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赛的二人自然是不会分心思关心台下围观的人,所以天煞全队进场他们也不知道。
“索莱托,你觉得他俩谁能赢?”远远的,摩尔抱着手笑着问一旁的索莱托。
“这事儿说不准,好端端的这两个人比什么啊,吃多了没事儿干?”
兰特眼睛放光,似乎看出了什么,嘴里已经吐言,“这似乎和瑞雪美女有关……”
众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兰特,那眼神分明是在说:都知道啊,谁让你说破的,憋着不说会死?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大家的眼神怪怪的,让兰特不由得心里发毛。
谁都知道,金封伍追求了李瑞雪很久,可这方程来了不到半年就搞定了李瑞雪,这么一来,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怪不得要大打出手,原来是有原因的,当然李瑞雪本人无所谓,只是觉得两个大男人无趣到了极点,倒是一旁的王恬心里五味杂陈。
上野美子靠在墙上,眼睛死死盯着方程,没说话。
“都别嘀咕了,你们也知道方程最拿手的就是拳术,这时候两个人不管是切磋还是动真格,大家只管看着,好好学学人家方程,虽然他在我们眼里是个新队员,但他除博士外丝毫不亚于我们其中哪个,你们记住了,这是他们两个的私事,不准当话题!”马基低沉着声音道。
“明白,队长!”众人齐声应到。
天煞队员安静了,纷纷把目光投向擂台上。
“到底打不打!”
围观人群里爆出一声,随即又有人跟着起哄。
擂台之上。
金封伍撇一眼了台下,看到了队友们,同是也把目光微微定格在了李瑞雪的身上,然后把目光转向正对面的方程,冷哼一声,“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让你趴在这儿,让李瑞雪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男人!”
方程长叹一口气,略显苦涩的口吻道:“你这又是何必,我真的是有点儿看不起你了,既然要用拳头来说明事理,那就来吧!”方程握紧拳头,摆出了迎敌姿势。
先头几招皆是试探性的,并没有玩疯似得缠在一起,至少目前方程很轻松地应对着金封伍的“挑衅”。
嘭……
方程一个侧身,再敏捷地将那股力给泄去,金封伍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倒。
而站的稳稳当当的方程没有选择乘人之危,倘若刚才顺势出击,保准打的金封伍无还手之力,并且这场恶斗也会片刻宣告结束。但他同样知道,若是这样只会让金封伍更加不服气,金封伍可以大肆说自己是靠投机取巧取胜的,同时台下的人也会这么认为。
“来啊!”方程不屑地勾了勾手指,像是在示意金封伍,我并不怕你要如何如何。
队友情面?呵,既然要斗,那就让你输得彻彻底底!
金封伍站起身来,红色的双眼充满怒意,“噌”的一下便再次出手。
马基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想:封伍的提升真的很大,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不见得是方程的对手,哪怕是面对一个大伤初愈的方程。
不知道队长的这番想法被金封伍本人或是其他队员知道了,他们又会作何感想。
不由得马基回想起了那晚。
那是一个午夜,是新队员加入天煞队不足一周的某一天,马基深夜难眠,于是抽着烟在偌大的基地里静走,理一理杂乱的思绪。
哈……哼……
突兀的搏击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好奇心的驱使下,马基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偌大的健身房,发现搏击区有人。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不知道是谁。”马基踩熄了烟头,慢慢走了过去。
正在练拳的男人感觉到有人,不过没在意,继续苦练。
“方程,是你啊!”马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方程撇过头去看了一眼,并没有停下来打沙袋,“队长,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哈哈,你不也一样,”马基看着浑身汗湿透了的方程,不经意地问道,“每天晚上都这样?”
“嗯。”
半小时后。
方程还在打沙袋,一旁则是队长马基。
“练练?”马基道。
方程有些诧异,“嗯?”
“打一场。”
沉思片刻,“好!”
——
便是那场势均力敌的切磋,让这个天煞队的老队长对方程的底子有了大致的了解,谁输谁赢并不重要,但马基知道,那一场切磋方程赢了。
方程赢得很彻底,马基输得心服口服。
现在,连自己都搞不定的金封伍跟人家方程叫板,一队之长马基觉得这很不明智。
再看台上的二人,马基不由得摇了摇头,“封伍太冲动了,爱情就是力量?呵呵,这玩意儿……”
不得不说,这一个月里金封伍有很大的进步,但这不够,远远不够,方程是什么样的怪物马基最清楚,跟打不死的小强没什么两样,别惹毛了就好,一旦惹毛了那就是打出去的炮弹,威力杠杠的!
咻——
一记手刀砍在了金封伍的脖子上,疼痛让他连忙后退了几步,若是让他知道方程刻意没出全力,不晓得金封伍这狂傲的人会不会发飙。
呀——哈——!
“妈的!”
金封伍摸了摸脖子,吐了一口唾沫后又迎了上去,对他而言,打的赢得打打不赢也得打,反正就是擂台赛最终只能有一个人站到最后。
嘭……
水路走多了,哪有不湿鞋,金封伍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方程的腹部,他又顺势一脚勾住方程的腿,一用力……重心不稳的方程整个人瞬时倒地,而到这儿金封伍也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既然李瑞雪在看,那就让她看清楚她喜欢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怂!
起跳,然后几乎是全力的一脚,狠狠地朝方程的头踩去……
擂台下看着的人都觉得这金封伍太变·态了,对队友都下狠手,不少人都忍不住把头撇一边儿去,不想看那血腥的一面。
也就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方程会被猛踹的时候,下一刻便有人尖叫了——不是因为太惨,而是金封伍的脚悬在了半空中,在他的脚下,是方程的双手紧紧地拖着。
众人目光锁定在那一刻,方程硬生生接住了这重力加速度的一脚,然后瞬间爆发,将金封伍的脚给推了回去。
一个翻身,方程无损地站了起来。
只是,那目光充满了怒意。
“恭喜你,惹毛我了,那么接下来,该我表演了!”
若是要装逼,方程才是大爷,你金封伍还是太嫩!
台上的金封伍包括在场的其他每个人都能在那一刹那感觉到方程所散发出来的强者气场,着实逼人。
“妈的来啊,老子弄不死你!”
金封伍破口大骂,跟失去理智的人没什么两样,一心想的是把面前这个男人放倒然后海扁一顿,让台下那个自己深爱的女人醒悟,自己才应该是她的男人而方程不配!
但是方程现在很生气,所以后果很严重。
天煞队员们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于是摩尔道:“队长,这俩人好像打急了,要不我们上去拉一下?”
“就是啊队长,刚才封伍那一脚要是方程没挡住,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我看他们比比就是了,打急了可不行。”索莱托急切道。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道,毕竟是一个队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怕是打擂台也得有个度,就金封伍那样明显出格了。
马基看了一眼众人,再看向台上二人,摇了摇头道:“如果今天我们上去拉开了他们,这样的事情明天后天或者说以后指不定哪天就会再次重演,你们都是天煞队的老队员了,金封伍是个怎样的人我相信你们跟我一样都清楚,但你们对方程还不够了解,既然封伍要闹那就让他张长记性吧!”
队友马基的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天煞队有傲人的军勋却又有雇佣兵般的松散纪律,每个人都可以有脾气,这里不需要那种扶不起的阿斗似得队员,要想立足你就得证明自己,要想融入这个大家庭你就得证明自己。
所以,马基之所以不打算让这场闹剧就此结束的原因就是,给方程一个完完全全融入天煞队这个大家庭最好的机会。
无疑,实力能证明很多,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谁也不希望自己有一个猪一般的队友。
至于战场上的配合问题,那就是在日常训练和战场上慢慢磨合了。
方程的愤怒并没有写在脸上,而是体现在他那刚柔兼并的拳法上。
“方成圆,圆成方,皆一心……”心中默念着这套拳法的口诀,方程摆出祖辈传的古拳法的出手式。一副传统功夫的套路,不是格斗,不是散打,也不是国际上流行的各种抗击技(拳术),不少人肯定想问这么什么拳法?
没错,这便是流传数百年之久的《方家拳》,多么霸气的名字。这套拳法柔中带刚,刚中有柔,颇有《太极拳》的意味但又大不一样,边接这招方程边心中默念着口诀,“动中不乏静,静中不舍动,柔中不乏刚,刚中不舍柔……”
擂台下鸦雀无声,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慢动作和一个快动作,可这一快一慢居然相平衡了,真是让人无解。
“很像太极拳但又不是,似乎跟太极拳还有很大出路,可是这慢的招式足以说明它有‘刚柔兼并’的意思,”王恬一脸严肃道,“看方程的劲儿,真的是用到位了,一般情况下我们打拳只能用一股硬劲,但太极则可以在一股硬劲之下再使一道暗劲,方程打的拳法绝对区别于太极拳,但核心的内容绝对是没什么两样。”
虽说不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但王恬绝对是个中国通,尤其是对中国功夫的了解更是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太极拳,四两拨千斤之道。
方家拳,不也是同一道理吗?
如同耍猴般,如同一个沉稳的老者戏弄小孩子般,就差暴走的金封伍的攻势渐渐弱了下来,防守之心再无先前那样缜密,倒不是说他自乱了阵脚,只是长时间的全速出拳让他体力消耗极大,方程更是借用“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原理好好击打了他一番。
嘭……
被逼得见招拆招的金封伍被一震给弹开,向后退去几步。
噌……
方程右腿猛得一发力,顺势跳起,整个人在空中一个侧身,然后狠狠的一脚朝金封伍的头部横扫过去,有些亢奋又带一丝怒意地低吼道:“游戏结束!”
这一脚方程用了六成力,但这就足够了,“咚”的一身,金封伍横躺在了擂台之上,头部遭到冲击的他只觉得眼皮子在打架,脸上的表情极为不甘,没一会儿因支撑不住而昏死过去。
静……
打完了,结果摆在大家眼前,方程完胜,虽然前期胜负不明显,但几乎就是那么一瞬间便解决了战斗,片刻后擂台之下唏嘘不一片。
“兰特,你快去看看封伍的情况。”
马基面无表情道,方程的表现没能让他有丝毫的惊讶,赢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时间问题,或者说是方程故意放水。
他看了一眼走下来的方程,两人目光对在了一条线上,相视一笑,意味深长。
兰特手里拿着着小手电筒、听诊器就上了擂台,没一会儿他摆摆手道:“只是昏过去了,没事。”
谁是真男人已见分晓,李瑞雪很拉仇恨地冲过去把方程抱住,当金封伍玩命发疯似的出手时,她的确为方程捏了一把汗,“阿程,你还好吗?”
还没等方程本人开口,有人就用粗哑的嗓子高声改歌哼道:“沉默是会呼吸的痛,倘若不痛那就月月轻松……”
“滚!”李瑞雪没好气的骂道。
大巨牲畜无害般咧嘴大笑,“这就滚,这就滚。”
“咳咳,瑞雪美女注意影响哈,我们这些大多未成年,”文里蔚不忘开着玩笑道。
“哎哟,别啊……”
片刻后,便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哀嚎!
“瑞雪我没事。”
王恬凑过来拍了拍了李瑞雪的肩,“走吧,他很好。”
李瑞雪看了一眼王恬,再把目光投向眼前这个男人,目光里似乎传送着这样的信息:阿程,我先走了。
三个女人都要离开,毕竟这场所谓的决斗是男人之间的事,结果也如她们心中那样,一败涂地的是金封伍而不是方程。
天色阴沉沉地,有下雨的前兆。
飞鸟掠过,像一把刀,切开了记忆画面的外包装……
“大胡子,我觉得你不帅,”平时很刚强的女孩子此时一脸幸福地靠在男人厚实的肩膀上。
男人摸了摸不长不短的胡子,遥望远方,“瑞雪你是说我要胡子剃了你才相信莫真的是个大帅哥?”
“嗯,”不知何时,女孩的手里多出了一把剪刀,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你看,我把工具都准备好了,哈哈。”
男人撒丫子就跑开,边跑还边叫嚷道:“你丫的做梦吧,我大胡子岂是那种容易妥协的人。”
“大胡子你给我站住……”
女孩还是追上了男人,但她没有咔嚓咔嚓几下剪掉男人的胡子,那是记忆,她相信这个男人是个帅哥,因为这是他亲口告诉她的,对此她深信不疑。
“你说,如果我们每天都这么开心该多好,”女孩靠在男人的怀里。
男人深邃发光的眼突然暗淡下来,随即摇摇头道:“瑞雪,如果我们2021年你我重逢,我定娶你,但是现在不行。”
女孩心里一紧,“你要离开我?”
“我告诉过你,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是没法在一起的,但是你可以和我在那个世界重逢,”男人从裤兜里掏出一部外壳有不少旧痕的短讯,递给心情落差特别大的女孩,心情颇为沉重,“相册里有我和你的一切,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言罢,男人顾不得已泪流满面的女孩,嘴角微微抽搐,一丝苦涩流露,沙哑着嗓子哼起了歌。
“虽然我也舍不得
可我还是得走了
你不明白
终会明白
那只是因为一份爱
虽然你已挽留我
而我也曾很难过
但我不得
不得不走
你不要太难过
还会再见得
没有那么多
理由来把你错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