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大概是太累的缘故。尉迟静语总感觉身边有热源传来,大夏天的,两人这样窝着确实挺热的。轻轻睁开眼睛,便看到净澜夕直直望着她。
他明亮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便是在黑夜里也闪闪发亮,尉迟静语有些讶异地开口:“你怎么还不睡?”
“没事,你快睡吧。”说着但臂搂着她赤.裸的腰身,伸出一只手来把她前额的头发撩到耳后。
“噢,好。”尉迟静语想转身,可是一考虑到净澜夕的感受,又没多做什么举动,乖乖闭上眼睛,又进入了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尉迟静语再次睁开眼睛,四周仍旧一片黑暗,净澜夕还是望着她,深情中带着一点困惑。
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若是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没有。”净澜夕贴在枕头上的脑袋晃了晃,摩擦出簌簌的响声,“快睡吧。”
“那你怎么不睡?都多晚了?”尉迟静语疑惑地开口,知道他心里明明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她,却不开口,心里窝的慌。
“我……怕你又消失了。”净澜夕垂下眼眸,感受到了尉迟静语微微的愠意,有些害怕不知所措地敛去眼里的神色。
“……”尉迟静语听完,鼻头一酸,他这么晚了,一直守着她,看着她,就是怕她又跑了?也难怪,先前的事情已经给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睡吧,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发誓。”尉迟静语伸出三个手指,摆在面前,郑重说道。
“不要你发誓。”净澜夕拉回了尉迟静语的手:“我睡便是,睡吧。”说着把脑袋深深地扎入了她的颈窝间,吸取她的温暖和芬芳。
尉迟静语哑然失笑,心里又是酸又是甜,百味杂陈。“你怎么变笨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恋爱中的男人是诸葛亮,恋爱中的女人是白痴。
可是眼前看来,他们俩像是互换了角色。不禁为之前面对他而呈现出的伪装和怀疑感到一阵茫然和歉疚。不过还好,上天是眷待他们的,她有后来的一生可以还他。
在后来的一生,净澜夕是尉迟静语的,在一生的后来,尉迟静语是净澜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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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缕缕阳光直泻而下。
从半敞开的窗子上打入,照映在屋内的桌子上,划出一道道亮光,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或飞上枝头,或倦怠歇息,或闭目养身,一切的一切好似是与世隔绝,没有王府的束缚,没有王府的压抑。
“王妃早安。”一声清脆如莺啼的声音传来,几个穿着一色青绿色宫装,扎着单调发髻的妙龄少女手上端着洗漱用品和食膳,端端正正站在她的面前。
净澜夕不知道去了哪里,尉迟静语有些羞赧,拉开薄被看着身上的痕迹,有些难以面对她们。
“王妃,起来梳洗吧。”几个小姑娘相视一笑,暧昧地说道。
尉迟静语脸蓦地红到耳根子上,慢慢悠悠的被她们搀扶起来,床榻的背后是浴池,款式和颜色也都是之前在六王府的一模一样,就连熏香以示,几乎让尉迟静语以为这都是原班搬过来的,不过又一想,其他东西可以搬,浴池怎么个搬法呢?
新的好,一切都重新开始。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是王妃呢?”尉迟静语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问道。她记得她昨天初来这里是一个下人都没有看到的啊。怎么一下子蹦出来三个?
“两年前,王爷派了我们一干下人来到这里。说进来这儿的第一个女子便是我们的主子,王妃我们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一个玲珑的小丫鬟说道。
“两年前……?”尉迟静语歪着头一想:“王爷刚刚来到这儿的时候?”
“对呀,王爷初来这儿,就开始在这里建造这风月殿,听人说这是王爷在眠月城的寝殿。建好之后,王爷经常来这儿就寝,经常还自个儿打盘水来在寝房里洗洗擦擦的,可用心了呢。王爷毕竟有公务在身,不能常来,再者这儿是荒郊之地,也无人问津,我们这几个呆在这儿都快长毛了,幸而王妃您终于来了。”
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看到这位主子如此平易近人,一时说的也就多了一些。尉迟静语的心里跟着震动,原来,净澜夕在她离开的两年里是这么度过的。
她抱怨他的错,却不知在她走了的同时,也把两年的寂寞抛给了他。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可怜,最悲情的,殊不知,他亦是。
眼圈红红地,洗漱完毕之后,用过了早膳,尉迟静语终于按捺不住了,问道:“王爷这么早到底是上哪儿去了?”
几个小姑娘先是错愕地面面相觑,然后又会意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道:“还能上哪儿去?莫不是交卸职务去了,王爷呐,就要专心陪着王妃了呢。”
“他去交卸职务?你是说戍城王爷这个职务?”尉迟静语问道,他现在除了这个职务还有什么?
“可不是……”银铃般的笑声响起:“王爷可真是专情。”
尉迟静语满心期待地坐在了院子里面,在大树的荫蔽下,撑着脑袋等净澜夕归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忽而听到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便是一串马嘶。尉迟静语兴奋地跑出去,看到了思念中的白影。
…………
将要大结局了,亲们撒花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