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有老人,听君把话说。
胡瑜遇到的不是贵人,而是一个老疯子,一个不得不遵从的爷爷。
“前辈,我们要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我还要去京城赶考。这些本领,应该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目前,在胡瑜心里,老疯子的法术并不是首要的,而是蓝兰,如果他不能在殿试上得到皇上的赏识,那么他连在蓝不悔面前说话的资格也没有,那会让胡瑜很痛苦,也会让蓝兰很痛苦。
所以一切都脱离了胡瑜的安排,他不想进入另一个世界,可是有多少事能够真正地如人意。
老疯子这次不是皱眉头,而是不知从哪变出一个三尺长的竹条,一下子打在胡瑜的屁股上:“虽然爷爷找了一千年也没有把你找回来,可是我是你爷爷,你必须喊我爷爷,我会生气你不认我这个爷爷,把手伸出来,我要让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爷爷。”
竹条抽在身上,胡瑜火辣辣地疼,这次他终于知道老疯子的脾气是有多火爆,以后再也不会在老疯子面前犯下口语上的错误,最后,胡瑜还是乖乖地把手伸出去,那一双写了十几年毛笔字的手,在竹条的摧残下,瞬间地红肿起来。
看着孙儿的手红肿了,老疯子突然哭了,丢掉竹条,放声大哭:“是爷爷错了,当年若不是阻止你父母在一起,也不会弄得家破人亡,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一千年,我是迂腐,可是我不会伤害自己的孙儿,自己的骨肉,可是你们为何就不能放过我的儿子,我的媳妇,还有我这可怜的孙儿。”
老疯子陷入癫狂,四周狂风大作,天空上迅速集结一片片乌云,电光闪烁,风起云涌。
胡瑜没有能力阻止老疯子,但是他要保护自己,在这狂风中,他竟然站不稳,似乎要被狂风吹进乌云里,然后在那电闪雷鸣的云层中粉碎,可是胡瑜发现草屋还是纹丝不动,草屋可能是胡瑜保护自己的唯一地方。
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胡瑜如蜗牛般移动到草屋中,草屋里,感觉不到任何风,而且非常温暖,屋内没有多余的摆设,一张石床,一个石凳,仅这两件。
草屋隔风,但是不隔音。
老疯子在外面嘶吼,嘶吼声中有撞击的声音,那一声声撞击,竟然不比雷鸣小。
“我儿爱上你女儿怎么了,他们在一起又怎么了?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你们不都是菩萨心肠吗?骗子,都是骗子。骗走了我的孙儿,骗走了两条命。”老疯子突然飞起,如利剑般冲进云层中。
胡瑜抬头看着。
电光一闪,瞬间老疯子的头上就出现一张白色的电网,老疯子蛮横地撞在上面,电网凹进去了,但没有破,老疯子却想被油炸一般,发出啪啪的声音,老疯子的半边身子也是瞬间变得黑红,形象更加凄惨。
老疯子没有余力冲破电网,重新掉到地上,电网没有追击,而是消散开来。
“秃驴,你们不怕我上天,没关系,我现在找到我孙儿了,等我把孙儿教好,他一定会比我强,那时候,你们会知道什么是噩梦?”老疯子对着天空不要命的骂道。
胡瑜在草屋看见老疯子被电焦,一时难以接受那种凄惨的画面,恶心的闭上了眼睛,同时他也在为老疯子心疼,一般人雷击一下必死无疑,那种钻心地痛楚,老疯子竟然能够承受,一般的神仙也没有老疯子强吧。
胡瑜勇敢地睁开眼,老疯子身上流光飞转,不一会儿,老疯子身上的伤势就消失无踪,衣服也变成原来的样子。
天空上乌云散开,一个和尚的大头像浮现出来,那和尚可怜地说道:“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千年经历无数次雷击的惩罚,施主难道还没有悟出来吗?因果轮回,有报有应,施主儿子和媳妇违背天条,私自在一起,怎么会有好的结果,施主孙儿更是脱离了三界体系,成为独特的存在,若你孙儿成长起来,我三界天地必定毁于一旦,难道你孙儿的命比这万亿生灵还要重要,去一人,保三界,放在谁的面前,都会选择这么做,施主好好清醒一下吧!”
和尚头像消失不见,天空下起蒙蒙小雨。
老疯子被雨水冲洗着,他的身体渐渐冰冷,刚才癫狂的状况慢慢消失,清醒过后他似乎有点迷茫。
风停雨停,胡瑜从草屋走出来,准备把老疯子扶起来,却见老疯子摆摆手说:“孙儿,爷爷刚刚做了什么事?对你有伤害吗?”
胡瑜摇摇头,说:“我躲到草屋里了,我还看见了天空上出现了一个和尚,然后下了一场雨,爷爷就醒了。”这一次胡瑜决定不改口了。
如果老人再发疯,胡瑜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安全回到草屋内。
“我知道有时候我疯了,但是有一件事我没做错,也没有认错,你就是我孙儿,我一千年前被别人夺走的孙儿。”老疯子强调道。
胡瑜怕老疯子再激动,赶紧说:“爷爷,我是你孙子。”
老疯子笑着起来了,让胡瑜把他扶进草屋,其实老疯子想了一会儿,似乎记得刚才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得到胡瑜的提示,老疯子不是像喝醉酒之后忘记所有的经历,而只是习惯性的去忘记,他记起那个和尚,是西天须弥山的一个大菩萨,名字倒忘了。
回到草屋,老疯子坐在石凳上,指示胡瑜坐在石床上,他还要与胡瑜说些事情:“孙儿,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胡瑜不敢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老疯子千年前的孙子真正的名字。
若回答自己的名字,错了,老疯子可能又要用竹条打他,这样他可不愿意。
老疯子笑着说:“你果真不记得了,爷爷告诉你,你的原名叫胡瑜,说的也是奇怪,爷爷竟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反而只记得你的名字,看来爷爷对孙儿的歉意真的不小啊!”
胡瑜认真听着,内心却在翻滚着,老人死去的孙子竟然和自己同名,这是巧合,还是必然。
老疯子继续说:“告诉你我还记得的事吧,也就是简略的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