃嫔们,是不是如花似玉的。”
我这才知道他听进了我之前的话了,倒觉得羞涩了起来,含笑不肯看他。
他却不肯饶我的,含着我的耳珠轻轻一咬,“凝霜,你知道吗?我经常会想起当年你跪在浅梨殿的门口,不许我进屋的情景,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我应该雨露均沾,气得我半死,嗯,所以你这会子能吃醋,我很欢喜。”
他这一说,我也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来,顿时笑了起来,“天下男子谁不喜欢左拥右抱,偏你不识我的好人心。”
“好,你是好人行了吧,”说到这儿,他突然神色一收,正色问我,“刘喜告诉我,荣寿宫那位今儿叫了你去,她说了什么?”
我正笑着,不意他突然的转了神色,倒让我愣了一愣,这才也严肃起来,将今天发生的事前后仔细的说了一遍,又将昨儿夜里小泰发生的事着重说给他听,临了我道,“之前为着怕被荣寿宫那位起疑心,是以我命长昆将这个事儿传给你时,要他带话说咱们两个暂时不见,我也尽量不去趟这个浑水,一切事宜请你相机着办罢了,可是紧跟我就接到了秀儿的信,事关紧急,我也顾不得了。”
英宏翻身躺在我边上,手指轻轻的在雕龙盘凤的紫檀大床上有节奏的叩着,我知道他在用心的思量着这件事,于是将身子埋在他的肘弯里,微闭了眼安静的躺着不去打搅他。
不一会儿,他就笑了,拍一拍我的肩膀道,“我知道怎么做了,嗯,凝霜,你今儿晚上就别回去了,明儿一早,我就晋你的位份。”
“啊,”我一愣,“这,这不妥当吧?”
他将被子往我身上拢了一拢,眼里满是胸有成竹的笃定,“你放心吧,不过是一场算计而已,且不管她们算计的到底是谁,只是既然她们谋划得这样辛苦,那咱们若不配合着借这个东风过一过,也太对不起她们了。”
我虽然还不知道他心里有了什么样的计谋,却也知道了他是要将计就计了,眼见这两件事他全都有了对策,我到底是个小女人,一但有了依仗,这颗提了一天的心也就落了下来,于是,我将身子更深的埋进他的怀里,道,“如此,单凭你安排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