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小果子紧张极了,那门框都快要被十三爷抓断了。
“为什么会昏迷?”逐冥冽冷冷的声音从太医身后响起,太医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让出一个位置给他——“回四爷,主子身体上受到的摧残太多了,意志力已经被磨光,所以,才昏了过去。”
逐冥冽听了,小心掀开她左手的袖口,顿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从手腕一直延伸,整条手臂都被磨破了,血肉模糊,触目惊心伤的好重啊!逐冥冽整个人动容,抓着她手臂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
再掀开右手,一样严重。
从四王爷府赶来伺候的兰儿和小河在一旁看了眼泪不禁扑扑地流了下来。
远远的,站在房门口的逐野瞳,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冲了进来,当看到流苏那手臂时,他顿时一把揪住太医,喝道——“马上!马上用最好的金疮药,本要要她马上好起来,你听到没有!”
他激动的样子,眸子里闪出红光的样子,令太医顿时吓得快要站不起来了——“十十三爷奴才会尽力的”
“快点!救她!本王不允许她有事!”他暴怒地揪过大夫,眼睛却定定看着床上苍白虚弱的人!他不准许她有事!没有他逐野瞳的允许,秦流苏休想有事!
她是他捡回来的人!
“是,是是”太医吓得两腿一软,直直跪下去,口中惊魂未定地一叠声答应着。额头上冒出汗珠,他顾不得擦一擦,马上打开药箱,翻箱倒柜地忙着。
逐野瞳转头,看着躺在床丄一言不发的女子,想到她平日和他吵架时那灵气活下你的样子,他弯下腰去,抬起手,慢慢朝她的脸靠近——“十三借你的地方,打扰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四哥吧。”就在他的手,要靠近流苏的脸蛋的时候,逐冥冽那无波的声音突然响起,并且伸出一只手,将他那只手按住了。
逐野瞳顿时一怔,那手停住了,兄弟两个双目对视,一个火热一个冰冷,放入最极端的两个灵魂交战,战争一触即发。
房中的奴才和太医们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声。
良久,逐野瞳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看着流苏的伤势,他浑然忘我,竟然忘了分寸了。
他猛地转过身,隐忍着内心快要迸发的情愫,走了出去,左穆和小山看看屋内,然后跟了上去。
逐野瞳那张一向嚣张跋扈的脸上,此刻无奈,疼痛,悲愤的情愫交战着,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逐冥冽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而后回过头来问太医——“除了皮肉伤,还有没有内伤”
“四爷,在主子的脖子处发现了一排小牙印,好像是是被蛇咬的”太医战战兢兢说道。
蛇?逐冥冽一听,顿时心中一紧,弯下腰去,轻轻扯开流苏的领子,果然,一排牙印,这是蛇咬的!
“是不是中毒了?”逐冥冽问道。
“回四爷,刚才把脉发现倒是没有中毒,奴才想那不是条毒蛇,只是契丹公主拿来吓主子的罢了。”太医乐观地说道,因为四五个人诊断了,确实没有中毒迹象。
“四爷,要涂药了。”一旁的兰儿,手中拿着一个瓷瓶,小声说道。
“出去!”逐冥冽冷漠地接过小瓷瓶,坐在床边,望着流苏,头也不抬地说道。
“可是。”小河有一丝犹豫,涂药要把衣裳掀开来,四爷是男人,不方便“出去!”他加重了语气,屋内的人吓了一跳,依次退了出去。
逐冥冽闻言,回头看了众人一眼,那冰冷的眸子彷如一道利剑,令屋内的人吓了一跳,接着依次退了出去。
“轰”水蓝色袍子腾空飞起,那如虹的剑气扫过,不远处的的树顿时轰然倒塌。
“啪”又一声,手中的剑被射出好远去。
左穆和小果子相视一眼——“糟了,要内伤了。”小果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咱们十三爷好可怜,什么女人不好喜欢,偏偏喜欢自己最尊敬的哥哥的女人。现在她受了伤,十三爷内心一定担心紧张地要命,可是,四爷在那,他连探望都不能去,只能在这里舞刀弄枪,发泄内心的情绪,唉,沉浸在爱情里的男人是傻子,沉浸在三个人的爱情里的男人,是疯子啊。”左穆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是我好,有村花就够了。”
“左穆,你这儿实在说十三爷风凉话是吧!讽刺我的十三爷,你找死是吧你”小果子一听,一手叉腰,一手翘起兰花指,指着左穆的鼻子,尖声骂道。
“果公公,你懂什么是男人的心理么,我现在只是在表达十三爷的爱太复杂了,如果他拥有的一份简单的爱情,就不用在这舞动弄枪了,现在呆在那个受伤的女子身边的人就是他了,懂么?”
“你你这又讽刺起我来了。哼!不跟你扯了,臭男人!我看我还是去看看四爷那边怎么样了,好随时汇报给十三爷,也好让他放心不是?”小果子愤愤说道。
“去吧去吧!”左穆挥了挥手。
小果子准过身,往流苏房间走去了。
“左穆大哥,我觉得你不必找村花了,果公公和你挺合适,你俩拌嘴的时候挺像十三爷和流苏主子的。”一旁的小山,突然说道。
左穆听了,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黄小山!你还想不想讨老婆了?!”
“怪事,十三爷和四爷怎么就喜欢一个人呢?”黝黑的在小山一旁自言自语道。
左穆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麻烦就麻烦在这里呀。”
她的脸,惨白如纸,脸上好几道血污,刺痛着他的眼,那湿湿的头发垂在额头。
此刻的她,好似一个瓷娃娃,轻轻一碰,就会掉在地上碎掉了。
他拿起毛巾,擦拭着她的脸,将那血污一点一点擦去,因为是第一次替女人擦脸,他的动作笨拙而稍显粗鲁。
看到她睡梦中微微皱起的小脸,他擦拭的动作渐渐轻柔了起来。
“很痛吗?本王轻一点”
直到,整张脸上的血污去掉,他才停了下来。
接着,逐冥冽轻轻掀开流苏的袖口,将那上好的金创药小心翼翼地撒均匀了,再将袖口放下,然后再另一边的袖口,也把药粉涂抹均匀了。
接着,便是她胸口处的磨伤了,那耶律银露丧心病狂,让流苏趴在地上被马拖着走,方才他抱她回来的时候,身下的衣裙就已经破烂不堪了,他解下自己的外袍将她包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