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两个人在这儿偷情呢?”忽然一声吊儿郎当的磁性嗓音传来,带着微微的讽刺和冷峻。
一袭藏蓝色长袍上勾勒紫红的瑞兽,面目狰狞,和连赤的脸色相映成章。尉迟静语看到连赤的脸就烦,听到他的声音心就起疙瘩,手就痒痒想上去抓他的脸。俊美无俦的脸上嘴角斜起,长眉斜飞,一双狭长的凤眼露出点点星光。
“你丫丫的才偷情。”尉迟静语看着连赤,恨恨地瞪了一眼,不准备做多解释,对着这种人解释只会越解释越乱。
连赤眸色黯了一黯,嘴角渐渐耷下,消散了之前的嚣张气焰。随即又扯出一抹冷笑:“我不过是随意一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激动了?”尉迟静语扬声而道,很不给连赤面子。话刚刚落音,天上传来一阵闷响,还好不算太大,绵长而沉重,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起来。
一直保持沉默的净羽见情势不对,看了看连赤阴鹜的脸色,叹了口气,方才开口道:“我们确实没有什么。你误会了。”
“误会?”连赤很快接上话茬,不屑于净羽的说辞,下巴左右一晃:“你们之间的误会与我何干,不过,净羽,朋友妻不可欺,你可知道?”
尉迟静语傻了,他是什么意思?告诫净羽?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不好?净澜夕都无所谓地没有表示态度,他怎么就像个抓奸的丈夫在这儿兴师问罪起来了?
“连赤。”净羽脸色微微有一点红,当面被这么扬指行为的逾距还是让他有些尴尬,尽管这儿除了一个小丫鬟之外全都是当事人,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忌讳的人在场。
‘轰隆隆——’雷声骤起,紧而绵连不断,一直响彻天空,乌云密布给人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黄豆一般大小的雨滴一颗接着一颗无情地砸落下来,把在场所有人都砸得生疼。
“小姐,快回宫吧……”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好戏的小春有些担心地看着尉迟静语。哪知她根本不为所动,眼睛直直地看着连赤,一直在琢磨他话里的一意思,还不忘恶狠狠地剜他几眼。
“我们去菊亭避一会儿雨吧。着了风寒可不好。”净羽低下头,温柔倍至地朝尉迟静语说道。现下正是悲秋时节,一不担心就会着凉。着凉倒不是什么大碍,只是尉迟静语只要一生病,没有两三个月是好不了的。
眼看着净羽指向不远处一个雅致的小亭子,朦胧雨中看见净羽耐心的唇角轻轻抿着,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净羽见尉迟静语终于回过神来,露出一抹淡笑,伸出手绅士地为尉迟静语挡下伾伾而落的雨珠,快速地朝菊亭跑去。
踏上灰白杂交的台阶,终于有了避雨之处,尉迟静语转身一看,竟然没有了小春的踪影。正想张口呼唤她。雨幕中一个矫健的身影渐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