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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不对劲(1)

宓幽颔首表示没意见,比起“薛公子”,称呼他为“子铭”还可以少说一个字,何乐而不为!

这时候,礼官跑到淳于律面前,道:“太子爷,时辰到了!”

淳于律颔首,“开始吧!”

礼官答了一声,行至府门口正中站好,冲着人群高喊一声“吉时到”,人群立马安静下来,礼官这才再度开口,“鸣竹——”

“等等,等等!让我来,我来!”

子童嚷嚷着,挤出人群,欢欢喜喜的跑过去,从小厮手中要过烛火,亲自点燃了鞭炮,炮竹声乍起,人群发出阵阵欢呼声。

而子童,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两颊通红,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笑容灿烂,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子铭也红着眼眶,别过脸。

“礼成,启封——”

随着礼官的高喊,子铭上前重重一推,只听吱呀一声,尘封两年的大门缓缓打开,府内的景象在视线之中由一线变一片到一半再到全部,一点一点,似一幅画卷,在子铭眼前展开,前院中央种着的一颗常青树,枝繁叶茂,一如昨日。

自封锁那日,薛府便再没有进过人,院内院外屋里屋外的装饰摆设都还保持着两年前的模样,亭台楼阁假山池塘都完好无损,就连花园里,丞相夫人当初一时兴起种下的小花儿都开的艳丽。

看得出来,淳于律这两年对薛府的用心。

送走前来拜会的官员,子铭兄弟俩带着宓幽和淳于律将薛府逛了一圈,最后停在前院的那颗常青树下。

子铭道:“阿童,带嫂嫂去屋里喝杯茶吧,嫂嫂走了许久,该累了!”

“知道了!”子童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逛旧宅让他回忆起许多事情,到现在情绪还没好转过来,“哥,你和太子爷不喝吗?你们也走了很久的……”

“他们不喝!”没等子铭回答,宓幽就道:“你先带我进去坐坐吧!”

“可是累了!”淳于律低下头关切道:“腿脚酸不酸?”

“还好!”

“若是走不动,要不我扶你进去吧!”

宓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淳于律最近的表现经常让她有这种感觉,从莫名其妙送到醉樱堂的好玩的小物件,到莫名其妙的关心,再到莫名其妙的柔声细语。

她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能走!”说着,她轻轻拍拍子童的肩膀,“走吧,子童!”

子童“哦”了两声,正要跟着宓幽进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扭头道:“太子爷和哥哥真的不喝水吗?”

“先沏好。”子铭笑了笑,道:“我们一会儿进来!”

“恩!”子童这才满意的转过身,小跑着抢在宓幽前头进入前厅,边走边道:“太子妃您慢点走,慢点走,子童先去给您沏茶!”

宓幽点点头,在前厅门口停住脚步,微微侧首一看,院子里的二人面色严峻,似乎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收回视线,无意间却瞥见不远处地面的一个似乎躺着点什么,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光。宓幽弯腰捡起来一看,是一个精致的小铜铃,铜铃上刻着精美的图腾,透着浓郁的异域气息。铜铃上缠绕的一股淡淡的异香钻入鼻翼,宓幽经不住打了个喷嚏。

眸子微微一闪,宓幽不动声色的将铜铃纳入袖中,掀开竹帘走进了前厅。

前院中,子铭仰头看着常青树繁茂的枝桠,缓缓道:“我出征那日,爷爷、爹娘妹妹还有子童以及全府上下的丫鬟小厮们都站在这棵树下送我,那天大伙儿都很高兴,说书香门第的薛家终于出了个武官。最高兴的是爷爷,他说,等我凯旋那日,他就亲自带着聘礼到穆府下聘,还说……”子铭的声音哽咽起来,他轻咳几声,扭过头看向别处。

“子铭……”淳于律亦是一脸的痛色,“老丞相和丞相他们在天有灵得知你安然无恙,必定会含笑九泉的……”

“比起让爷爷他们含笑九泉……我更希望,安然无恙的是他们,含笑九泉的是我……”子铭的双肩颤抖了许久,才慢慢恢复平静,他长呼一口气,道:“律,你和婉莹……”

淳于律以为子铭有所误会,赶忙解释道:“子铭,我迎娶婉莹是因为……”

“我知道。”子铭打断他,“子童都告诉我……”

“如此便好!”淳于律松了一口气,“我和父皇有约在先,当初迎娶婉莹本就是权宜之计,父皇也同意了,现在,只要你提出迎娶婉莹,父皇即刻便可以下旨赐婚,只要你愿意!”

闻言,子铭反而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缓慢而冷厉的,道:“律,你知道吗,我不是失足跌落悬崖的,我是被人设计推下去的,而设计我的人……”子铭转过身,目光阴冷,“正是穆婉莹!”

初夏的一阵轻风,却让淳于律刹那间感觉置身冰窖。

薛府原来的丫鬟小厮全部魂归黄泉,这次启封,淳于律特意从太子府拨了一批丫鬟小厮,专门负责照顾子铭兄弟两的衣食起居,不止如此,还将太子府的厨子分派了几个到薛府。

这批人在启封当日正午之前就入住薛府,厨子们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张罗了一大桌子菜,摆上了前厅的圆桌。虽然只有四个人,子童和宓幽却吃的格外香,而淳于律,似乎有些食不知味。

在薛府用过午膳,淳于律和子铭二人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宓幽便跟着子童到薛府后山游玩,呆到接近日落,宓幽和淳于律才折回太子府。一路上,淳于律都沉默的看着窗外,偶尔看一眼闭目养神的宓幽,欲言又止。

宓幽逛薛府累得不行,一上车便阖上了眼,倒没怎么注意淳于律,只是在回到醉樱堂的时候才想起来,貌似淳于律半个字都没有说,连在映月湖分道扬镳之时也没有招呼。

宓幽估摸着大概跟子铭与他的谈话内容有关,也懒得想太多,用过晚膳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洗漱就寝,刚躺下不久,门外便传来青姿压低的惊呼声。

“太子爷,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