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I heard him say。
我仿佛听见他说。
This thing moving too fast for him。
这一切似乎发生的太突然。
It’s feeling that I’m straddeling。
就这样,我陷入了困境。
Foolishly adamant。
一直以来我愚蠢的坚持。
But it’s all in his eyes。
但他却都明了。
Really wish he would let me in。
曾今真的希望他可以接受我。
Cause the same way you scared of him。
他如我曾今一般害怕着。
He’s scared of being hurt again。
害怕让我再次受到伤害。
傅青阳本以为会要费一番口舌活着挨一顿刁难才能说动没有孩子,却把简宁泷当亲生一般养着的伯父伯母,没想到两位家长只是要了他一句承诺就放行了。
但是他知道,真正的困难还在后头,要过老爷子那关,难啊!
书房的门虚掩着。
傅青阳知道经过方捷的婚礼,老爷子早就猜到他回来了,他无声地走进书房,将门关上,明明心里是战战兢兢的却还是故作轻松转身去面对简家大家长那恐怖的气势。
老人家就坐在书桌后头,一双锐利不减当年的眼睛仔细看着摊在书桌上未看完的原文书,时不时地推一下架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没有理会傅青阳,连头也没抬一下,独自沉静在书的世界里。
他没有出声打扰,也不敢先行坐下,那样很没礼貌,于是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书桌前,等待老人家的垂青。
气氛很凝重,令他倍感压力,想起多年前初次拜访这位老者时,他有多么的惶惶不安,他紧张得连牙齿都在打颤。
好像就是在那天,他遇见了刚刚学成回国的宁泷……想到心中的小女人,嘴角冷硬的线条微微扬了一下。
现在想来,结婚五年加上离婚后的一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的站在这里呵!
几个小时后,准确来说,是三个小时又七分钟,简家大家长简宏聿总算把看了一半的书放下了,慢条斯理的将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摘下来,拿起眼镜盒子里的绸布细心的擦拭着。
又过了老半响后才缓缓开口,“你小子倒是沉稳了不少,想当年站在我面前的你是个双脚还会打颤,说话也会结巴的落魄小子。”
“爷爷。”傅青阳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哼!”简宏聿将眼镜放入盒子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瞧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然后“啪”地将檀木眼镜盒合上,很不给面子的挥挥手,“免了,我老头子可没有这等福气有你这个晚辈。都和我们家小泷离婚了,现在又何必这样纠缠个没完?”
傅青阳防备地小心挑话说,嘴角微微扬着,不让自己看看上去像是在谈生意一般没感情,“我们现在是朋友。”
“朋友?你这话骗小泷那死心眼的丫头倒还可以,想骗我?”简宏聿又是一声冷哼,“你还太嫩了。”
“爷爷教训的是。”他也是这么想的,果然,自己的目的还是被老人家一眼看穿了,或许楼下的伯父伯母也早就看穿了吧!
不过,有什么关系,只要那个小女人相信就行了。
“得得得得,得了,我可不是你爷爷,别给我叫的那么亲热,我老人家可承受不起!”简宏聿被他左一句爷爷有一句爷爷叫的差点吹胡子瞪眼了。
看到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老人家被自己气的瞪大了眼,傅青阳很想笑,,能不能顺利追回爱妻,害的仰仗爷爷呢!
“这些年你倒像是出柙猛虎,干的也算是有声有色了。”也真的是越来越不怕他了,现在精的就跟小泷那个鬼精灵一样,没大没小!
“都是宁泷的功劳。”没有她,他也不会有今天,这点傅青阳很清楚,所以也不敢居功。
当初【羲和】的老板还是傅青阳的父亲,因为信错了人,被老友出卖,公司一度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资金团统统撤回金援,债主一下子全都跑来要钱,父亲和母亲受不了压力选择了不负责任的自杀。
那时候他几岁?不过是个还在上学的二十一岁少年吧!妹妹呢?也只要十七岁吧!就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一个小时需要的人安抚需要照顾的小孩子,全全担负起了【羲和】的债务。
面对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子,谁会答应将大把大把的前投到他的身上?所以当然简家的老爷子自然也是不会答应的。
只是没想到最后关头宁泷竟会嫁给他!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她带着傅家最需要的金援和人脉嫁给了他!帮助【羲和】度过了难关。
“还算你小子有良心!得了,傅家臭小子,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懒得和你耍嘴皮子,你是哪种人老头子我清楚的很,你瞒不过我的眼睛,你这回来简家是想做什么,我也很清楚。但是,我要警告你,你最好还是离我家小泷远一点,要是你敢再一次让小泷受到伤害,我可不会像上次一样对你手下留情,我绝对会让你没有好下场的!”老人家肃穆着神情沉声警告道。
“我不会再让她受伤。”这是保证,也是承诺,但是他不想老人家太得意,才说一句正经的,仅接着凉凉的又道,“不过,爷爷要打垮我,也得宁泷同意啊,爷爷!”忍不住的嬉皮笑脸。
简宏聿被气到了,但是又不免激赏,“你倒是清楚宁泷对你感情呵!”说到这个老人家又不免生气,这小子到底哪里值得他最疼爱的孙女爱了,就算被狠狠伤害了,却还是无法对他忘怀。
老人家的表情和语气让他确定宁泷还是对他有情的,这叫他安心了不少,对于追回爱妻也更加有信心了,“这就是我会来的原因。”傅青阳心情大好,笑嘻嘻地道,“年少无知,我已经失去过宁泷一次,但是,这回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一旦出手,不到成功绝不收手。”
“我说过我要让小丫头再嫁你一次吗?”简宏聿就是不想叫他好过,摆明了是在刁难他。
“只要宁泷答应就行了,相信爷爷是不会违背宁泷的意愿的,就和当年一样。”傅青阳笑笑,没有把老人家的威胁放在眼底,“更何况,离婚协议书我并没有交给律师处理,所以,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
简宏聿瞪大了依然炯炯有神的双眼,想看怪物一样看着变了个人似的的傅青阳,这小子以前可严肃了,说一不二的死硬脾气臭极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敢跟他皮皮挫?!
啐,也不对啊!明明当初他派人盯着他亲手将离婚协议书交给他的律师的,怎么会没有办理手续?
“清叶那丫头把协议书偷走了。”傅青阳耸耸肩,笑得开心,回答老爷子心中的疑问。
难怪!“宁泷怎么会选上你,而不是方捷小子!”他就是想不明白,“要不是宁泷丫头执意嫁你,你们傅家的一切早就是我们简家的囊中物了,哪里轮到你这臭小子鲤跃龙门。”
“方捷?”一愣,老爷子嘴里的方捷不会正好是他那个好友吧?
“当年你来找我,想要我可以投资你当时的项目,帮你们傅家渡过难关,我会拒绝你并不是因为有钱的生意不做,而是我知道那个项目稳赚不赔,也是方家准备吃下【羲和】作为给宁泷的结婚礼物。怎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老人家露出老顽童般的笑,恶劣的挑话讲去刺激傅青阳,“当年我属意方家小子和宁泷结婚,方家也对我们小丫头非常满意呢!比起你,哼!方家小子一定会对我的小丫头好一百倍。”
不想正中老爷子下怀,但是傅青阳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宁泷和捷?哦,不!老天,这样的陈年老醋可正的是有够难喝的!
真的是够了!
但是,“说这些都没用了,宁泷当年选的人是我,而现在,阿捷也结婚了。”傅青阳一句带过现在的情形,“甚至宁泷还说服了阿捷,让他出资,成为那次项目的大金主。”
“是啊!宁泷那傻丫头为了你这么混小子,放弃继承简家的一切,不和她那些不成材的哥哥们挣,就是为了你这么一个臭小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这老头子还能那她怎么办?真不知道,你这小子上辈子烧了什么好香了,让我家小丫头为你付出这么多!”
傅青阳闻言,简直吃惊的无法再多说一个字了。
他听妹妹说过,他她嫁给他只是为了帮他度过难关,却从来不知道,他为了嫁给他竟放弃了继承权,放弃继承简家惊人的财富,那个人人急于得手的简氏当家的位置!
“你到底有什么好的?宁泷竟为了你放弃继承权,只是为了嫁给你这小子?”
傅青阳只是苦笑,“关于这一点,我也很想知道,爷爷。”
是啊!他到底是哪里值得他放弃这么多了?
“啐!该死的臭小子,没道理所有便宜都被你这家伙占尽了!”简家大家长还是有些不甘心,“喂,傅家小子,老头子最后问你一遍,这次你是当真要用真心赢回我最爱的小丫头吗?”老人家孙子孙女加起来十多个,最疼宠的却只是简宁泷,对她的关心甚至超越了长子、长孙。
傅青阳勉强让自己从震惊中缓过来,认真回答老爷子的问题:“爷爷,我已经说过了,弄丢过老婆一次,但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我放下【羲和】的一切事物,现在只为了能够赢回老婆的心,而我也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如果爷爷想宁泷过得开心,想早一点抱到宁泷生的小娃娃,那么爷爷就应该帮我一把,而不是一直扯我的后腿。”
娃娃?哎呀!商场老将一生戎马,但就凭这两个字,老爷子似乎被说服了就!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我不会阻拦你带宁泷出去走走,有必要时我也会帮上一把,但是,你必须保证不会再让宁泷伤心难过,听见没有!”
傅青阳心里大喊YES,但嘴里还是很恭敬地回答说:“是,爷爷。”
简宁泷有些头痛的按着太阳穴走出房间,懊恼的神情也写在小脸上。
老天,她竟然在他的面前喝醉了!她从不曾这样失控过,也不曾如此不设防备的,难道还是因为面对的是他吗?
简宁泷很像否认,但,答案很明显就是肯定的。
虽然她一再的告诉自己他们已经离了婚,没有关系了,但她的潜意识里还是将他当做最信任的人。
怎么办?又怎么可以?到现在,她对他还是没有死心。
她最担心的不是这个,她一向将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很好,但是,只要她一喝醉酒,就会克制不住的乱说话,所以她一向很小心的不让自己喝太多。
她昨晚,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偏偏她醉了就会对自己说过什么完全没有印象,真是糟糕!所以她讨厌醉酒,那么一切就会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了。
不过,这些也还是不是重点,重点是……
她才出房门伯父伯母就告诉她,傅青阳昨晚都没走,还被爷爷叫去书房了,她一颗心全提到嗓子眼了,担心护她心切的爷爷会说出难听的话来,也怕偏偏心高气傲的他会忍不住去顶撞爷爷,到时候就是她也救不了傅家了,而她又不能进去,只能站在书房外焦急的等着,一见到他出来,简宁泷急急的上前问道:“我爷爷有没有刁难你?他说什么了吗?”
“没,没说什么。”傅青阳抬头看着走廊上的天花板,一向冷硬地嘴角微微上扬着,为了她显而易见的关心,“就聊聊而已。”
“是吗?”简宁泷狐疑地看着他,然后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期然引来他的痛呼,“你……被爷爷打了?”简宁泷有些同情地低叹一声,“天啊!”
傅青阳苦笑,算是默认了,心想着最近他怎么老是被揍啊?先是妹妹在他肚子上赏了一拳,现在又是爷爷……
老人家别看他已年届七十,大人的力气可不小,才把话说完,站起身,拿起拐杖就狠狠的抽他!
天晓得自从他上高中后就没有被揍过了!到现在长到三十来岁居然还被长辈痛打,可这一切都只能说他该打吧!
唔,好痛呢!
“你怎么会没离开?”她问,难道他不知道进了这家门就要做好被打的准备吗?
“不是说好了要陪我出去走走的吗?总该和爷爷说一声的。”
简宁泷微微一皱眉,他还不了解吗?他们已经离婚了,他怎么还把她的爷爷叫做爷爷?还叫的这么顺,以前也不见得他这么心甘情愿的叫过爷爷一声。
“明天,明天好吗?”
“额……”他是认真的?简宁泷一直以为他只是为了见面不尴尬才这么说的。
可是,朋友……
“不可以吗?”傅青阳皱起眉,一副好委屈、好失落而且……受骗的表情。
“不,当然可以,明天是周末,我正好有空。”她还能怎么说?今天是星期天,说没空会不会太假?“可是,我还有工作,最多请一天的假,星期二我一定的上班了。”
现在的他……她竟完全猜不出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曾经也从未这样过,这样的发现竟让她感觉……害怕!
“当然,总不可以影响你的工作的。”三天也好的,总比先昨天以前一样完全没进展的好,“你的胃还好吗?昨晚你好像不太舒服。”
“恩,还好。”应该是伯母有给她吃胃药吧!感觉没有多么不舒服。
“那你今天再好好休息一会儿,我们明天见。”
“等……等一下。”
“怎么了?”
“昨晚,那个……我有什么反常吗?”简宁泷的眼睛不敢直视他的,就怕在他的眼里发现什么。
“没,你昨晚醉了就睡着了,不过下车的时候吐了我一身。”傅青阳笑笑,没有告诉她昨晚自己从她的嘴里套了多少话出来。
“哦。”简宁泷想他的个性想来耿直,从不会说谎话,现在身上好像穿的也是伯父的衣服,所以也就没有怀疑什么,不疑有他的信了。
但是,她一直低着头,就没有发现他眼里的笑意,浓浓的笑意。
“……宁泷……宁泷……醒醒宁泷……”傅青阳将车停靠在路边,生硬而微微急切的喊着简宁泷的名,伸手轻拍副驾驶座位上似乎在做着噩梦的她,“醒醒……我们下高速了……宁泷醒醒……”
“……噩……”熟悉的嗓音让她从恶梦中惊醒,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她下意识的伸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袖,“青……青阳……”
她后怕而颤抖的声音和她孤独无助的迷茫眼神叫傅青阳瞧了心一紧,嗓音不觉的放的很轻柔,“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是不是以前在他不知道的夜晚,她也是这样做着噩梦?想着,心里对她的愧疚就又多了一份。
“……哎……”意识到自己刚刚只是在做恶梦,手却紧拉着他的衣袖,简宁泷立马局促不安的收回小手笼着自己的头发,口气又恢复生疏,“恩,我没……没事了。”
她这是在做什么?她们已经离婚了,说的好听点还是朋友,但毕竟已经不再亲密,她怎么会这么失态呵?
“你流汗了。”她的脸色被刚刚的噩梦吓到苍白,抓住他的衣袖的手也颤抖的厉害,她到底梦见了什么?怎么会把她吓成了这副摸样,但发现她有意闪躲的眼神,就知道这个梦一定是和自己有关的,他也就不再多问,体贴地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要喝水吗?”
听妹妹说她的胃也不太好,还会晕车,为了今天的外出他还特意去商场买了一个中型的保温杯,灌满了热水带着。
接过纸巾,“好的,谢谢。”靠回椅背,心里很慌乱不停,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梦见他背对着她一直往前走,不停的走,任她怎么喊他都不愿意回头看一眼,放她一人在黑暗中。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把温热的水递到她的面前,“喝一点,晕车会缓解一点,胃也会好受一点的。”
“谢谢。”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简宁泷猛地一怔,忙收回烦乱的思绪,浅浅一笑,可嘴角却不怎么听话,不敢看他的眼神,只好接过水,埋着头喝下温水,温热的感触融进胃里,翻腾的胃确实没那么难受了。
“还好吗?”
“恩,好多了。”
梦见了什么吗?为什么见面时微弱的防备与疏离一下子又变得这么强烈,甚至还有着一丝丝的……害怕?
她在害怕什么?怕他吗?他对她的伤害真的那么深吗?
傅青阳很想问,但是他知道现在就算问她也不会告诉自己的,甚至还会让她更远的躲避自己,但他相信只要他现在多花点时间陪着她,他总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的,所以也就当没发现了,“我们已经下了高速了,现在该往那边走?”
简宁泷往车窗外看了一圈,仔细辨认着方向,老实说,她的方向感真的不太好,“恩……往左拐,一直向前开三十分钟应该就到了。”
“好的,要再休息一会儿吗?”她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
“不用了,我现在好多了。”两个人的狭小空间叫她有点透不过起来。
“好。”
上午十点整,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傅青阳的车终于在一座复古式的小型庄园前停了下来,“是这里吗?”他有些不确定,但是从高速下来往这边行驶半个多小时也就看见了这一户“人家”。
“对,我们到了。”她柔柔一笑,解开安全带率先下了车。
“这里?”放眼望去,没有什么旷世奇景,顶多只能说视野非常的开阔,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与小片的树林,还有十多栋不同风格的中小型别墅,别墅之间偶尔还会蹿出几只小羊羔和一只牧羊犬。“这也是简家的产业吗?”
“不啊,这里不是简家的产业,这里是自由庄园,不久前来过一次,很适合散心,放松心情。”这里是她疗伤的地方,面对他,她需要这里。
刚离婚的时候,简宁泷也不想回简家,不想呆在有他的城市,那只会让她更加心童年,所以就和随扈两个人四处流浪,无意间在广告单上看到了这里。偏僻,靠海,人少,也远离他,所以她来了,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心情确实也开阔了很多,也这才有勇气回家。
偏头看着他眼下的阴影,“总是加班,身体自然会受不了,你确实需要休息了,这里很适合心情不好,或者心理压抑的人来散心……额……”意识到自己又开始将对他的关心表现出来了,简宁泷蓦地停住,收回眼神,垂了一下眉眼,不想将心里的难过和尴尬表现出来,换上衣服梳理的浅笑面具,道,“走吧,我们进去了,把钥匙交给小弟,庄园里不准开车的。”
她来过这里?前不久?因为离婚让她承受不了而来散心吗?
傅青阳看着简宁泷的侧脸,眼神复杂,对于她刚刚的突然转变,他不是没有看到,看着她又恢复到那副梳理、防备的表情,傅青阳是失落,但更多的还是心痛,明明是在乎他的,又为什么要勉强自己表现的那么无所谓?
离婚对她的伤害看来比他想象中还要深,但,既然这样,她又为什么要主动提起要离婚呢?那时候的她,来这里散心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走吧!去主楼订房间。”简宁泷微笑着侧首邀请,微笑却是淡淡的、客气的。
“恩。”收回热切的眼神,薄唇一扬,不想吓走了她,反正来日方长。
“主楼是这个庄园的中心,有主楼出发到达庄园的每一个边界都是半个小时。”那段日子里,避免自己总是在房间胡思乱想,她曾今步行来回走过无数回,只是失算的是,就算走得再累,脑子还是不争气的想着他,“南边的边界是大海,心烦的时候,看着它,你会发现心情会开阔很多。”
她边走边解释,声音还是如以往般柔柔的,可是傅青阳却感觉她离他好远好远,明明就站在自己眼前,却好像遥远的怎么也抓不住……“宁泷……”心中的急切化作一声呼唤,缠绵而心痛。
“怎么了?”简宁泷回头看他,见他皱着眉,以为他不喜欢这里,“不喜欢吗?”
“不……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那我们去订房间,你可以休息一会儿,如果有需要地化你可以打电话娇客房服务。”简宁泷受不了这样两人独处的气氛,打起精神大步走进主楼,想站在前台的老板订房间。
傅青阳站在她的身旁,听着她细柔的嗓音和老板交谈,用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他吃了一惊,因为那似乎是很少人会学的……捷克语。
没想到宁泷除了日语和英语精通外还会捷克语,他记下了。
有关她的事情,他现在无论大小都会认真的记在脑子里。
“这里的人都讲捷克语吗?”
“不是,只不过老板是捷克人,而我刚好会,就不用和老板用英语交流了。走吧!我们的房间在五号楼。”
他们是今天的最后两位客人,傅青阳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小地方居然有那么多人来,看着小弟驶向车库的那些座驾,能开的起的也非一般人家。
“在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谈任何公事,只做你自己,你可以和其他客人一起聊天,就好像普通朋友一样,谈你们以前的趣事、糗事,但绝不可以谈生意。”
“哦?”看来这里真的很有意思呢!
因为大家来这里都为了放松心情,所以为了能给客人最好的环境休息,每栋楼虽然大,但是却只有十八个房间。
是套间,和他在上海的主卧一样,是巴洛克式的奢华风,白底金边的家具,充满了贵族式的华丽奢华,且每个房间的设备都非常齐全,丝毫不差于五星级酒店,但是很有家的味道,也难怪那么多人会选择来这里度假了。
将冷气打开,室内渐渐凉快,简宁泷转过身,看见傅青阳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一瞬间的慌神,让她以为这里是他们的家,她还是他的妻,为他打理着家里的大小事务,而他陪在一旁,曾今,她幻想过这样和睦美好的场景,但是他却从肋不愿意走进由她的世界,只是一再……一再的,拒绝。
简宁泷摇摇头,拒绝这样的幻想,也想甩去心底又浮现的难过和……希望。
不可否认,傅青阳的出现就像是飓风疯狂卷过,让她趋见平缓的心湖再次掀起巨浪,久久无法平息。
但,他和她已经是过去式,换回不了了,这样的场景不该是她想的。
“宁泷……”傅青阳转过身,看到她眼里的痛与无奈,心一紧,正想说些什么,不巧被客房执事打断。
“宁泷,这位男士是谁?”客服执事,每栋楼分三层每栋楼都会有一个管家,称为客房执事。
北堂馨禾,二十四五岁,一头长一丝不苟的发盘在脑后,嘴角挂着职业微笑,一看就知道是属于那种精明干练的女人,也不巧就是简宁泷的随扈之一,因为她与那本就在简家酒店当执事,才会临时被简家老爷子派来这里保护小姐的,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宁泷心事的人。不是简宁泷会和她说心事,而是这样的痛她也曾在经历过,所以,不用她说北堂馨禾也会懂,也更心痛。
有些痛,能够说出来,那就代表还没有被伤到最深沉,但若痛到连说也说不出来了,那代表,她的心已经再也承受不起任何伤了。
“禾,他是……他是清叶的大哥,想说出来散散心,所以,这段日子就拜托你照顾了。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好不好?”简宁泷拉着北堂的手,以着乞求的眼神求她帮忙,“禾……”
连傅青阳都看到了,北堂馨禾一听到他是“清叶”的哥哥时,一张精明的小脸顿时不客气的垮了下来,眼神里甚至还带着杀人的怒气。
“禾……帮帮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但是逃不掉的,帮帮我……”简宁泷用着捷克语哀求着,语气里满是悲伤,仿佛随时就会崩溃,“Please!”
北堂馨禾那她没辙,只能宠爱的捏捏她的脸颊,答应下来,“知道了,知道我拿你没办法,还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去睡一会儿,晚餐的时候我会叫你的,去吧!”
“不了,不用叫我,我今天不出门了,头晕的厉害,想多睡一会儿。”
“是想多逃避一会儿吧!”北堂不客气的一针见血。
“禾……”
“好,我不说,你自己看着办,但是别忘了,你还有我,恩?”
“好。”简宁泷看向他的,“有事你可以叫北堂,她会帮你,明天见。”说完礼貌性的朝他点点头,便头也不回的回房了。
傅青阳看着她离去的瘦弱背影,深思,她们刚刚用捷克语交流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她会对北堂露出那种无奈的苍白?
“傅先生请坐,从今天起到您离开为止,我会是您的客房执事。”北堂从新挂上职业笑容,伸手。
“那就麻烦北堂小姐了。”傅青阳也伸手,才发现,看起来纤细的北堂力气却大的惊人,甚至连他这个大男人都快要比不过。
看来,那个北堂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客房执事……
“那么,傅先生我就不打扰了,晚上见。”
一连四个小时的驾车,加上一连一个礼拜的加班,昨晚又兴奋的一夜未睡,傅青阳现在突然觉得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
或许是因为确定她会着这段时间陪在自己身边了吧!让他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疲惫感顿时袭上全身。
“谢谢了,北堂。”傅青阳朝北堂馨禾友善一笑,可惜却不无意外的被北堂一职业化的假笑打了回票。
“不用,这是我的职责。”北堂完全不因为工作而掩饰她对傅青阳的防备与敌意,“有事可以叫我,按床头的红色按钮就可以了。”
“北堂小姐,你和宁泷认识多久了?”虽然傅青阳累的想倒头就睡,但他还是撑着沉重的眼皮询问北堂馨禾,希望多知道一些有关她的事情。
“宁泷七岁的时候认识的,你说有多久?”宁泷七岁,她十一岁,被送到简家大宅照顾宁泷的的生活起居,知道宁泷结婚为止。
一向不容被冒犯的傅青阳并没有生气,因为想起妹妹曾今提过一个人,是在她在英国读书时一直照顾她的人,说是与宁泷从七岁就认识了,应该就是她了吧!“我想,我该谢谢你的,我妹妹在英国那段日子多些有你照顾,非常感谢你替我照顾妹妹那么久。”
北堂一扬眉,有点讶异他的绅士风度,“不必,要谢就谢宁泷吧!没有她的话我也不会照顾你妹妹。”实话!
“好了,你似乎很累了,早点休息吧!不打扰了。”不可否认,这家伙长得还不赖,难怪她的宁泷会这么为他牵肠挂肚了。
傅青阳累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投以感激的一笑。
听着房门被带上的声音,他长长一叹,工作上什么都难不倒他,可是现在面对宁泷,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都怪他不了解宁泷,往后一定要多花点心思在她身上,了解他如同她了解自己一般。
困顿的打开行李箱,随便拿了件衣服,不管怎么样,先洗去一身风尘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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