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妃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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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第345章

小果子和左穆站在他的身后,于心不忍,小果子想要上前把他推回来,左穆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雪花,洁白,好美。

仿佛四月的那一场梨花雪。

他清楚的记得,他们一起穿越狗洞,他带着她,从梨花树下经过,他抱着她飞起来,在梨花雪中飞翔,徜徉,穿越所有的美好在这一刻尽情地绽放。

她说那梨花雪好美。

“这是今年最后一场梨花雪,再要看,需等到明年了。”走出林子的时候,逐野瞳说道。

“这是最后一场?”流苏不禁回头,看着那如梦如幻的白色,惋惜地说道。

“嗯。以后,每年带你来看一次。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也要来,不来本王诛你九族。”

他当初睁开眼睛,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本来想要亲她一下的。

但是,他有点不好意思,就没亲了。

抬手,洁白的雪花落在他的手心,好美,好美,可是一下子就融化了。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望,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

笑我太过痴狂,相思夜未烊。

独我孤芳自赏,残香。

流苏,为何,要如此残忍。

逐野瞳坐在轮椅上,忧伤的渗入人的心扉,那原本耀眼眸子,暗淡无比。

“十三爷,太冷了,回房吧。”左穆和小果子撑着伞走了过来,小声说道。

“不,我要在这里等流苏,她会回来的。”逐野瞳倔强地说道。

左穆和小果子叹了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呀。

十三爷如此落寞,四爷不知所踪,殿下,又何尝好过呢?

大婚的新房子里,阴阳相隔的洞房花烛夜,上演着一场旷世的奇恋。

龙凤雕的婚床上挂着“百子帐”,床丄铺着“百子被”,上面绣着一百个神态各异的小孩子。床头则悬挂着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帝王之家也希望“多子多福”。

被子里还放着花生,枣和桂圆,寓意早生贵子。

原本,这是个美好的期许,但现在看来,却显得那么沉痛。

两排侍女,手中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酒和食物,以及熏香和其他精致的小吃。

人都死了,哪里还有百子?

“殿下,该喝交杯酒了。”侍女将一杯酒送到逐尧皇的手中,另一杯放在手里,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都给我吧。”逐尧皇伸手,将两杯酒端了过来。

“喝过交杯酒,殿下和王妃就正式结为夫妻了。”喜娘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

逐尧皇看着手中的两个酒杯,轻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将两杯酒倒入口中,他一个人喝了两个人的交杯酒。

喝完交杯酒,喜娘和侍女们便退了下来。

房中独留逐尧皇和流苏了。

逐尧皇站了起来,走到流苏的身旁,他的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他扶住流苏的棺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的笑,风华绝代,颠倒众生。

“流苏,我要揭你的盖头了。”

说着,他弯下腰去,双手将流苏的红盖头缓缓地现了开来——盖头下的流苏,粉红嫩白,水嫩欲滴,长而翘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一道阴影,并不像已经死去,倒像是睡着了。

她绝对不是最美丽倾城的,也不是最妖娆妩媚的,可她却是最独特的,最令人难忘的,一眼注定一万年。

他将红盖头放在一旁,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那修长的手抚过她柔嫩的脸庞——如果,今晚她活着,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将会是怎么样?

他终于兑现了承诺,可是,她却绝情地香消玉殒,阴阳两隔,他的温暖和爱意,她都看不到了。

“流苏,听到了吗?我要帮你梳头了”拿起月白色的梳子,逐尧皇开始替流苏梳头,那青丝从他手里缓缓滑过——“你的头发真美”

他拿起一缕发丝,放到鼻尖,还能闻到她清新的香味。

他每梳一下,便念一句——“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她乌黑的青丝垂在身体两侧,房中就只有他那清宁如许的声音在响彻,像似泉水流过人的心间。

那一袭红色的喜服包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姿,两人身上的红交相辉映,照着寂寥的烛火。

暖黄色的光辉笼罩在流苏的棺木周围。

“今天是个好日子,本王终于娶到你了,从此,你是兰陵王王妃——秦流苏。”

输完头,逐尧皇弯腰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流苏,我们的美好生活开始了,日后我处理政事,你替我生孩子,给绮罗生小弟弟小妹妹,你说,我们的女儿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其实,本王有绮罗这个女儿已经足够了。”

“流苏,本王说过,没有你不行的,照顾不好女儿,你看,小家伙现在都不愿意理我了,你说,你不回来的话,怎么办?”

“十三回来了,他的腿废了,他很伤心,他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失去了性命你看看你,多么不乖,留下这么多问题给我就走了,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回来,让我好好和你算算账”

他对她倾诉着,就像她活着坐在他面前一样。

半晌之后,华神医走了进来,小声说道——“殿下,时间到了,该盖棺木了,不然药性退了,王妃的身子会”

逐尧皇站起身来,深深地凝视着流苏,说道,“盖上吧。”

“是。”

华神医朝身后的十三大高手示意,十三大高手依次走了过来,将沉重的棺木盖抬起,流苏的棺木被缓缓盖上。

她穿着火红色耀眼的喜服,躺在了棺木里。

洞房花烛夜,便结束在这沉重的一声中。

转身,荒凉无比。

新婚第一晚,逐尧皇在流苏的身旁坐了整整一夜,那一身红色的喜服,映衬着房中烛光,分外苍凉。

惨白的月亮挂在天空。

月亮见证了所有的爱恨情仇,痴缠怨恋。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流苏,你看见了么?

你的离去,关闭了整座星空啊。

第二日醒来,梳洗完毕,逐尧皇如往常一般早起,将红色喜服脱下,换上了一身白袍,俊朗威严。

“殿下,早膳来了。”膳房的下人将逐尧皇的膳食端了进来,逐尧皇看了看桌上的碗筷,说道,“怎么只有一副碗筷?”

“这殿下饶命,奴才知罪”奴才连忙跪了下去,诚惶诚恐。

“以后记住,每日三餐,都要备两幅碗筷,本王要同王妃一同用膳。”逐尧皇命令道。

“是,奴才记住了。”

用完了早膳,逐尧皇刚进书房,薛澜便前来汇报政事——“殿下,曜京来人了。”

“谁?”他走到书案前,坐下,问道,就在这书房中,他曾和流苏彻夜谈论边贸商业的问题,她那么聪颖,头头是道,深知他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