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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五行大殿

沈放嘻声一笑,一幅温顺模样说道:“白师姐放心,我后在太清宫中一定遵纪守规,绝不给师姐你丢脸。”

白秀宁见那沈放嘻皮笑脸的无赖模样,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便是狠狠瞪他一眼。

沈放赶紧入队,却听白秀宁说道:“既然人已是齐全,那便随我一起去五行殿报道吧。”

五行殿,乃太清宫外门五堂三殿之一,乃是外门弟子入门之前必先经过的一关。

天道地法,阴阳五行,天地万物,皆有五行物质所构成。所谓五行,自然便是金、木、水、火、土五大属灵,世间凡人,也乃天地之灵所化,自然也受五行所制。

传说道法仙术,皆由神灵所创,万年之前,凡人还未有文明之时,便受天地灾祸所累,神灵降世,赐凡人捕猎之术,受凡人生火之法。又挑凡人富有灵根之人,传与仙法。由此才便有了修真之道。

只是凡人修道,受体内五行属性所限,每人潜质不同,对五行之气的感应也不尽相同。

天下道门,以五派为首,而五派之中,善金法者,以南疆云海剑派为尊、善木法者,以北极寒桑仙府为首、善水者、又以东海天涯海阁为长、善火者,却以西域火云宗最为厉害。

而太清宫,位于中土正中,创派之时,本是以土术闻名宇内。但千年之间,太清宫门人却是不断创法立道,演化至今,其道术心法,已是包罗万象,无所不精。

而这五行殿,便是测试入门弟子体内灵气属性,再依他们体内五行属性分于锐金、青木、碧波、赤焰、厚土五堂之内。

这一路之上,白秀宁将这道法大致讲于了众弟子。只听得一干弟子神游宇外,热血沸腾,巴不得早日练就一身道法,持剑降魔、逍遥天地。

讲了足有半个时辰,这队弟子才赶到了五行殿前。

沿着一条青石巨梯一路直上,走到尽头,才见到一座巍峨大殿耸立在前。

那大殿足有十余丈之宽,三丈之高,一排红色巨木,撑起了那雄伟大殿,那每根巨木之上,却是盘着一条金龙,龙身翻腾,犹如活物一般盘旋直上。

殿顶之上,俱是用金瓦所铺,殿檐四角,却是各有四大灵兽镇守。此时那红日已是升起,淡色阳光,反射出一片金色霞光,让人禁不住升起一股庄肃穆之感。

此刻在大殿前的广场之上,却已是聚了数千人之多。大多只是和沈放一般年纪,他们以十人或百人与一队,分散立到大殿两侧,神情之上,满是期待兴奋之色。

沈放不由的一阵心动,原来此批弟子之中,竟然有如此之多。心想之际,却是随着白秀宁站于一旁。

此时在他这一队旁边,却是一个百人大队,带队之人,正是一个青须剑眉的中年男子,见到那白秀宁,神色之中,却是有些惊诧。

“哦?这不是内门白师姐么?”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适才听人讲起,说内门弟子中,竟有人屈尊到外门做执事弟子,我还当又是哪位内门弟子犯了门规被降到外门了。原来……竟然是白师姐?”

沈放看那中年男子这一脸阴笑,便觉察到这男子并非善类,似乎还与那白秀宁有何过节。

白秀宁面无神情,微哼说道:“古林风,你莫要拿话激我。不错……你被降为外门执事弟子,确是我白秀宁所为。不过……你为何不问问你做过何事?”

那中年男子不听还好,这一听之下,笑意之中,却升起一股寒意。

“白秀宁,我敬你是师姐,才对你礼貌有加,你休要压人。你不就是在太清宫中的仙人榜上排了第三么?这有何了不起,你若不将我踢出内门,加以时日,我定会爬到你头顶上去!”

白秀宁却是不怒,也是顺着那古林风话语去说,而是冷然说道:“三年前,你借我太清宫威名,玷污十八位少女清白。如若不是严师叔保你,你岂止是被降为外门执事。只怕如今你早已在废去一身灵根,逐出师门了。还容得了你现在执教外门?”

“胡说……那些女子,都是窑子里的窑姐,我只不过是……”

话到此处,那古林风猛然止声,这才觉察到那白秀宁是故意引人上勾。在他身后,那百名弟子,却已是暗暗私语。无数怀疑目光,都直射向了他。

古林风当下那脸却是憋成了一片青紫,怒目瞪向白秀宁,却是无话可讲。

白秀宁樱唇之上,显出一丝淡淡笑意,却是将头扭至一旁不去理他。

这一番唇舌之战,白秀宁尽战上风,只听的沈放暗暗叫好,心道这白师姐为人正派,竟也会与人斗嘴,看来她来当自己班主任,还真是自己的福气。

“哥,你不许再惹事了。”

一阵清脆声音响过之后,却见一只纤纤玉手抬到沈放眼前,那手中,却是一个饼子。

抬头看去,只见灵儿正瞧着自己,秀眸之中,却是无限关爱。

“你到现在还滴米未尽,出来之时,我偷偷在堂中拿了一块饼子出来,你若是饿了,就先垫垫肚子吧。”

沈放心头一热,将那饼子接过,却是说道:“灵儿,日后在这里,谁若是敢像那朱公子那般欺负你,你只管找我,我替你出头便是。”

灵儿秀眸微抬,轻瞪一眼,娇嗔说道:“哥,只要你不再惹事便好,我自会照料好我自己。”

沈放呵呵一笑,接过饼子来,见四下无人看他,赶紧咬了一口。

这仙门食物,虽是清淡,但或者是沾了仙气,只是一个寻常饼子,也是入口香甜。沈放只是几口,便将那饼子吞下,抹去嘴角残渣,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

此时,在那五行大殿之下,却是立着三人。

一个锦衣长者,坐与大殿正中那金漆大椅之上,双目之中,射出一道寒意。直射向身前半米处那位垂肩哈腰,不敢抬起头来的尖脸男子。

这尖脸男子正是前夜里被在沈放手中丢尽颜面的吴雄。而这吴雄身旁,却是那陆锦石。

自逃了回来,吴雄便是整夜辗转难眠,一想到这次丢了如此大的脸面,心头就愤慨难平。到了五更时分,这越想那怒火越是旺盛。

如若此次放过那沈放,日后见了他,他还不骑不自己头上拉屎。今日便是冒着被师父责罚,也要除去这沈放。

主意打定,吴雄便匆匆出门,找到师父朱鸿,一把鼻涕一把泪痛说着自己的遭遇。

“吴雄……”半了半晌,那锦衣长者才冷声说道,“堂堂一个执事弟子,却被一个还未入门的弟子殴打,我看你也不配留在外门了。”

那吴雄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差点将自己来时所编之话忘掉。

“师……师父……”吴雄哆嗦说道,“这沈放太过放肆,是我好心要带他们去起居之地歇息,几个弟子感激之下,赠与我几粒金豆。我哪里敢收,只是他们见我不要,以为我不领情,无奈只好收到。可是那沈放却诬陷徒儿收受贿赂。徒儿气愤不过,与他争了几句,哪知这几日忙与接收新门弟子。连日劳累,手脚未免有些发软。这沈放又使了阴招,徒儿竟着了他的道。”

朱鸿皱眉冷目,死死盯着吴雄,显是不相信他所说之话。

吴雄咽了一把口水,继续说道:“徒儿本是想着即是同门,忍让一番也便过去了。岂知这沈放不依不饶,却骂起了师父你老人家。”

“哦?”朱鸿目光一凛,冷声说道,“他骂我什么?”

见朱鸿有些反应,吴雄顿知此计奏效,急声说道:“他骂师父你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徒弟便有什么样的师父。他还骂师父你……你……”

“说!”朱鸿厉声叫道。

“他还骂师父你不配在仙门之中,就连……就连凡尘之间的无赖地痞,都比师父你强上百倍。他……他还说……朱家子孙,个个都是酒囊饭袋,都是……”

吴雄前日里与陆锦石聊天之际,也是知晓这沈放是顶下一个朱家子弟才有这入门资格的。这才甘愿冒一冒风险。

果然,听到这酒囊饭袋四字,那朱鸿虎目一挑,翻手拍在身旁一处沉香木茶几之上。

朱鸿善金术,那断金心法,放眼外门之中,却是罕逢敌手。这一掌拍下,只听轰的一声,那茶几却是碎成无数碎屑散落了一地。

这时,那陆锦石才很合时宜的说道:“师父你还是莫要生气,被这混小子气坏了身子,那可是大大的不值。”

朱鸿自那椅上跳起,咬牙怒道:“我朱鸿乃五行大殿长老,他沈放竟然对我如此不敬。他……果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陆锦石心思缜密,心计极深,吴雄所言,他虽是不信,却没有当场揭穿。敢在太清宫门前殴打师兄,辱骂上师,这沈放看似油腔滑调,却绝不是个傻子。

只是陆锦石却没多话,此刻这水搅得越混,他未能完全师父之命的罪过也越是轻。

是以他赶紧抱拳笑道:“师父息怒,你乃五殿之首,你若亲自整治这沈放,还是折你老人家的威名。”

朱鸿虎目瞪向了他,恨叫叫道:“那你是让我将这气忍了下去不成?”

陆锦石心中暗叹,师父他老人家内功极高,修行五十三载,已是冲破煅魄上阶,只差一步,便可步入仙门,修行那傲然道法。可是他脾气……却极是火爆。

火爆倒也算是,可偏偏他乃那种体壮如牛,脑却如草之人。如此简单之事,还要他这徒儿的传授不成?

陆锦石干笑数声,低声说道:“师父,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五行殿长老,那些弟子能不能入门,可是全凭你一句话。

此话一出,朱鸿虎目一瞪,忽的大声叫道:“是了是了,这沈放无法凝气,也便是无法修行道法,此等废才,又怎能过得了五行灵石的检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