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阴谋开端
那次的兰亭小聚,二人对彼此都有了初步认识,也做下了一些重要决定。当天下午,在洛母欣喜的目光下洛维将东西搬回了隶属两人的房中,冷眼则是在第二天终于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并成功地将那批货物所得利润带了回来。
半个月很快便溜走了,这半个月以来,思情明显比前段时间轻松了许多,不再整日往商行中跑,而洛维也不再无所事事,一味过着“隐居”的生活。二人相处的时间在刻意或者偶然之下,一下子倍增了许多。但,洛母却还是颇有微词。因为,他们在一起既不是谈情说爱,也不是吟诗作画,而是,关在书房内,看账册!
“娘,我和思情就先下去了。”饭厅内,洛维与思情二人都已站了起来,而洛母却是只吃到一半。
这半月以来这种场景每日都会上演,洛母今日却是说什么也不愿纵容下去了,便依旧低着头,“急什么,再多坐一会儿。”
“可是,娘……”二人对看一眼,却不觉意外又十分无奈。
“怎么,嫌弃我这个老太婆?”洛母抬眸扫视过二人,见两人都连忙摇头否认,这才轻哼一声,“想来我还不是担心你们老是忙着商行的事情把身体拖垮了,当真是孩子打了,翅膀硬了,就什么都不听了……”
这个,有什么联系吗?二人都是一阵愕然。
似乎也发现了自己说的话逻辑混乱,洛母立刻叉开话题,“这样,总之今天你们不准再进书房,也不准再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娘,这……”洛维皱着眉,自十八岁那年去金陵以后,他便甚少过问其他地方的产业,尤其这两年娘交给思情打理后,他更是什么也不清楚了。可偏偏思情就在这两年内,将洛府产业大肆发展了一番。本来一南一北各有无名山庄与流影堡掌控着,并无太大发展空间,但由皇族控制的京城却是一片真空,思情便打起了皇家的主意,在毓瑾的暗中帮助下成为了皇族日常开销的供货者,同时又借助父亲的威望开展边境贸易,一时之间手中也我握有了不少资产。
这也是毓瑾会找上思情的原因,他需要大量的金钱。而本来凭他与兰忆君的良好关系他是可以从无名山庄抽取的,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总之忆君拒绝了,所以他支持思情的发展,同时又从中获取最急需的利益。
得知这一切后,洛维也不得不感叹他的手段,也是到这时,他才发现了一件事:一向低调的七皇子毓瑾或许才是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最关注的人。
而如今,他已决定要完全支持毓瑾,自然便需要将洛府的所有力量进行一次全面了解,这半月以来他与思情在书房进行的便也是此事。时间紧迫下,又如何能浪费一天的时间呢?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洛维望着二人,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
“娘,思情确实有要事与相公商量。”思情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道,同洛维一样,她也不愿意就这么浪费一天的时间。而且,知道更多内情的她,其实比洛维更着急。
“有事情,商量半个月还没商量出来吗?”洛母扫过两人,“不如便说出来,让我和木晴也帮你们处处主意。”
“……”
望着沉默不语的两人,洛母又哪里不知道他们有事瞒着她,但她还是选择相信他们,不愿过多干涉,轻叹,“罢了!便当我多管闲事,你们要干什么,便去吧!”
这一招欲擒故纵再明显不过,但正因为太明显,洛维和思情反而陷入了真正的僵局,不得挣扎。
娘这分明便是将他们逼入了绝境啊,若真的顺着她的意思走了,他们二人以后就没脸来见洛母了。
苦笑一声,他们也只好暂时妥协低头。
可,正当他们无奈要坐下,而洛母面上浮起得意之时,一名年轻的穿着灰色布装的俊秀青年却匆忙跑了进来。
“青河,你怎么来了?”思情看到他,先是一愣,接着马上转头向洛维解释,“这是我在商行中发现的一名颇具经商才干的年轻人,平时都在我们在京中最大的粮行中坐镇。”
青河压抑着焦急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转向思情,“夫人,粮行出事了!”
一刻钟后,本来下定决心要阻止两人进书房谈论公事的洛母,只能无奈地坐在大厅上看着洛维与思情二人随着青河匆忙离开了,而此时的她,尚不曾料到此事的重要性。
等二人随着青河赶到粮行时,看到的便只是一片废墟,,空气中飘散的焦灼气味以及那些显而易见的焦黑痕迹明白昭示着此地方经历了一场火灾。
思情皱眉看了看不远处正加紧收拾善后的伙计,转头望向同样一脸惊愕的青河,“你来找我们的时候还没有这场火吗?”
青河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出发的时候只是有人在闹事,所以木管事便叫我去通知侯爷和夫人。”
“嗯。”点了点头,思情将青河支走,“你也去帮忙,但暂时不要让人知道我们来了。”
“是。”青河应了,虽有些疑惑,却也不敢违背命令,飞快赶了过去。
“那个木管事可靠吗?”洛维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按理来讲是可靠的,他已经在洛家商行呆了近十年了。”思情淡淡地说着,话中却已泄露了她的不信任,“但这种资历甚老的老人也是最危险的。”
“利益驱使?”洛维扬眉,也没有太大的触动,商人重利,见钱眼开的人比比皆是。
“或许还有压力。”思情看着不远处正忙碌指挥的一个背影,“我最近正准备换一批新人。”
洛维恍然,“是那个青河要替他的位置吗?”
“嗯。”思情点头,“不过,一切都只是猜测,还要进行详细调查才行。”
“调查的话在下想必可以帮上一点小忙。”一个温润的男子声音传来,二人转过头,却是一袭紫袍优雅从容的毓瑾,而其后不远处则是跟着一名一身火红的女子,面容娇俏,眉宇间更透着一股不凡的英气。
“你怎么来了?”下意识地,洛维皱紧了眉。
似笑非笑的眸扫过二人,毓瑾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没什么,只是恰巧路过,看到你这边出了事,就过来看一下。”
“是凑热闹吧。”洛维没好气地说着。
毓瑾扬了扬眉,也懒得再理这个莫名其妙恼别扭的人,转而看向思情,“你有什么线索吗?”
思情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线索。”
“那么……”毓瑾用手指摩了摩下巴,“就只有去察看一番了。”
他一边说,眼神又重新溜到了洛维的身上,迎上他的目光,洛维点了点头,“思情,你先回去等消息。”
“红钰,你也先自己过去吧。”听得他开口,毓瑾也同时说道。
但两个并不认识甚至不曾见过面的女人此时却是有志一同地摇头,拒绝。
“我是最熟悉商行的人。”思情淡淡地一句话堵住了二人的口。
而红钰也同样不是可以轻易打发的,“我是你的护卫,怎么可能弃主而走?再说,就算我先过去也见不了那个人。”
毓瑾眉一皱,他的情况和洛维毕竟不同,正如红钰所说的,她是他的护卫。所以,对她,他可以命令,“你……”
岂料话尚未说出口,思情却已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以着看似极恭敬有礼的态度道,“既然七爷还有事要忙,那这里的事思情与相公也不好麻烦七爷了。”
望着她眼底的冷淡,这些话听来并无不妥,实际上却是极不客气地送客了。毓瑾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思情和红钰都很明显地表示出不希望他留下来的样子,而洛维……看了看他平静的脸色,一抹兴味倏地掠过眸底,飞快地敛去。
“那么,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来找我。”说完,毓瑾便带着红钰离开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即便只是随意的举动,却自透出了一股温润优雅,但洛维和思情心下却都突生出一股不安来。
他,走得太干脆了!
“相公,我们先过去看看吧,青河应该也撑不了多久了。”思情回过神,压下心头那种诡异莫名的感觉。
洛维转眸,却是皱眉,“你,真的不回去?”
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着实太过奇怪了一些,无端端的怎就会有人来闹事,而等他们赶到时,这里更是处在一场火灾下。
“你还是先回去吧!”他总觉得这里面潜藏着一股危险。
思情摇头,“我必须亲自去弄清楚。”
说完,她便率先一步往前走去,目中淡漠出隐隐透出一股坚毅。她对洛府拥有着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她必须亲自调查,何况,这件事发生得太巧了,有些东西不需要太多人知道。寒光一闪而过,与她右腕上露出一角的银镯交相辉映。
“侯爷,夫人?!”木管事脸上的诧异与随之而起的兴奋虽只是一闪而过,但也已收入了洛维和思情的眼底,二人心下洞明的同时也不由警惕了起来。
“青河不是说侯爷和夫人不在府上,去郊外踏青了吗?”
思情扫过正忙碌收拾残局的伙计,却并没有发现青河的影子,但她面上仍是丝毫未露,“木管事怕是听错了,我与相公确实不在府上,但我们是在街上看到这边起了火,赶过来的。”
思情套用着方才毓瑾的借口,木管事这么一问是将他的身份更明显地暴露了出来,心下不由冷笑,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木管事也是一愣,不由浮出了几分惊慌,不过片刻后却又换上了一脸的毕恭毕敬,“那小的真是该死,打扰了侯爷和夫人……”
“无妨。”思情直接打断了他,“店里伤亡如何?”
“回夫人的话,这场火虽起得突然,但好在抢救及时,除了有两个伙计受了点轻伤外,店内并无其他伤亡。”
“那就好。”思情点了点头,无论他只是为了避免将事情闹得太大或是真的还有点良心。至少,没有伤亡,便好,“安排人将那些受了轻伤的伙计送去看大夫,给他们每个人发一两银子,其他伙计也都让他们好好休息两天。”
“是。”木管事应了一声,叫来一名伙计便将思情的话吩咐了下去,而厅中的伙计很快便一个不剩了。
“那,店中损失如何?”思情继续问,以她的猜测来看,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毕竟,这个木管事最大的毛病便是:吝啬!
若当真是他动的手,他是不会愿意去烧毁掉那些上好米粮的。
果然,木管事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还好烧的主要是前厅与后院,并没有烧到放粮的仓库。”
“看来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洛维悠悠道,明明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平添了几分诡异。
木管事愣愣地抬头,有些不知所措,“侯爷所说……正是。”
瞥了眼洛维,思情继续以着当家主母的身份发问,“既然没有太大的损失便好,修缮工作我后续便会吩咐人来做。不过,究竟是怎么起火的?地上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些陶器或瓷器的碎片,更有一些桌椅凌乱倾斜着。看来却并不仅仅因火灾而变成如今的这副样子。
听着她如此淡定的明知故问,洛维心下也不由一阵好笑,她的形象,实在不像会如此做的人。虽说是无奸不商,但,只能说她和毓瑾一样,都挺会装的吧?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一闪而过,洛维却觉得那股自今日看到毓瑾以后生出的那股闷气又浮现了出来,甚而更加汹涌。
只是这样的一闪神,待洛维再抬眸时,却已寻不到思情的身影,一阵不安突地袭上他心头,不由便唤出声来,“思情!”
“怎么……啊!”温软的声音最后却是以一声轻呼结尾,洛维心下一紧,,飞速转身循声望去,这一看之下脸色却是更加难看起来。
只见思情正站在去往楼上储粮处的阶梯上,但,她的右腿却是突地陷入了木板之中,动弹不得。
“没事。”思情挤出一个微笑,虽是被夹住了,但其实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身为女子的她初遇上这种事总不免有些惊慌,此时却已镇定多了,“你找人……”
“小心,不要动!”话尚未说完,洛维却突然面色大变,思情一愣,抬头的瞬间却是马上便明白了过来,但脸色也同样一片煞白。
她头顶上方存放货物的隔板竟然突然裂了开来,灰色的米袋顺势滚落,洛维飞快地扑上去,却如何也快不过那些离他不过咫尺的米袋。
“思情!”前所未有的恐慌撷住了他,洛维几乎在思情被淹没的下一秒便已赶到了,双手什么也不顾的便开始抬起那些米袋往一旁扔开。幸而这个隔板上方的空间并不太大,并没有更多的袋子砸下来,但是,当洛维终于搬完最后一袋时,手却不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伸手将地上那早已失去知觉的人儿抱起小心翼翼地探触她的鼻息,温热的气流缓缓拂过手指,那一瞬,洛维突然便落下泪来。微一撇头,他的眸扫过一旁呆愣着的木管事,然后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待她走出很远之后,木管事这才微微喘了一口气,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方才洛维的那一眸,冰冷彻骨,几乎让他以为就将如此死去。
“可惜了。”他轻叹一口气,望向那些米袋。
“没什么好可惜的,除掉那个女人比除掉洛维更值得。”一个淡淡的男子声音响起,一声着青衣仆从装扮的青年从一旁缓缓步出,“她,比洛维更熟悉洛府。”
木管事听闻声音,竟是恭敬一拜,“是。”
男子随意地点了点头,一双望向外间的眸,幽暗深邃而渗着无尽冰冷。
“侯爷……”洛府门口,守门的卫士远远地便看见洛维使着轻功飞奔而回,几个呼吸间便已到了他们面前,正欲行礼,却在望见他胸前的血色及怀中所抱之人倏然变色,“夫人她……”
“派人去请御医过来,快!”洛维也顾不上理会他们,只抛下一句话便匆匆往澜园赶去。
几名守卫交换了几个眼神,很快,一名守卫便飞快往皇城而去,而另一名守卫则赶往了洛母所居住的宁园,剩下的几人虽是极力维持着镇定,面上却还是透露出了担忧之色。
澜园,丫环们飞快地进出着,呈递着热水毛巾,洛维守在床边,看着思情毫无血色的脸颊,若不是她的鼻尖尚有几缕轻浅的呼吸,他真的无法肯定她是不是还……
“御医呢,怎么该死的还没有来?!”狂吼声传出去,周围的下人却也并不为侯爷此时外露的怒气而震惊惊吓,就算是他们,又有哪一个不是在为温柔善良的夫人担心呢?
“来了,来了,侯爷,御医来了……”墨菊的声音中也尽是焦虑,小跑着冲了进来,其后不远处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易大人,是你?!”洛维有一瞬间的惊讶,但随即便被心焦掩过,让开了座位,“易大人,还请……”
易天坐下来放下药铺,抬手阻止了洛维的话,“请侯爷放心,易某自会尽力救治夫人。”
虽还想再多说些什么,但看着易天认真诊治的样子,洛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只好先安静了下来。
“维儿……”洛母忧心慌张的声音也逐渐逼近,洛维转头,只见洛母在木晴的搀扶下快速走来,面上亦是不掩焦急,“思情她……”
洛维勉强自己耐下心神,摇了摇头,“易大人正在诊治……”
洛母了解地点点头,面上也是轻微地松了一口气,“有易大人在就好,思情一定会没事的。”
“嗯。”洛维点了点头,心却还是悬在空中。
一会儿后,就在洛维觉得已过了极久之后,易天终于站起身来,走到了桌边,开始整理用品。
“易大人,内子……如何?”洛维小心翼翼地问着这个自进来起便冷着一张面孔的御医,他是京城最负盛名的御医,专治疑难杂症,除却皇帝外,便极少看诊。今日,他能来便已出乎他的意料了,也才略安心了一点。可是,望向床上昏迷着的女子,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真正安心。
易天扫了他一眼,再望向同样一脸期盼的洛母,轻叹一口气,缓缓开口,“夫人的身体其实并无大碍,照方才侯爷所说的情况来看,本该是免不了受一番筋骨之痛的。但,夫人确实比较幸运,除了右腿因木屑刺入刮伤而比较严重外,其他并无大碍,而且那也只是皮肉伤,只要在床上休养上十几天便可。”
此话一出,洛维与洛母同时松了一口气,但看着床上人儿惨白的脸色,洛维却是不由皱紧了眉,“可,她的脸色,怎么那么白?还流了那么多血……”
那些血,并不只是她右腿上的伤口流出的。
易天听了,面色一僵,竟生出了几分犹豫来,也将洛维与洛母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终于,易天还是开口了,“一方面夫人的身子本就比较柔弱,自然是难以忍受这份痛楚的。而另一方面……”
“大人但说无妨。”洛维力持镇定,手中的拳头却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另一方面,夫人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却因这次事故而流产了。”他有些不忍,也有些疑惑讶异,毕竟如今洛维的痴情故事早已在京城传遍了。虽然在他今日看来,他对他当初冷落的……妾十分关心。
而且此话一出,他也确实见到了洛母脸上的讶然与不可置信,但他同样也没有忽视洛维脸上的痛苦与错愕。
洛府的恩怨纠缠,当真极多呵!
“维儿,思情她……”洛母不知该如何说,一个多月的身孕,而洛维却是在半个月前才搬回房的,那么这个孩子……她与木晴对望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与苦涩。
他们,其实没有责怪思情的立场与资格呵!
“娘,对不起。”洛维倏然开口,“是孩儿没有保护好思情,也让您失去了这个孙子。”
他明白娘有多希望要一个孙儿的,可他却任这个机会如此错过了。而更不能接受的,他望向思情,却是不知她知道这个消息后又会是如何?
洛母瞪大眼,幸而还记得及时捂住了嘴巴,免得祸从口出,但既然如此,那不是代表……眸光瞥向一旁负责伺候思情的墨菊,只见她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洛母顿时放下心来,接着又生出了无尽的喜悦。
“那,你好好照顾思情,我先回去了。”眸光又看向床上虚弱的女子,方才欣喜的心霎时便又染上了担忧,但见易天已收拾得差不多了,便也索性离开,留二人独处。
“易大人,这边请。”
“嗯。”易天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另外,夫人至少要好好地休息一个月,不可操劳。还有饮食方面要多吃些鸡蛋,鱼,肉类,蔬菜和水果。”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房中便只剩下洛维与思情二人,凝视着那张苍白的脸,他的心……乱了。
“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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