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喂!”“喂——”
在数次呼唤淳于楠无果之后,紫萘终于耐心尽失,一把拎起淳于楠,手臂一挥,淳于楠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然后稳稳当当且重重的落在了宓幽脚边。
宓幽扶额,无声叹了一口气。
紫萘拍拍手,没好气的瞪了淳于楠一眼,骂骂咧咧道:“真是讨厌,还非得姑奶奶送你一程!”说完,转身正对着一脸诧异的特木尔,道:“从现在开始,你的对手就是老娘我了,动手吧!”
“小丫头,有几分本事,但是。”特木尔微微眯眼,“刚刚你是突袭,若我动真格,你那小胳膊小腿儿恐怕撑不住……”
“老娘还怕你不动真格呢!”
特木尔嗤笑,“按照你们中原人的话,你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大错特错!”紫萘不屑道:“第一,我不是牛犊,第二,你不老虎,顶多算只尖爪猫!”
“小丫头片子……”
“你烦不烦啊!敢打就打,不敢打就算,哪来那么多废话啊啊啊啊……”紫萘抓狂着,不由分说便扑了过去,特木尔一愣,随即不甘示弱的迎上去。
在宓幽四人当中,除了洛伊,其他三人都是武功高手,紫萘的功夫虽说比起叶月唯要差一些,但她的怪力也弥补了一些缺陷,在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寻常人类,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在众人还没从娇小丫头上场应战草原第一勇士的落差感中回过神来时,台上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已经打的不可开交。
众人还没从小丫头片子主动上场对战草原第一勇士的惊愕中回过神来,立刻又被紫萘身材与力道这极大的落差感席卷的瞠目结舌。
懂点功夫的人都看得出来,紫萘的身法并不算高手,功夫底子也一般般,但她的每一拳每一掌打出去,都带着骇人的力道。一腿踏下去,对战台多了一个坑,一拳扫过去,对战台边缘的石柱断了一截。
她是标准的蛮力派,若是遇上以柔化刚的武学,只有败北的命,可偏偏,特木尔也是标准的蛮力派,且,力道比不上紫萘!
紫萘也不急于打败,只是慢腾腾的,像奸诈的猫逗弄着老鼠的一般,紫色的身影忽而在这头,忽而又跳到那头儿,举着拳头在这边攻击,在特木尔转身迎战之时又哈哈大笑守拳躲开。不一会儿,特木尔也看出来这小丫头是在耍他了,瘦巴巴的脸气的通红,啊啊大叫着猛扑过去。
一炷香的时间,紫萘突然身形一顿,眉头皱了皱,冲着看台上的宓幽招招手,看样子是玩够了,要收尾了。这时候,正好特木尔大吼着抬腿扫过来,紫萘神色一凛,扬手握住扫向自己的那条长腿,然后,使劲儿一捏,只听“咔擦”一声,鲜血从特木尔的裤腿中蔓延出来……
整个演武场死寂了几秒,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夹杂着周饶朝臣们异常兴奋的欢呼声。
从第一个回合到现在,大演武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已经到了间休用膳的时辰,宓幽招了招手,示意紫萘先下来。
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欢呼喝彩声中,紫萘跳下对战台,蹦蹦跳跳的跑向宓幽,兴奋的嚷嚷道:“小郡主,小郡主,下一场我还能上场吗?我还没玩够呢!”
宓幽微笑,“下一场是你的车轮战,除非你熬够两个时辰,不然别想下来!”
“两个时辰!”紫萘立马苦下脸,“他们个个弱的跟蚂蚁一样,玩两个时辰太无聊了……”
“蚂蚁!”淳于橘惊叫出声,“他们可都是草原勇士,你居然说他们弱的像蚂蚁!”淳于橘猛地转过头,看向宓幽的眼睛亮的吓人,“嫂嫂,你功夫好久算了,居然连你身边的小丫鬟都身手不凡,嫂嫂,要不……你收了我做徒弟吧!”
“我……”
“等等,嫂嫂,我就知道你会拒绝!所以,我想好了。”淳于橘抢先道,扭头看着紫萘笑得极为诡异,“让这小丫鬟收我做徒弟也好!”
“好!”紫萘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也没等宓幽表态,豪迈道:“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老娘学武功吧,老娘保证把你教成武林高手!”
“阿橘……”
“紫萘……”
二人迅速达成共识,自动无视了其他人的劝阻,“一言为定!”
“这……唉,算了!”皇贵妃无奈道:“只能麻烦谨儿了……”
“皇贵妃客气,麻烦倒说不上……”想到紫萘无法无天的个性,宓幽有些担忧,但事已至此,紫萘和淳于橘早在一旁师父徒弟的叫开了,再多说也无益,只能作罢。
好像有什么扯了扯宓幽的裙角,宓幽低头一看,一双扭曲的桃花眼映入眼帘,淳于楠忍着痛,道:“嫂嫂,你真的不知道紫姬的下落?为何我看那小丫鬟的身法很是眼熟,她跟紫姬,真的毫无关系?”
紫姬?
宓幽愣了许久才想起来紫姬这个称呼,眸子略过一丝讶异,原想长年流连风月场的淳于楠对紫姬不过是一时兴起,兴致过后便抛之脑后,不想,淳于楠居然至今还惦记着她!
宓幽没说话,而其他人终于想起来还有一名伤员在场,赶忙叫人的叫人,请大夫的请大夫,将淳于楠搀扶了下去,可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内,宓幽都还能感觉到一股满是希冀的视线。
送走了淳于楠,宓幽跟随淳于东等人回临渝行宫用膳,作为北狄贵族的耶律岱钦二人自然同行。行宫中早已摆好了宴席,淳于东带着众人坐定之后,放眼一扫,发现空了两个位置,疑惑道:“母后和白小道长哪去了?”
皇贵妃环视一样,亦是一脸奇怪,“刚刚还看见太后娘娘进了行宫的,怎么一转眼的就不见了?”说着,她转向宓幽,问道:“谨儿,你走的靠后,可有看见?”
宓幽点点头,“皇太后进了行宫之后像是有什么事情,白小道长搀扶着她望东边的宫室去了!”
“东边的宫室……”
淳于东想了一会儿,脸色突然间变得有些伤感,轻叹了一声,再看看皇贵妃,亦是一脸悲容,宓幽不解,而淳于律低声解释道:“临渝行宫东边有座玉堂殿,皇祖母和先帝当年在玉堂殿一见倾心,先帝驾崩之前特意嘱咐过,他的牌位必须安置在玉堂殿,所以,皇祖母每次来,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祭拜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