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布包,惴惴不安地回到了家。
看到门口的拖鞋规规矩矩地摆放着,就知道妈妈还没有回来,于是打开灯,窜回了房间里面,把门上锁,靠在门背上身子慢慢下滑。
心就像是被猫儿给抓乱的线团,突然轻声笑了出来,家里又没人,她这么害怕做什么?妈妈……若是回来了没有看到自己怎么办?
她不是个自私的人,况且对方还是妈妈。
跳到床上,打开布包,露出泛着红光的肚兜。轻轻拾起来,手抚摸过去,出乎意料的光滑,尉迟静语叹了口气,还是把它放回了布包里面,心里在想怎么和妈妈说这件事情。
对着镜子,不停地练习微笑,可是眼底还是闪烁着悲伤。
‘咔嚓’一声,客厅里面响起了妈妈的叫声:“静语,你在哪儿啊?”
尉迟静语慌忙把布包藏进了枕头底下,然后打开门,从房间里闪出来,对着妈妈笑道:“妈妈,我在这里,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妈妈吃完饭就赶回来了,你吃了吗?”妈妈一边脱鞋,一边说道,慢慢走了进来,放下了挎包,提着一个环保袋交给尉迟静语。
尉迟静语呆愕,她忘记吃饭了,然后看到环保袋里面的食物,笑眯眯地说:“还是妈妈知道我……”
“就知道你这个丫头。”妈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懒成这样,饭都不愿去吃。”
“我不是忘记了嘛……”尉迟静语吐了吐舌头,转身坐在餐厅里面,从环保袋里面取出食物,打开来,是蟹棒寿司和玉米杯,“哇……好丰盛啊……”
尉迟静语夸张地叫道,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饱餍足之后,坐在妈妈的身边看电视,眼前不断变换的花花绿绿的屏幕一点都引不起她的兴趣,心中忐忑不安,她看了看妈妈温和的侧脸,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开口:“妈妈,我有件事情和你说。”
“怎么了?”妈妈过了好一会儿才扭头问她,眼光里带着悲戚,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妈妈,我和你说,这件事可能有些天方夜谭,但是……”尉迟静语不敢看她,慢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道来。“妈妈,我……可以回去吗?”
妈妈不语,沉默地看着她。尉迟静语有些局促,焦急。抓住她的手臂,恳求道:“妈妈,我求你让我回去吧,如果能回来,我一定回来!”
“静语。”妈妈静静地看着她:“你走了,让妈妈一个人怎么办?”
尉迟静语恍遭雷劈,目瞪口呆地看着妈妈,心中一阵一阵地刺痛。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她走了,妈妈怎么办?毕竟她已经风华不再了,垂垂老矣时如果她不在她身边,她会有多孤独。
尉迟静语红了眼眶,抱着她的脖子,低低地说:“妈妈,好了,我不走……”心中虽然感伤,失落也不可少,大概她今生和净澜夕注定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
站起来,慢慢地离开。
忽然妈妈起身,拉住了尉迟静语垂下的手,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她说:“如果想去,……就去吧。”
尉迟静语拼命地摇头,转过身来抱着妈妈,扑在她的怀里不断地抽泣:“我不走,妈妈,我错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乖静语,去追求你的幸福吧。”妈妈温和地看着她,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掉下来,形成一道美丽的弧线,孩子长大了,就会像蒲公英一样被风带的原来越远,甚至一生都见不到一次面,她走了以后,就是属于别的了。
自己的孩子有了幸福,她做母亲的应该要成全。
“妈妈……”尉迟静语眨眨眼睛,“妈妈,谢谢你……”说完把脑袋埋进她的怀里,“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母女相拥甚久,月光透过窗户一丝一丝地泻落下来,在地上铺满一层离别的霜。
尉迟静语把门关上,擦干眼角的泪水,走进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吸了吸鼻子,重新走回房间,从枕头底下取出了肚兜,脱下衣服换上,闭上沉重的眼皮,睡在床上,慢慢等着明日的到来。
再度,睁开眼睛,弥漫着的黄沙一片。
尉迟静语站起来,目之所及看到了一堆黄沙土,心中‘咯噔’一声,暗叫倒霉。
见鬼,她怎么会在这里?不应该在王府吗?忽然脑袋里飞快地闪过一个画面,她在王府的身子已经化作青烟了,换言之,尉迟静语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她的躯体是梁静语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身上穿着趴趴熊的睡衣,肚兜已经不见了。
心中又是‘咯噔’一声,她怎么回去?没有了媒介,她怎么回去?
可恶的是脚下踩着的是被太阳晒得滚烫的金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尉迟静语恼了,可是也心有余而力不足,飞快地朝前奔去。
上天终于开始眷顾她了,前面出现一队看起来是商旅的队伍。
“嘿!——”尉迟静语摇摆着双臂,朝他们大喊:“不要走——”
队伍中的一些人听到了叫声,纷纷转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女子,光着脚丫子,疯子似的朝他们本来,脸上挂着兴奋地笑容,一头长发被风吹的凌乱了……
气喘吁吁地赶上他们停下进程的队伍,叉着腰不停地喘气,把贞子般飘舞的头发捋到后面去,只听她一开口就说:“能不能借我鞋子?”
……………………
某安犯了个低级错误……
秀逗地把之前在现代的名称也都写成了尉迟静语,包括顾梓睿好死不死喊得那声:“尉迟静语!”
本来应该是“梁静语”的,大家包涵着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