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淳于楠狂点头,刚停下来,一想到那句“阅人无数”,再度笑喷,如此几个来回,淳于楠才算平静下来,喘着粗气道:“王兄,要不是事先知道你不过是去做做样子,我还真不知道你会气成什么样呢?不过,话说回来,王兄你在醉樱堂内的时候真的没有哪怕一丝假戏真做的想法吗,我瞅着德善公主那副模样可诱人的很……”
淳于律从书本中抬起头扫了他一眼,“你想试试?”
淳于楠连连摆手,“还是算了吧,嫂嫂那样的凶兽,我可消受不起,指不定我还没进去呢,人就被钉在院门口了!”
“凶兽?”淳于律嘴角微微一勾,“这倒是个绝妙的比喻……”
“不过,王兄。”淳于楠收敛了神色,道:“对于德善公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觉得她虽然凶残了点,但本性还不错,至少不像你后院那群女人一样表面温婉实则心狠手辣,王兄你要是尝试着……我的意思是……她毕竟是你的妻子,你这样总是被赶出来,传出去不好听吧……”
“楠,你错了!”淳于律的视线再度回归到书本上,语气平缓,不带一丝情绪,“她只是我的太子妃,不是我的妻子!”
“有区别吗?”
“前者是责任,后者是真心!”
之后的两天,淳于律都是在责任感的驱使下偶尔问候一下宓幽,之后两人便各干各的,互不相干,若不是院子里的樱花开的过于妖冶,宓幽好几次都差点以为自己还身在西蜀睿亲王府。
第三天,是纳兰明月几人返回西蜀的日子,可一大早,那边就差人来知会宓幽,说是纳兰明月突发旧疾,宓幽连早膳都顾不上吃,简单跟紫萘交代了几句,让她和叶月唯洛伊几人留守太子府,洗漱完毕便一个人赶往纳兰明月的住处——太子府的西苑。
赶到纳兰明月的房间时,房间里围满了人,除了大夫便是纳兰霁几人,一见到宓幽,众人赶紧给她让出一条道。
纳兰明月平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鬼,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微弱,若不是时而起伏一下的胸膛,宓幽差点就以为他……
“怎么回事?”
“回太子妃,世子旧疾发作,且来势汹汹,臣等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胆!”宓幽怒了,“作为大夫你不好好治病,反倒说这些有的没的,信不信本公主割了你的舌头!”
“太子妃饶命啊!”大夫们跪了一地,纷纷求饶,“臣等真是是尽力了……”
宓幽皱眉,面色不善,玉无瑕感觉劝住她,柔声道:“小谨你先冷静,世子昨晚上就不舒服了,大夫们守了一夜也不见好转,反倒愈发严重了,你如今跟他们为难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另想他法!”
“对对对,玉小姐言之有理!”刚才答话的那个大夫赶紧道:“臣等听说周饶国君多年前曾收留了一位神医,要不……”
宓幽蹙眉,沉着脸看向太子府的管事,“神医在哪儿?”
管事扑通一声跪下,毕恭毕敬道:“回太子妃,那位神医如今正好在皇宫里呢,只不过……”
“有话快说!”纳兰霁不耐烦道:“你磨叽个什么!”
“是,是!回太子妃,那位神医不但医术精湛堪比华佗在世,武艺也十分高强,如今在皇宫的骑射场负责教习太子爷骑射,只是,他入宫时曾立下誓言,要想找他看病,就必须先打败他!”
“这个好说!”纳兰霁道:“我去,要是我打不过还有急景呢!”
“七殿下有所不知,那位神医还说了,求诊的人只有一次机会与他对战,赢则有求必应,输则自断双臂!”
“还有这种古怪的约定!”阮思盈不满道:“还说医者父母心呢,你确定他真的是神医,别是个江湖骗子!”
“奴才若所言有虚,任凭太子妃处置!”
“谨儿。”莫急景急道:“我去吧,世子大哥这等不得的!”
“对对对,急景去。”纳兰霁附和道:“急景功夫比我高,胜算大!”
“可是。”玉无瑕有些担忧,“万一输了呢,救不了世子不说,莫公子还得赔上一双手臂,这……要不,咱们去求求周饶国君吧,那位神医即是他的座上宾,必然……”
宓幽拍板道:“我亲自去!”众人惊愕的望着她,宓幽蹙眉,“你们觉得是我胜算大还是急景哥哥胜算大?”
想起宓幽堪比凶兽的武力值,众人默了……
最后,纳兰霁带着宓幽前往骑射场,其他人留下来照顾纳兰明月,在马厩众人的请安声中,宓幽与纳兰霁随便骑上一匹马便冲了出去……
骑射场在皇宫东北角,从太子府到那儿少说也得两柱香的时间,宓幽二人横冲直撞,愣是把时间缩短到一半,更不顾守门侍卫的阻拦,二人直接骑着马冲进了骑射场的大门。
骑射场今日人不算多但也不少,除了淳于律之外,还有几名世家子弟,而破天荒的,淳于楠这位浪荡子也在,连淳于橘也在一旁,睁大眼睛看着,兴奋的两颊微红。
见到宓幽,淳于橘连连挥手,“嫂嫂,你怎么来了?来看大哥哥吗?”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的张望着。淳于律背对着大门,原本搭好弓箭准备射出,感觉到身后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收回动作转身一看,眉头微微一簇。
“德善公主?”
宓幽直接看都不看他,环顾四周,道:“哪位是神医?”
被直接无视的淳于律瞬间觉得很不爽!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名青衣老者从人群后方走了上来,慢条斯理道:“老夫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不知太子妃……”
“少废话!”宓幽不耐烦的打断他,跳下马道:“是不是只要打败你,就能够有求必应?”
全场寂静了一会儿,忽然窃窃私语起来,众人看宓幽的目光有些怪异。
这太子妃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