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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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徒弟出手

古一鹤见兄弟们都在自己的大喝之下恢复冷静,心有余悸地长吁一口气,好在事态还能及时阻止,否则真不敢想象,两败俱伤是必定的,不能因一时之气而有损名声单腿站立,双手拱拳道:“刚才都是兄弟们鲁莽,望小师父别往心里去,江湖之人皆是看重气节,我待兄弟们向你致歉。”

李啸云心想此人果然不同反响,能在危难之际及时出手,自己的性命悬于举手投足之间,生死线上来回徘徊,心存感激,还施一礼道:“好说,你们的所作所为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是铁石心肠,却有难言之隐还望海涵。”

古一鹤将手收回,重新扶住拐杖,那条伤腿像是又回到它原来的地方,暂时安稳了些,向身边的各位说道:“我们也不要刻意为难这位小兄弟了。他也一片好心,我们如咄咄逼人,有损侠义之名,再说了,即使我们危言恫吓他也安然如山,即使烧了这里,杀了他,也是如此,最后我们背负滥杀无辜的罪名,被天下人耻笑,落至人人诛之以为后快的局面,可谓两败俱伤,自食其果。”

雷羽火爆脾气也被古一鹤一言点通,说道:“还是二哥顾全大局,难怪大家都听你的,四弟,你就知道将事态严重,差点酿成大错。”

林一峰撇嘴,要不是自己从中捣乱,真照此趋势发展下去,还真如古一鹤所言那样,脸上疑难地挫劣道:“我我不也为了大家好么?何况气性未消,自然不及二哥理智。”

古一鹤说道:“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也不能全怨你,毕竟我们急于病重之下无路可走才气急败坏。以后要顾全大局,应对周全才不致堕落。”

林一峰颜面上受到一顿教训,表面上虽过不去,可是心里面还是敬重这个足智多谋,临危不惧的二哥,为了和睦团结,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安静坐下。

“小龙,今日之事你做得极对。看来你真成长不少。”正置他们哄乱一片之时,一人的声音突然在此时出现,竟未发现这里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实在令黄山四友中除了“落日长河”童定柱一人双耳失聪外,其余三人皆感惊恐,自己人皆有伤在身,可都是江湖之中成名人物,武功修为高于正常人,但在几大高手的疏忽之时,也竟不知有人悄声接近了自己,大为错愕惊叹,难不成真是自己因有伤在身,和李啸云争论不下,导致注意力衰退到毫无察觉的地步,都感羞愧。李啸云一听是师父回来了,还大肆赞叹自己一番,实令自己受宠若惊,连忙循声看了过去,兴致盎然地叫道:“师父回来了,你们的伤有救了。”说着兴冲冲地跑将上前,迎接礼至。

沈闻疾出现在大家面前,无疑是种震撼,对李啸云怜爱有加地笑道:“想不到我不在家,你处理的可圈可点,收放自如,较之前些日子来判若两人,截然不同,不错,不错。”

李啸云在他身边挽着沈闻疾的衣袖一道走至屋外,神态亲近,看来此人正是他口中的师父,也是这间医庐真正的当家主事。沈闻疾一眼扫过,对这陌生的四人,大致有了基本的了解,客气一声道:“让各位久等了,实在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古一鹤也不想失了礼数,显得生分,套起近乎地口称道:“先生严重了,使我们兄弟四人叨扰您才是。”

沈闻疾笑态可掬地回道:“叨扰不敢当,既入了救死扶伤的行当,该是自身职责所在,不过我今日累了,也无须多言。”

古一鹤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像是听错了一样,再次反问道:“先生您说什么?”

沈闻疾一副逢人三分笑地再说道:“我说,今日我累了,恐怕对各位的伤势心有气而力不足了。”

林一峰好不容易能消停一会儿,可是今日怪事连轶,让自己难以压抑住,怒道:“你说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却不治,存心令我们难堪不是,我看你和你的徒弟都是串通好的,说不定事先就商榷定了,好坐地起价,显得有求于你。”

“这位说得在理,现在到哪里不是漫天买卖,坐地起价。但实在是沈某人有心无力,总不至于砸自己招牌,自毁前程?”沈闻疾的怪异就连李啸云都感到不解,以前师父可是为救性命,不辞劳苦,现在怎么又卖起关子,摆起架子来了,忍不住地说了句:“师父,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那那岂非贻误病情,嫁祸假使?”

林一峰气恨不已地又道:“我看你们也毋需演什么戏,少在我们面前装清高,要是缺钱少银,只管道来,我们还是能付得起的。”

“四弟,少说几句,沈先生的话还未说完,你又何必妄下定论,显得我们横行霸道,不明事理?”

古一鹤竭力地保持最后的清醒,真愿意是自己人听错了,没有误解沈闻疾那不治的由头。

沈闻疾笑道:“我一生之中也救人无数,可未曾有过半点趁人之危之事,否则也是浪得虚名之辈,我虽说我个人不治你们的病,但从未说过责令走人,下起逐客令。”

林一峰蹙眉不明,直言道:“鼓弄什么玄虚,男子汉大丈夫有话痛痛快快地直说,我们都是粗人,听不得文绉绉的酸儒。”

古一鹤拦住他,生怕以他的脾气将事情闹大了,错怪好人,说道:“四弟,老这样下去,你就会添乱,有我在,定不会让兄弟们受到半点委屈。”

“那他的话到底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还是存心找碴,令我们颜面扫地,屈服于他?”“先生的意思是他要让这位小师父替他代劳。”

古一鹤不愧为察言观色的老练江湖,这层意思都被他看出来了,也令沈闻疾大骇道:“看来这位仁兄果然体谅,连我的意思一点也没有瞒过去,佩服,佩服之至啊!”

林一峰嗫嚅冷视,嗤之以鼻地道:“就会故弄玄虚,先前是这小子说要让师父回来替我们医治,现在人是回来了,却又将什么事都推辞回这个臭小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弄得我们都迷糊。”

古一鹤倒是看明白一些,其实是沈闻疾有心栽培下这个徒弟,所以才不惜上演一出礼贤下士的表演,低声冷笑林一峰的愚钝,也钦佩沈闻疾这位仁者之师的气量,暗惊道:“看来这个姓沈的为了消除徒弟的疑虑和嫌隙,不惜借故推辞,真是为人师表的精彩绝伦,睿智大度。”

李啸云一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像是绕了一圈,最后还是由自己出手医治他们,心底说不出的幸喜万分,也感恩戴德师父的不计前嫌,既往不咎给自己重拾信心,证明自己的机会,难免有些谨慎顾虑地道:“可是,师父我我,恐怕不能胜任,这是在下初学,万一”

“万一什么?初学乍会?你前些时日不是也没经我同意就擅自作主,怎么要你亲自当着我的面解救他们,你心有余悸?就算有什么好歹,为师不是在旁看着吗?你担心不是挨骂吧?应该关心如何着手应对才是吧?”李啸云受到沈闻疾的教训后,无地自容地羞答答地红着脸,垂下了头,心里无比雀跃开心,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治好这几个人身上的怪病,自己既能在师傅面前一展身手,更是奠定扎实基础,从中积累经验的一次实践。

古一鹤真不知这对怪师徒这样你推我让,出于何居心,一个为了敬重师父,怕累及他一世清誉,又怕因医术不精受到师父的责罚,这才不敢轻易出手,倒也合乎情理;一个呢?却有心栽培,借机考验下徒弟的医术,借故妄称今日不能再辛苦了,将机会让予徒弟,也是人之常情,师父要给徒弟证明自己的机会,欲求革新创造,倒也能理解,只是你来我往,看着旁人着急,更何况他们把自己这活生生的四个人当作无人在旁一样清闲,熟视无睹,难免让自己有气,催促道:“我们命悬一线,你们倒推来让去,到底有没有医者仁心?还治不治了?”

古一鹤调侃戏谑,给他们相持不决,执意不下的窘迫从中打开,李啸云面红潮润地低声欠身道:“我这就着手处理,但不知要先医治哪位?”

古一鹤一面斟酌,一面看着沈闻疾竟不在此处久待,倒很是放心这个徒弟的技艺,真敢放手让其给自己人治病,看来他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倒有几分为人师表的风范,径直朝他的房间敬候佳音去了,似乎担忧、在旁指点一二也是多此一举,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古一鹤也不想自己贻误病情严重,担忧多余,不得不确信面前这个少年一定能把兄弟们的病治好,回来一句道:“我们兄弟不是同生,但曾歃血为盟,对天立誓,以求同死,所以你先救谁都一样,再说了,治病救人不是急人所难,我还能撑上多时,你就先治严重的吧?”

李啸云郑重其事地应道:“既是异姓兄弟,肝胆相照,患难与共,我看你们定会你退我就,何不依年岁大小来,这样也没有异议吧?”

林一峰笑道:“你道我们还像你师父和你一般,装腔作势,虚情假意我们有一是一,既然你意欲何为,就悉听尊便吧?再沉厄多余也不怕你那点道行应付不来?”林一峰一时在他二哥的面前不敢无礼得罪这个小药童,但是逞口舌之快,绝不示弱,再憋一会儿就怕舌堕唇燥,一刻也不能休息。

李啸云好像受到这句话的抨击心里大不好受,一脸如临大辱般地系上心来,也不再废话,准备就此动手,正欲接近童定柱,林一峰好在手脚还健好,立马拦下,似乎怕自己真没有金刚钻,也敢不自量力揽下瓷器活。别因为他的自信,自己就听之任之,单凭发落,大哥又双耳失聪,什么也听不到,若是趁机暗算,那自己岂不悔之晚矣。李啸云愣住,不明他刚才急着逼着自己救人,真出手却横加阻拦,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样,又不敢气直理壮地让其退开,正直站立且听他如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