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零之天苍澪绝笔三部曲:黄昏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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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意想不到的变化

这条走廊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稍一思索我就明白过来这个地方的某些布局似乎和处与黑暗中的那个地下遗迹有着相似的地方。也许我眼前看到的这一切就是某一时刻正是存在于现实中的地下神庙的一部分,只不过也许在未来发生了某种大变动,这一切都遭到了彻底的毁灭,仅仅剩下一小部分记忆的碎片保留在黑暗空间中。

我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去,我必须继续向前。

前方走廊中的黑暗深处有某种阴沉晦暗的东西潜伏着,这一幕像极了在我逃离皆神村的最后关头,纱重召唤我进入虚坑的场景。但现在我有了更多选择的余地,我不属于这个时间流,前方呼唤着我的东西在我看来也没有恶意,如果我还想找到我的姐妹,这一点点险值得一冒,比这疯狂的多,危险的多的事情我都经历过。

又走过一扇门,又走过一间大厅,我看到前方的黑暗中某个微微发亮的影子,也许这是个浮游灵,保存着记忆的片段……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影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它的身影明灭着出现在离我更近一点的地方,尽管我暗自揣测着这个影子的真实身份,但是等到他来到离我很近的地方时还是让我小小的吃了一惊。

“怎么会是你……”我轻声以自言自语的方式表达了我的惊异,眼前的这个家伙不可能属于这个地方。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宗方良藏的幽灵已经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从千里之外来到了沉睡者之家。我在思索他究竟是属于这个时代,还是属于和我相同的时间流,无论接下来他要说什么,这一切都可以得到验证。

“自从上次别过之后,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宗方良藏的幽灵平静的向我打招呼,现在我已经明白他应该和我来自同一时代。“看来你离你的目的又近了一步,不是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我向着他低声发问“无论是处于时间还是空间上的考虑,你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好问题。但是你觉得自己是不是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呢?”宗方的幽灵留有余地的回答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你想知道这一切的答案,那就和我一同前进吧。”

如同但丁和维吉尔的地狱之旅,在前辈的陪同下我走向了地狱的更深一层。藏在黑暗中的邪魔只能在看不到的角落里向我发出威胁的咆哮,却不敢出现在幽灵前辈的光芒所照的到的地方,我们无害的穿过了这些地方,继续向着更深处前进。

当宗方在最后一个房间停下的时候,我看到了在这里一个闭着眼睛的女人就被锁禁在房间之中,也许她已经变成了尸骨都化为风沙的死灵,被符咒和秘法束缚在原地,也许她的尸骨仍未腐烂,被锁在铁链上而无法自由行动。当我还在很多步之外打量着她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来,向着我的方向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终于还是来了,好在一切还不算太晚。”神秘的女人对我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你可以现在就放弃对于黑暗世界的探索然后回家去,忘掉一切关于黄昏之子秘密的事情,忘掉自己看到的一切,把你得到的各种神器交给下一个合适的人,这样你就可以像是平常人一样活下去。”

“如果我这样做,我的姐妹会怎么办?”

“她会一个人走下去的,而你的路就到此为止了。”

对于黑暗知识的每一次探索都是一次赌博,不是获得超越凡世的力量就是沦落到深渊而万劫不复。然而没有人可以永远的胜利下去,最强大的个体也会在最初活跃的几百年后逐渐消声觅迹。如果想要避免这种悲惨的结局我们不得不放弃我们的搜索。

这不行。我对自己说道,我不能让她一个人走上这条路。

“过来,孩子。”女人招呼我离她近一点。“让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

这应该不是死灵的诡计。我扭头看了看宗方,这个死灵学者对我的举动无动于衷,我猜想即使我真的靠近了被锁禁的幽灵也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没有犹豫的,我如同她所说的那样站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次的感觉如同我每一次接触浮游灵时一样,来自死者的记忆充斥了我的脑海,这一次是一个真正强大的灵体在和我分享记忆与知识而非浮游灵那样的破碎记忆。“你看到了吗?”女人在问我,而此时我正以第三人称的角度回顾我在皆神村里的探险。但是这一次略有不同,在一切的一切结束之后我并没有能成功的带领我的孪生姐妹逃离危险的命运,我看到茧落入了虚坑之中化为漫天红蝶彻底释放了这个黑暗小镇里的每一个灵魂……在这不可名状的一切发生之时那些恐怖的画面永久的烙印在“我”的脑海中,以至于我看到“我”在逃离皆神村之后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大脑永远定格在我失去亲人的那一幕无法自拔,在幻觉中喊出我在皆神村中经历的片段。

“看到这一切了没有?”女人在问我。“这原本应该是你们所面对的命运,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决定你们未来的命运之线不知为何被人引向了另外一条路,你们逃过了这一劫。

但你们不可能永远这样幸运。要知道命运的轨迹被改变了第一次,那就能被改变第二次,第三次……既然你们的命运可以被改变,那么别人也可以。总有一天你们的命运之路将会彻底的通往虚无之中被彻底的抹灭……如果你们不放弃你们的探索,这毫无疑问一定会发生。”

幻象结束了,我的确被看到的这些东西所震慑。这原本就是我们的命运……

我久久地沉默不语,眼前这个被铁链所封禁,四肢上插着刺青木的神秘女人毋庸置疑拥有强大的力量和隐藏的知识。如果我有什么问题是灰原所不能解决得了的,那么我完全可以让这个女人来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原本我应该向她提出一个更有价值的问题解答我在调查路途上遇到的所有疑惑。可是我承认此时此刻我对她的身份,以及话语中的可信度依旧存有怀疑。无论是那些我在皆神村里遇到的鬼魂,还是在凡间遇到的人类通灵师,他们都只是选择性的告诉我一些她们最想让我看到的答案,虽然其中大部分内容都可以在事后得到验证,但是其中仍然不缺乏自相矛盾的地方。

“也许,如果你之前有和这所凶宅里其他的死者交谈过,你也许认为我是一个因为一时情感冲动而背叛了自己职责的巫女。”尽管肉体早已腐朽,这个女鬼依然能够用她的面部表情表达她的不屑和讽刺。“然而你知道,你一定明白。包括你以前可能去过的其它鬼魂盘桓之地时所了解过的那样,那些自诩为人间与地狱之间守护者的通灵师家族早就忘了自己传承的源头和所做之事的意义。”

“难道这些人不都是通过献祭拥有强大力量的人类来供养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恐怖之物,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抚邪神们使之沉睡吗?”我侧过头告诉她我内心的疑问,这种解释在皆神村的村长那里得到了部分验证,但是从今天的信息看来,这可能还有别的答案。

听到我的这个回答,女人给了我一个阴暗的微笑。“真的是这样的吗?”

真的是这样的吗?

真的是……?

“难道你不奇怪吗?为什么在村民们侍奉深渊之后,那些村子里会有越来越多的拥有通灵师力量的孩子出生,为什么在那些村子在摸索中掌握了强有力的符文和仪式之后,却反而会因为种种‘意外’而导致仪式失败,使得深渊进入了我们的现实之中?为什么这些村子里总有一些人会带着残存的仪式和传承的力量,再次和外人通婚,把这种血脉无意中传播给更多的人?难道你没有想过这一切也许不仅仅是偶然呢?”

这些内容之间的确有着隐隐约约的内在联系,只不过我以前总是无法掌握其中真正蕴藏着的含义。

“通灵师们的力量来自深渊,向着深渊献祭,不仅仅使得深渊中的邪恶逐渐苏醒,也使得通灵师们自己的力量得到了强化。通过对于深渊的献祭,拥有力量的血脉会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人群之中,而这就是那些封禁仪式的创造者们的目的。”

悚然一惊,仿佛一道闪电在我脑海里划过,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以前那些仪式线索所暗示着的真相。尽管这不可思议但是却是个唯一合理的答案。

“你是说……通灵师们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在安全的范围内利用深渊的力量吗?”

“所以我才选择背叛。”女人微笑着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感到浑身发冷,这个问题的答案冲击了我原有的信仰。我开始慢慢怀疑整个黄昏之子体系的真正动机并不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伟光正。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是对全人类的背叛。我在女人面前久久地无言以对,一直在考虑这是否也只是这些强大的幽灵想让我看到的所有的真相的一部分。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也知道你的身份。”女鬼平静的回答我,“但是我不会阻止你前往你想去的地方。你和我真正要等待的那个女孩子一样,仍然还没有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如果你想要放弃自己现在的身份,我们所有人都会在黑暗的彼岸接纳你。”

“只有你一个人选择了背叛,还是所有摧毁了封禁仪式的人都选择了背叛?”

“无论我们选择了什么样的道路,我们知道的都比一般人要多。”女人笑了。“知道真相就拥有力量,无论是对你们,还是我们这些选择了变节的背叛者来说,这个道理是永远不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