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后宫孽杀:落尽梨花春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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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遇到了这样多的事,我一夜没有睡好,第二日起来,就有点蔫蔫的,蒋秀要去请御医,被我拦了,只穿了件家常的素色长袍,命裁雪剪冰铺开宣纸,磨好墨,我站在窗前的书桌前,落笔欲画。

蒋秀过来劝道,“主子既然没精神,就该歇着才是,怎么还要费精神画这个?”

说着,就伸手过来要拿我手中的画笔,我摇摇头,道,“我心里烦闷,正好画上几笔来解一解,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安心静气的呆一会儿。”

蒋秀无法,只得掩上帘子,带着剪冰裁雪退出去。

我凝神想了想,终于,落下笔去,,屋子里一时静静的,只有画笔落在纸上的轻微的沙沙声,以及,屋外哧拉拉的蝉鸣声。

也不知道画了多久,直到腰酸得再站不住,一副画才有了样子,只是一副平凡普通的山野风光,远远的山峦下,一个小小的村庄隐在绿树丛荫中,微风细雨下,一个牧童骑在牛背上悠然的吹着笛子。

我顾不得腰酸,怔怔的看着画许久,半晌,我提笔在边上默然写下:欲往东山寻隐境。

正待再写下一句,冷不防手上一空,手里的笔被身后探过来的一只手拿了去,我不曾防备,不觉唬了一跳,方要转身看时,一只手臂紧跟着揽住了我的腰。

一惊之下,抬头看时,却是英宏,不知道在我身后已经站了几时了,正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忙要跪下,口里说道,“不知圣架来临,未曾远迎……”

话未说完,英宏的手上一紧,将我的身子带起,笑道,“是我不让他们说的,本想悄悄的进来吓你一跳,却没想到,你正雅兴大发呢。”

说着,提笔在下面跟上一句:人间何处不喧嚣。

放下笔,他细细端详着画里的情景,半晌叹道,“凝霜,只可惜朕虽贵为天子,却不能够给你一个这样的东山隐境。”

他的语气里分明含着几许歉意,我心下一惊,“难道,他明白我心里所想的?”

他总是能看透我的心思的,这样一想,我心里不禁有点黯然,只是,脸上却是一丝儿也不能现的,笑道,“皇上说的什么话,只要是跟皇上在一起,又哪里不是人间天堂呢。”

“你真的是这样想么?”他似有些不信,又似有些惊喜,随即,他却又有些恼,“跟你说了多少遍,没有人时,只叫我宏。”

他的眼里晶亮生辉,灼热而又深邃,我脸儿红红的低下头,不敢看他,他却伸手硬托起我的下巴,咬了牙道,“既不听话,就得受罚。”

说着不待我回神,一下子吻住我,我的心猛的跳了起来,脸上涨得如血浸过般,张口欲说些什么,他的舌却正好侵进我的口里,缠住我的,纠缠越深,我的心里越慌,只觉得连气也吸不上来了。

他的双手温柔却又有力,托起我往床铺走去,我紧抓着他的衣襟,只觉得身子如秋风中落叶般的抖,好容易,才从口里呓出一句,“皇上不可,现在……可是白天呢。”

他的声音嘶哑难言,哑声道:“管他……”

床边挂着的浅粉色的绫绡帐被他粗鲁的一把拉下,他的吻深深的落在我的唇上,终于,我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阵春光旖旎后,我羞得将头深深埋在薄被里,他轻笑着对着我裸露在外的颈子里吹气,见我死活不肯出来,他猛的拉开被子,笑道,“别闷出病来。”

我脸涨得如红脸的关公,只不肯看他,嗔道,“皇上真是胡闹,这大白天的,平白的让人笑话臣妾轻狂。”

“哈哈,既如此,朕不让敬事房记档就是,”他看着我羞涩的样子,得意的大笑。

“皇上……”

“叫我宏,”他听我这样叫,又低了头来啃咬我的肩膀。

我惊呼一声闪开,只得唤道,“宏。”

他满意的点点头,伸手理着我的长发,道,“朕这几日忙着看折子,没来看你,你一个人闷不?”说着又笑道,“你的画很好,几时帮朕再画一幅,朕挂到御书房去。”

“臣妾才疏学浅,哪里能做此不知深浅的事儿。”

他只笑笑,并不跟我争,忽道,“昨日赵容华请旨处置罪妃,你也跟着去了?”

我心里明白必是紫芫复旨时禀报他了,点点头,轻声道,“好吓人呢。”

他拥着我的手臂一紧,“朕知道你必定是怕的,若不是主管边境的李将军回来说有紧急的军情,朕昨天晚上就过来了。”

“恩,谢谢皇……宏,”我只觉得咬舌的很,却再不敢拗他。

他满意的笑了,拥着我的胳臂又紧了紧,道,“边境上最近有点不安稳,朕已命兵部拨了五万大军前往边境,加强边境的防守,三天后,朕要亲去阅兵,只是……”说到这儿,他沉吟了下,才道,“这一来一去有六七天的路程,朕又得有许多天见不到你了。”

我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嘴上却一时的顽皮起来,“还说呢,这么些天也不见皇……你的,此时倒又……”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竟是一个拈酸的口气,当下忙停住嘴,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英宏不禁笑的得意,“朕虽没来你这里,也没去别的妃嫔那里啊,朕知道你昨天必定受了惊吓,这一得空,不就来看你了。”

这话已经不像是一个帝王对宫妃说的话了,若是旁人,怕要欣喜若狂了罢,我的心里却只哀叹连连,想到陈清莲,瑛答应她们的凄苦,我更是有了一种负疚,仿佛,是因了我才害得她们如此。

口气不由的也酸了起来,“臣妾受了惊吓,有皇上安慰,可是,一样是皇上的妃子,别的人受了委屈,却是连个诉苦的地方也没有呢?!”

英宏一愣,也不再计较我依旧称他皇上,问,“是谁?”

我叹了口气,当下将陈清莲的事细细的说与他,他的神色随之变幻不定,待我说完,他点头道,“如此,倒是朕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