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无风的夜,却在乌光的振荡下呜呜凄啸,刹那间,犹如霹雳横空,一种无以伦比的速度被展现而出。
死亡的乌光,宛若肌肉绷紧欲前扑猎食的眼睛蛇,一鸣惊人,不成功便成仁!
李一通感觉心惊胆战,乌光疾如流星奔月,一经射出便要与敌人同灭,他难以大意,在狭窄的小巷连错数步,向一旁倒伏,避开这短促却能致命的光芒。
与此同时,李一通再度冲天而起,攀登墙壁而上屋顶,以绝世轻功神行无影,消失在夜色里。
白豪血肉干瘪,皮肤灰暗,像是一具风干了数百年的枯尸,整个人龟缩在宽大的长袍中,脖颈皮包骨头,无比悚然骇人。
他披头散发,白发苍苍,此刻其遮面的发丝缝隙间闪烁着幽碧冷然之芒,宛若两团灿灿而腾的鬼火,他阴森森笑了起来,道:“你的气味已被白某所记下,来日方长,再见时,必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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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豪,小风云榜位列第三,却拥有不弱于大风云榜上人物的实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帝都浩大而纳地巨广,此地距离刑部还需要百里地的路程,是以李一通未免思忖起有关白豪的事迹。
无论从曾经的传言中百般剖析,甚至是些飞短流长的小道消息里,李一通也体会不出白豪的强大。
“还有他的样貌凄厉而丑恶,与当年我所见的画像大相径庭,这……真难以理解。”
往日,李一通因所需而调查过海量声名远播与威赫的闻人达士,对其特征印迹大都谙熟。
白豪曾为翩翩美少年,俊雅无双,人过之处,皆有芳龄丽人暗送秋波,称得上丰姿卓世。
可眼下,却与他所识背道而驰。
“罢了,当务之急,先得将帛书明悟,这样我才有本钱与白豪一较高下。”李一通感到压力如岳之重,此刻也非常肃然地敛起对白豪的轻蔑之态,神色认真,喃喃道:“且我所专长乃是神出鬼没的剑术,姜老头说过,我的剑术已然登堂入室,便是在这天下也可名列前茅……谁生谁死还不一定!”
李一通奔行在昏昏沉沉的夜幕中,他的步伐与行动急骤却不焦躁,宛如绝顶的舞者,无论在多么狂乱的节奏下,都还是能保持他优美柔和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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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府内四面八方调集的奴役无不灰头土脸,衣衫上皆覆盖有一层余烬黑屑。
嚣张的火焰也在众人勤勤劳务下,得到了控制,此刻,微细的尘埃翻飞,烟柱冲天,遮天蔽日,像是世界末日一般,这里被笼罩。
南宫府的宴客大厅内,人头攒动,座上数额很多,都是应南宫凌所邀,来至此处欢天喜地,欢闹一场。
哪知,晚宴横生变故,南宫府内突然冲起怪异大火,使得上菜的时辰也被耽搁。
“哼!这就是南宫凌的待客之道吗?”有人不满。
“那位兄台可真错待南宫兄了。毛贼手长,竟敢加害于贵府。真是无妄之灾!”这是名俏俊不凡的男子,他端坐在那,一身白衣胜雪,整个人身上透发着一股温和如玉的韵度,非常的出尘,道:“看来帝都的治安依然不好,我以后会好好教训我那些不中用的手下的。”
他的身旁,同样一名男子,却别有一番另类的风情,他紫衣华贵,上缀金丝银云,极尽浮华炫耀,面如满月,眸若朗星,颇为洒脱与阔绰。他便是南宫凌。
南宫凌嘴角有一缕笑意隐而不发,他正欲答谢傍边之人解围之恩时,一声粗嘎沙哑宛若鸦鸣的话语蓦然回旋在每人的耳畔,令众人抽冷子激灵了下,头皮直发麻。
“赵云昆,你的手下全是些土鳖,给我两天时间,我就可以把纵火的那位活擒送到你面前。”白豪样貌让人头皮炸天,他像是九幽地狱中的恶魔,裹挟大量的煞气与腥气而来,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