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相
陛下沉睡了三日，整整三日，每天只能给陛下灌点水，看她沉睡的样子，真希望她快点醒来，要是她死，我就没有靠山了，会是谁亲政呢？依目前的情形，没有太子，或许会是景王爷，他会不会第一个抄我鱿鱼呀？到时候我在这个古代还怎么混呢？还有我娘怎么办？狄大人会被革职吗？哎哟，好多问题~~~~~~~~~~
来到御书房，吩咐几个太监把那些地堆积如山的奏折整理好，一会还在送到景王府去。
乘着马车来到景王府，忽然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
“狄紫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本王！”是景王爷的声音。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才是下毒害陛下的凶手！”
“胆敢诬陷本王，来人，给捉起来！”
“住手，我有证据！”狄紫青铁定地说，“这支钗子是我娘亲手所造，此钗是送给景王妃的，但是却在宫女小凝的房间里找到了，小凝死了，就是因为她下毒毒害了陛下，表面上是自杀，实际上——她只不过是一个替罪羔羊！”
“你……”景王爷好像真的被人说中了心事，一剑刺向狄紫青，狄紫青险躲过——没想还有狄紫青如此莽撞，武功不济还强出头！景王爷的管家趁其不意在狄紫青的腿上划了一剑！狄紫青吃痛地跪下，鲜血立刻染出了裙子！急！怎么办？就在景王爷要杀她灭口的时候，一个黑衣出现了，他用石头打歪剑的方向，一脚踢飞了管家，抱着狄紫青飞身上屋檐！
管家从怀中掏出一支飞刀射了上去！黑衣人用身挡住，背部中刀！但他还是强忍着带着狄紫青走了！
我知道，那个黑衣人是慕涯！他为了她，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吗？到底在喜欢谁呀……
“追！给我追！”景王爷气呼呼地喊。
“景王爷！”我叫了他一声，才从大门走出来，“哎哟！这么大阵丈呀？景王爷，婉儿可承受不起呀！”
“哦？哈哈，原来是婉儿姑娘来啦！还不快退下免得吓着婉儿姑娘！”景王爷叫道！
“呃……王爷，那、那个……怎么办？”管家小声地说。
“先不管他，免得节外生枝！”景王爷也小声地说！
“是！”管家对景王爷弯腰抱拳，“走！”带着那些手下退了下去！
“王爷，这是这些天的奏折，就劳烦王爷审阅了！”我指了指后面那个小太监捧的奏折！
“哦~为陛下效劳是微臣的荣幸！岂敢说劳烦二字，婉儿姑娘言重了！”
“那——婉儿就不打扰王爷了，先回宫了！”转头对小太监说，“把奏折送到王爷书房里去！”
“是~”
出了景王府，当然要去拜访一下狄仁杰，不知道是不是他派狄紫青去景王府的，应该不是，狄仁杰不会做如此没有把握的事，万一事败露，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或许他还不知道紫青和慕涯受伤的事……
“上官学士，是回宫吗？”那个小太监问。
“不，去狄府！”
“是！”
小太监四平八稳地驾着马车，没一会就到。
“站住，你谁呀？”狄府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我。
“放肆，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上官学士！”小太监冲上前来骂他们。
“呃~上官学士！”两个侍卫跪下，“小的是新来的，请上官学士恕罪！”
“不要紧的！起来吧！”
“……？谢上官学士！”
“狄大人在吗？”
“狄大人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狄紫青呢？”
“老爷出去后，小姐也出去了，现在也还没有回来！”
“哦！谢谢！”
“呃？上官学士您太客气！夫人和老夫人都在，上官学士要不要……”
“呵，不用！”我转身，“我们回宫吧！”
傍晚时分终于赶了回来！
“上官学士！”刚回到寝宫，翠儿就跑了出来。“刚刚狄大人来找你了！”
“狄大人来宫里啦？”
“是啊，听刘公公说狄大人一早来宫中就是为了调查陛下中毒的事！”
“哦？那刚刚可是有什么发现？”倒了杯水，喝了口茶！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狄大人来找你的时候表情很凝重，眉头都皱起来了！”
“难道很棘手吗？或者说是凶手是一个权贵很大的人？”
“嗯~有这个可能！”
“翠儿，你说……凶手会是谁呀？”
“呃？奴婢……奴婢不敢乱猜，会被杀头的！”
“你说会不会是景王爷呢？”
“上官学士……”翠儿环视了一下四周，小声地说：“听说景王爷有很大的一支军队！”
原来景王爷外面还有一支军队，倘若武延德的旧部也听他的，武延然是宫中御前侍卫统领，若来个里应外合，谋朝篡位、改朝换代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今天狄紫青拿出那金钗时，他恨不得要杀她灭口的样，上次的下毒事件、武延德与淑妃的事……种种矛头都指向景王爷，怎么办呢？可是历史上写的下一代皇帝是李显呀？会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改变了历史呢？不行，不能这样的~~~我来这好像也还没起什么作用呀？应该不是因为而改变了吧……胡思乱想着就给睡着了~~~
“上官学士！上官学士！”
哎呀，谁吵我睡觉呀！迷糊睁开眼，看到一张清秀地面孔，“别吵！”闭上眼继续刚刚的美梦。
啊？会不会是武皇驾崩了~~~~~
睁开眼，“翠儿，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武皇陛下……她……呜呜！”我的靠山呀~~~
“上官学士，不是啦！是武统领来了，说有急事找你，在厅里等着呢！”
“哦！快！”我急忙起来，翠儿帮我梳妆好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古代就是麻烦~~
“嗨，延然！早啊！”武延然看到我站了起来。
“婉儿！你……”他正想开口说什么，看到翠儿端着早点进来就噤了声。
翠儿似乎看出了端倪，放下早点，“上官学士、武统领请慢用，奴婢告退！”
“嗯！”我应了声，翠儿便退了出去。
武延然走过去关上门，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早上眼皮一直跳，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延然转过身，脸色很沉重！
“婉儿，我昨晚去书房找我爹，但他不在，我就在书房里等他，这时一个探子在门外回报说……说狄大人找到给陛下下毒的真凶了！”
“那个探子是你们派去查探狄大人的？”
“是，是我爹派的，我……我昨晚才知道的！”
“真凶呢，是你爹对不对？”
“婉儿……我……不是，不是我爹，是……是你 娘！”
“什么？”五雷轰顶“你……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笑！”
“婉儿，我说的是真的！我们一直查不到陛下中毒的来源，其实是那些花儿，是你 娘在花辨上面散了七步散的毒，陛下每次都喜欢闻那些花香，闻多了也就中毒了！婉儿，我知道这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趁狄大人和我爹还没来抓你 娘，你快去找你 娘去自首吧，或者……或者让她出宫吧！”
“啊？延然……我……”
“你不用再说了，抓紧时间呀！”
“延然，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说完向我娘的房间飞奔而去！
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她不是我真的妈妈，但她是上官婉儿的娘，心已经禁不住灵魂的控制，无比地疼痛！娘对我很好，陛下也对我很好，为什么两个人就……哎~~~
“娘！”我推门走了进去，她正在镜子前梳妆，身上穿着华丽地紫衣裳，头上也多了几件首饰！双唇呡一下薄薄地口红片！我记得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子化妆过，每天都是素色的衣裙……她缓缓转过身来，笑眯眯地向我伸手，
“来，婉儿！娘今天好看吗？”
“娘！”喊出声想说什么时，发觉声音已经哽咽了~
“呵呵！瞧，这是娘做的桂花糕！”娘并不理会我，从桌上提起一个篮子，里面放着一盘白白的桂花糕！“今天第六天，陛下要醒了，我怕陛下饿，一会就给陛下送去！”
听到娘说是送给陛下吃的，我打了个激凌：“娘，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肚子饿了，反正也这么多，我吃一块吧！”我伸手去拿——
“别——”娘紧紧地抓我的手，“娘一会重新做给你吃！”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吃？里面有毒……是不是？”我看看篮子里的桂花糕，又看看我娘。
“婉儿……你知道了？”
“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陛下对我们不是挺好的吗？你为什么呀？”我扳正娘的身体，让她盯着我。
“婉儿！”娘放下手中的篮子，“当年我们家几百口人满门抄铲，要不是最后有免死金牌，你说我们母女俩还能活到现在吗？”
“是免死金牌救了我们？”
“哼，武皇因为免死金牌放过我们，对外却称自己有多仁慈地对我们，说什么放过我们是不想滥杀无辜，其实她是人面兽心！”娘的眼睛越说越可怕，越犀利，“活在她的身旁，我们不还是要做牛做马吗，婉儿，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十几年来我终于还是找到了机会，我听说陛下刚病倒那会就有人想下毒害她了，听说还是景王爷！我以为武皇一定会死，谁知还是被狄大人给查了出来，为景王妃下毒的小宫女小凝死了！过了两天，我终于想到我办法，那就是在花上下毒，陛下最喜欢去闻花香，这是最好不过的办法！果然她还是中了我的七步散的毒！老天也在帮我，我为老爷报仇了，哈哈！”
“娘，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狄大人他们已经查到了！”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要带着我的桂花糕与陛下一同品尝，然后我就可以去见老爷了！哈哈哈~婉儿，你说娘今天漂亮吗？”
“娘！我不要让你死，你死了婉儿怎么办？”
“婉儿？婉儿！”娘似乎这才想起还有我这个女儿，看着泪流满面的我，自己的泪也流了下来，“娘对不起你！”她抚着我的脸。
母女俩就这么抱着痛哭起来——
“娘，你不要死，你死了婉儿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个世上！”
“婉儿，娘也舍不得你，可是娘回不了头了！”
“娘，婉儿求求你了！”我掏出出宫令牌，跪在地上，“婉儿求求你，您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您出了宫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
“不，我走了这里怎么办，怎么能让你一个承担！我不走！”
我从头上拉出一支发钗，轻轻顶住自己的喉咙，“娘，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不要啊，婉儿！”娘也跪了下来。
“快走！”发钗轻轻划过我的脖子，血立即渗了出来。
“婉儿！我……娘走就是了！”娘颤抖地接过我的令牌。
“快走！”我的钗子依然没有放下。担心娘会变卦。
“婉儿，解药我放在桌上了！”娘从衣袖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放在梳妆台上，“娘——娘走了！”说完含着泪夺门而出。我瘫坐在地上——
把房间收拾好，桂花糕也藏好！为自己洗了把脸，望着镜中红肿的双眼还有脖子上的血痕，找出金创药和化妆粉补了个妆，拿起桌上的七步散解药向陛下的寝宫走去。
“姑姑，给我一杯热水！”
“好！”姑姑递上来，我把药粉倒下去给搅拌了下，扶起武皇——
“婉儿。”姑姑和刘公公吃惊地看着我。
“陛下喝了就没事了，放心！我用项上人头担保！”我相信娘不会害我的！武皇陛下喝过药！我们三人静静地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外面传来大队人马的脚步声。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
“上官学士！”景王爷先迈步走了进来，延然就在他身侧，后面跟了几位侍兵，我相信外面一定还有很多人！延然的脸的担忧，我知道他怪我没有跟着我娘一起走……他也会担心我，或许这就够了~
“景王爷！”我欠身对他行了个礼！
“本王查到，陛下中毒一事与顺姑有关，不知婉儿是否知情呢？”
姑姑和刘公公都张大嘴看着我，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鸭蛋了吧。倘若没有延然事先告诉我我想我也会上这个表情。
“我娘？”我惊讶地看着他，“婉儿不知！”
“哼！你还给本王装蒜！”景王爷走到我跟前，
“爹！”延然拉住景王爷，“查清楚再说吧，婉儿不知情，一定无辜的！”
“啪”景王爷竟然打了延然一巴掌！瞬间，延然的脸上出现五根手指印，“你告的密？”
心疼了！
延然说过他爹终于重用他！我还记得他开心地样子，可是为了我，他坏了他爹的好事！
延然低着头没有说话，毕竟这是他父亲！可我的泪竟然流了下来，今天为什么总是这么容易让人流泪？
“你 娘是不是被你放走了？”景王爷盯着我。
“是！”
“你——上官婉儿！你竟敢知法犯法！放走凶犯！”
我转身身床上的武皇跪下，“陛下，婉儿有罪！”叩了三个头，站起来转身面对着景王爷，“是我拿令牌让娘出宫的！要抓就抓我吧！”
“哼，好一个孝女，竟然帮你 娘顶罪！说，你 娘现在身在何外？”
“我不知道！”
“说！”景王爷上前狠狠地捏着我的下巴。
“爹！”延然再次上前用暗劲抓着景王爷的手，景王爷瞪了他一眼。
“爹，求求你放了婉儿吧！我以后都听你的！”
景王爷慢慢松开手，我小巧的下巴疼得发青了吧。
“二皇子驾到——”
“二皇子吉祥！”
“皇舅？”二皇子走进来看到景王爷在场，还想着大队人马。二皇子身后跟着狄仁杰和狄紫青两父女！
“恭喜二皇子无罪释放了！”景王爷说。
“哈哈哈，多亏我狄大人查到了真凶呀！”
“哦？狄大人也查到真凶了？不知是何许人也？”
“宫中人称顺姑！也就是上官学士的母亲！”狄大人看了我一眼说。
“哈哈，果然与本王的一样，一大早本王就来捉人了，岂知凶犯竟然跑了——”景王爷意味深常地看了我一眼，“而且还是上官学士放跑的！二皇子、狄大人这该……”
“暂收押天牢！”二皇子说。
“咳，咳！”
“哎呀，陛下醒了，陛下醒了！”刘公公惊喜地叫起来。
“母后！”
“陛下！”
姑姑和刘公公把陛下扶起来，景王爷和二皇子走到床前，后面是狄仁杰和狄紫青，延然！
“母后，您醒啦！”二皇子高兴地拉着武皇的手。
“嗯！”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安康！”所有人跪下道喜！娘留下的药真的奏效了~~~
“都起来吧！”武皇陛下坐起来。“联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刚刚听到你们很吵的说什么凶手？还说婉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陛下！您……”景王爷开口！
“母后，您刚醒先不要那么操劳，先吃点东西吧！”二皇子急道。
“不，不，联睡了很久，现在觉得精神很好，景王爷刚刚是想说什么呢？快说！”
接着景王爷就把事情的原委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应该说是添油加醋地说才对。
“什么！”陛下又怒了！“婉儿，可有此事！”
挡在我前面的人让道，我知道难逃一劫！只好跪下：“陛下，婉儿知罪，请陛下降罪！”
“陛下！刚刚的解药是婉儿送过来的，请陛下从轻发落！”姑姑跪下说。
“请陛下让婉儿将功补过，婉儿并不知情呀！”延然也下跪，景王爷可真是气得脸都绿了。
“请陛下念在婉儿姑娘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从轻发落！”狄仁杰和狄紫青都帮我求情。
武皇惊住了，正想着对策——
“陛下，万万不可呀！婉儿拿出解药也是合情于理之事，岂能说是‘将功补过’呢？陛下常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初太子的一句逆言不也治了罪吗？当初延德之事不也……斩首视从了吗？陛下，为我大唐江山！为让万民臣服！岂能让一个小小的学士而更改呢？请陛下三思！”景王爷也跪下。
“嗯，来人哪，除去上官婉儿之学士名衔，押入天牢听侯发落！”
“陛下，还有上官婉儿之母呢？”
“这事交给你和狄大人去办，毋必捉到凶犯！”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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