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止萧只能忍住自己的欲望,低低的嗓音隐着欲望的沙哑:“言言,别碰。”
苏莫也感觉到自己好像有非礼的成分,立马缩回了手,她真是庆幸这个时候停电了,不然被止萧看到她现在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脸,还不丢人丢到家了!
给止萧处理伤口,越处理到后面苏莫就发现自己越娴熟,好像这种事她在以前干过千百次似的。
给止萧做最后包扎的时候,为了缓解两人异常沉默的气氛,苏莫首先开口:“兰……止萧,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不知道。”止萧回答的很快,他不知道苏莫在想什么,但清楚他在想什么,他就想把眼前的女人抱进房好好地疼爱。
“我在想,我五年前是做什么。你看我给你巴扎伤口那么利落,会不会我以前是个护士!”
止萧的身子一颤,苏莫也感觉到了:“怎么了,我是不是又弄疼你了?”
“不疼。”
苏莫放下心来:“其实我经常想象自己五年前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几个人,我突然间消失不见,不知道有没有人会着急我。”
“着急!当然会有人着急!”止萧急切地说。
这一次轮到苏莫怔住:“你既然知道我不记得五年前的事,那就是相信我不是什么言言了?”
止萧的身子又几不可闻地一颤,黑暗中他摸索着抓住苏莫的手:“你喜欢这样的生活?”
苏莫点头:“我不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的生活我挺满足的。你都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把我当房东呢,还是当苏莫,还是当你那个什么言言。”
“言言……”
苏莫眼中莫名的暗淡,那一声言言就足够说明什么,他终究还是把自己当成他那失踪的老婆。
“好了!伤口处理完了!你反正不能动,今天就睡沙发吧!我睡床上去了!晚安!”苏莫心里有些苦涩,可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所以只能故装轻松地起身。
“嗯,晚安。”止萧也没多说什么,本想去拉苏莫的手,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苏莫想到什么又问:“那小家伙呢,今天怎么没回来?”
“每个月的今天他都会去姥姥……那住一晚。”说到姥姥,止萧顿了顿。
“哦?看不出这小家伙挺孝顺的!”苏莫摸索着进房间。
“言言。”
“嗯。”
“你要不要去见见翧儿的姥姥?”
“啊?”苏莫觉得莫名其妙:“我毕竟不是那什么言言,别惹得老人家伤心比较好。”
止萧又沉默了,半响才“嗯”了一声。
晚上苏莫怎么都睡不着,心里老挂念着止萧的伤势,想到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全身烧得那个叫厉害,苏莫担心止萧那外伤会不会引起低烧,所以晚上是不是起床摸索到沙发边,沿着止萧的手慢慢摸索到他的额面,一开始摸的时候觉得温度正常,后来苏莫时不时出来摸几下就发现他那温度不正常。
所以苏莫又小心地给他加被子,帮他去除虚汗。那一晚,苏莫担心止萧的伤势一夜无眠。那一天,止萧被苏莫时不时的触摸,弄得全身燥热欲火焚身,一夜无眠。
第二天起来,苏莫第一反应当然是去查看止萧的伤势,而止萧被欲火烧了一整夜,那时候刚刚睡着,苏莫走到沙发边,这才看清昨晚止萧该是个什么模样!
都说病美人惹人怜爱,像林黛玉那种病秧子在大家眼里都成了美的化身,可止萧这病怏怏的模样如果拍了照片放在杂志上得吸引多少饥渴的女性目光!
苏莫的海绵宝宝毛毯半遮在止萧的身上,大半的身体是裸露在外,还有那光裸的手臂若隐若现地垂落,苏莫发现她又要停止呼吸了!
评论一个人帅不帅,美不美,苏莫的范本都是凌慎,所以这五年过来,在苏莫眼里基本没有美男没有帅哥,所以她的免疫力也特别好,可是自从出现了兰博基尼,苏莫就发现她这张脸皮时不时的红个几下,她的心口原本只为凌慎激动一下,现在面对兰博基尼,里面的小兔子也会时不时地蹦跶一下。
趁着止萧睡觉,苏莫承认自己很没出息,是真的很没出息,她抱着手臂蹲下身,就在沙发边定定地望着止萧。
薄削的唇瓣永远只是紧抿着,那修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翅美丽又炫目。苏莫以为凌慎的睫毛已经够长了,想不到兰博基尼的睫毛是又长又密。细长的眉毛没有丝毫装饰,却拥有最完美的线条,那高挑的鼻梁下有平稳的气息轻轻地喷洒,苏莫突然抬手在止萧的鼻子下停顿。
“有呼吸。”苏莫顿时松了口气,他这个样子,真是像个落入凡间的天神,又像个快要升天的凡人。看着都觉得他睡着了就永远不会醒来一样。
只是这张脸怎么那么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实在是想不起,苏莫就只能狠狠盯着那张脸回想。
脑子里明明有什么画面快被捕捉了,可最终又很快消散,苏莫甩甩头又继续盯着止萧看。难道他们真的认识?不可能啊!止萧都有孩子了,她根本还是个纯洁的姑娘,她多纯洁啊她,怎么可能有翧儿那么大的儿子!
止萧身子突然动了动,苏莫吓了一跳想起身,却发现止萧仍旧闭着眼,而刚才他那一动,那海绵宝宝毛毯却跟着滑落。
苏莫下意识地抓住毛毯,等她完全抓住,那毯子却已经在她手里,半点都没在止萧身上,苏莫愣了愣,眼睛无意间瞟到止萧胸口的红莓,想到昨晚在黑暗中她竟然捏人家那里!脸红的都可以煮熟一个生鸡蛋!
“言言。”
苏莫唬了一跳,视线移开那躲红莓,就看到止萧已经睁开了眼:“啊!哈哈!你,你怎么醒!”
止萧略带疑惑,眼角却上挑:“我怎么不能醒。”
“啊!哈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了!呵呵。”苏莫拿着黄色毛毯傻乎乎地呵呵笑。
止萧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苏莫盯着自己的胸口看,又见她拿了他身上的毯子,止萧淡然然地开口:“是不是想看你昨晚摸过的地方?”
苏莫被呛了一下:“我,我只是来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嗯,检查的结果是什么。”止萧淡然然。
“呵呵……”苏莫又笑了,随即一本正经道:“还没检查,你就醒了。”
止萧挑眉:“那你继续检查,我可以接着睡。”
见止萧真要闭上眼,苏莫急了:“你别睡了,别睡了!睡多了就睡死了!我待会儿还要去上班没法照顾你!你打哪来的就回哪去吧!”
止萧浅褐色的眸子转向苏莫:“你要赶我走?”
“不是,不是!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你看我这环境这么差,万一你伤口感染了可不好!而且我又不是什么专业护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你的伤口。”
止萧低垂了眼:“我现在走,你就不怕那些人找到我。”
苏莫心里一咯噔:“我怕,我当然怕!”
听到苏莫的话,止萧眼中才刚带了笑,却听苏莫又说:“可万一你的仇家找到这,你要是在我家出了什么事!我不是倒霉透了!”
这一次是止萧被苏莫呛了一下:“言言……”
“嗯。”现在止萧叫言言,苏莫已经完全习惯,甚至是条件反射地回应。
“你可真是没心没肺。”止萧说实话。
苏莫被噎了下,左右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有点没心没肺:“好吧,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早饭给你放桌上了,我先去上班,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嗯。”止萧依旧低垂着眼,苏莫的心里被挠得难受。
“要不我今天请假在家里照顾你吧?”苏莫建议。
止萧猛得抬眼,有些不敢置信。
苏莫又摇头:“不行不行!请了一天假,到时候我又得加班,还要扣我那么多工资。我还是早点做完早点回来,中午午饭你叫外卖吧!”
“你去上班,不用担心我。”止萧的眼帘又垂下了。
苏莫虽然不忍心把止萧一个病人扔在家里,但是拿止萧跟毛爷爷一比对,还是觉得毛爷爷比较顺眼,女人靠不得男人,只有钱才是最实在的老公!
苏莫拿起包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不然中午我回来做饭吧?”
“不用了。”止萧的声音有些闷闷。
“哦。”苏莫没有丝毫留恋直接出了门。
止萧气结,撑起身子就只看到那冰凉的门板,苏莫早没了半点身影。
忍不住叹息一声,止萧无奈道:“这样也好,想不起也不会再恨我,没心没肺的你至少不用为以前的事痛苦。”
那时候的苏莫其实没有走,她还靠在门边犹豫,在止萧和毛爷爷之间徘徊,关上门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止萧的叹息声却没有听到止萧说了什么。
这一次苏莫也叹息了,她有些害怕面对止萧时自己心砰砰乱跳的感觉,她知道她跟止萧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那样追杀的场面现在回想起来她就害怕。
他也许在刀口过日子,可她却害怕那样刺激的生活。是很刺激,可以给生活调剂,可这调味料是人的生命,这样的代价她玩不起。
回想止萧拉着自己奋力搏斗的场面,苏莫知道自己是很感动的,她拉着止萧没命地奔跑,苏莫也知道那种感觉她是恐惧的。
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上渐渐淡去的粗茧,回想昨天那惊心动魄的一夜,苏莫在心中质疑:“难道五年前这双手是用来握刀的?”
不!一定不是!她只是个平凡得再不能平凡的人!她只是想要平静的生活,她只是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跟止萧是真正的不同世界的人,但跟凌慎之间的距离却明显比止萧的近,所以她还是应该跟以前一样,只为凌慎怦然心动!
想到这里苏莫又豁然开朗了,完全不去想屋内的止萧,迈着轻快的步子上班去了。
等苏莫一走,角落里立马闪出一个身影,轻巧地打开门闪身进了屋内。
“少爷。”那人恭敬地喊。
止萧头也没抬:“昨夜的人都处理了?”
“是,一个不留。”说话的是止萧的管家乔斯。
“是不是他们的人。”止萧的眼中冰冷一片,全然不像看着苏莫时那般宠溺。
“是百花会的人,昨夜见少爷身边没人才派人对少爷下杀手。”
止萧冷哼:“庸俗的名字,庸俗的人。你去处理吧,给百花会的几个老头送些厚礼过去。”
“是,少爷。”管家乔斯刚想离开,想到什么又问:“少爷,不打算接少夫人回去?”
说到苏莫,止萧的眼中柔光闪过:“是我伤了她的心,自然是要补偿的。”
“可少夫人如果想不起,少爷准备一直在这住下吗?”
“这里倒是清静,她喜欢怎样的生活,我就陪她过。只要她喜欢,要什么,我都会捧到她面前。”止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管家乔斯颇为感叹。如果五年前的少夫人能听到少爷这样的话该有多好。
“少爷。水音小姐一直在找您,要不要?”
“你好好照顾她就是,毕竟她是言言唯一的妹妹。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她苏莫就是她姐姐。”
“可是水音小姐她……”乔斯想说,就因为那是少夫人的妹妹,她揪着自己问少爷在哪,他也不能撒谎不是。
没等乔斯说出口,止萧冰冷的目光就扫向他:“这点小事你还处理不了?”
乔斯立马闭口不提水音,低头恭敬道:“是,属下立马处理。”
看到止萧肩上的伤口只被草草巴扎,乔斯又说:“少爷,我给您先清理下伤口。”
“不用。”止萧淡漠地瞥一眼肩上的刀伤,想起昨夜的种种,眼角几不可闻地带了笑:“你们的少夫人会处理,不用担心。”
见少爷这样说,乔斯只能恭敬地退出。现在的少爷,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受了伤怎么还这样高兴,好像巴不得天天有人捅他一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