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来,本王带着两位皇侄来给你小子道喜,居然成了蹭吃噌喝。赶紧叫人摆酒,本王今天是不醉不归。”靖王跟到自己家一样,指手画脚的吩咐着。
“天降兄,玄乐今天来,还有一事。母后叫我代表她老人家,向您和林前辈说声谢谢。当日要不是林前辈拼死保护,恐怕玄乐与母亲就阴阳两隔了。”玄乐说着,很真诚的对朱天降行了一礼。
当日董贵妃说起自己差点跳楼自尽之时,玄乐听的也是惊惧不已,这一礼到是很真诚。要不是林风及时拉住董贵妃,他们母子真就阴阳相隔了。
“老三,这都是做臣子的职责,何必这么客气。你和玄珠现在也封王了,今天就算我给你们俩道喜吧。”朱天降说着,马上吩咐人摆酒开席。
别看只来了三人,陪酒的可不少。朱一现在是安察院副使,夏青也被封为刑部次史。大牛的封赏最为奇怪,可以说把大丰史册翻烂了也找不出这样的称号。成武皇或许出于对大牛的厚爱,居然封了他一个四品持棍御前侍卫,殿前行走。也就是说从今往后,大牛可以拎着棍子在朝殿里溜达了。虽然是御前侍卫,但大牛依然紧跟朱大官人的步伐,走哪跟哪。
一桌子也没外人,酒过三旬菜过五味,靖王放下了酒杯。今天靖王喝的不少,但他可是带着任务而来,有些话不得不说。
靖王看了看玄珠玄乐,又看了看朱天降,感慨的说道,“两位皇侄啊,本王叔和你父皇年纪越来越大,这大丰的江山今后可就看你们的了。王叔不求别的,只希望你们俩不管将来谁坐了皇位,都能向我与你们父皇一样就好。血永远浓于水,危难之时,还得靠手足帮亲。”
靖王说完,玄乐玄珠赶紧站了起来,玄乐抢先说道,“王叔放心,我和四弟绝不会出现搏命相争。如果将来父皇选择了四弟接任大统,玄乐尽当效犬马之力,辅佐四弟坐稳江山。”
玄珠也赶忙抱拳说道,“三哥承让,当着王叔的面,玄珠也向三哥保证,如果将来三哥秉承继位,四弟尽会以王叔为样,甘为基石。”
靖王欣慰的看着两位皇侄,把目光看向了朱天降,“天降,等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入土之后,大丰的天下可就靠你们了。本王不管你支持谁,只希望将来你能向郭天信一样,帮着两位皇侄顶起大丰半壁江山。”
到现在朱天降才明白三人的来意,看样子是受成武皇之托,专门来给他上政治课来了。估计成武皇也是受了玄明和玄灿的刺激,不想看着两个儿子再斗下去。所以请靖王出面说和,让两个儿子和平共处。靖王说出这话,也是告诉朱天降,在立储的问题上让他保持中立。甚至说也是成武皇的一个许诺,不管将来是谁当了皇上,你朱天降都是未来的镇国大将军。
朱大官人心说成武皇想的也太美好了,在权利面前,父子都能相拼,更别说同父异母的兄弟了。至于以后,朱天降根本就没想这么远。往好了说玄珠当了皇上,朱天降可以跑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做他的逍遥外姓无冕之王。往坏了说,没准成武皇没死之前,朱大官人就准备自立门户占山为王。朱天降到不想霸占天下,只是想让自己更自由一些。
“靖王千岁,我可没有那么宏远的目标。只求皇上能把玉儿和颖子指婚给我,然后我就找个地方养老去就满足了。至于以后谁当皇上,那就看两位小王爷的造化了。”朱天降笑着说道。
他这话说的很有分寸,只是说明了自己两不相帮,但没说将来要为大丰出力。听着像是谦虚,实则是朱天降的心里话。
玄乐端起酒杯,“天降兄,玄乐敬你一杯。”在朱天降面前,玄乐到没称呼自己为王,显得很谦虚。
“小王爷,敬酒也得说出个理由吧。”朱天降笑着说道。
“以前的承诺,希望天降兄依然继续下去。”玄珠端着酒杯,微笑的看着朱天降。
朱天降微微点了点头,玄乐的意思是继续他们的同盟关系,不必要出现类似玄明和玄灿那样的斗争。这一点朱天降也很同意,老是斗下去,对自己的发展很不利。
靖王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他总觉得玄乐和玄珠在朱天降面前,好像朱天降是他俩的主子一样。要不是觉得朱天降以后是他的女婿,靖王还真会对朱天降升起戒心。万一这小子将来篡位,恐怕玄珠和玄乐都抵挡不住。靖王有时候也恶毒的想着,朱天降真要是成了皇上,那他外孙不就是以后的天子了吗。
朱府的酒宴外人无从得知,成武皇听完酒宴的情况,对三人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这种情况下他已经经不起折腾,玄珠和玄乐再闹起来,成武皇真有点心力憔悴了。
三日后,万人瞩目的叛臣审问终于拉开了帷幕。这几天王老太傅差点没让众臣给逼疯,府里天天坐满了宾客。有不少都是他的学子学孙,老太傅还保持着官场礼节,不好意思赶人。弄的他连上茅厕的空都没有,不管怎么解释,那些人就是不走。
后来王太傅才知道,这股风是朱天降放出来的,气的老太傅在府里大骂了半天。最后无奈之下,老太傅也顾不得什么交情了,命人把所有宾客全部赶出府外。
刑部大堂内外围满了人,其中不少都是各个官府派来的眼线。大堂之上,朱天降看着老太傅王炳坤憔悴的样子,笑着拱手说道,“老大人,您请上坐。”
“哼!你小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太傅本想帮你一把,你到好,放出风来折腾我。早知道你小子这么坏,老臣就不该来帮你。”王炳坤手里的竹竿指指点点,那架势恨不得要抽几下才解恨。
“嘿嘿,老大人这可错怪我了。其实我让他们找您,是想帮着您添置点家业。老大人一辈子清高,子孙都在外地老家。那些家伙去了,总得给您送点银子吧,您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子孙们想一想吧。”朱天降笑道。
“混账!本太傅辅佐两任皇上,两袖清风一世清白,你不要用小人之心来衡量本太傅。”王炳坤清高的怒斥道。
“呵呵,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其实啊,我已经命人送往逐州王氏祖宅三万两纹银,足够你儿孙花的了。”
“你!你这是想污蔑老夫。”王炳坤没想到朱天降给他老家送银子,不禁生气的看着朱天降。
“老大人放心,这不算您贪污,我早已经奏明皇上,算是皇上的封赏。”朱大官人笑着安慰着王炳坤。
一听这话,王炳坤脸色才算是缓和下来。不管怎么说,他知道朱天降是为了他好。大丰朝的官员要不贪污,银子根本就不够花,这是既定的事实。王炳坤别看是文官之首,却是朝中最穷的大臣。朝中官员讲究礼尚往来,王炳坤也不能显得太寒酸,花销这么大,只是靠着俸禄和封赏,根本是杯水车薪。别看朱天降送了这三万两银子,在老家确实够花一辈子了。
朱天降看到王炳坤忍不住露出感激的笑意,心说我这银子可不是白花的,您老可得帮我承受着骂名才行。这两天朱天降就在想着对策,他要利用王炳坤的耿直,把这场风波转移到他的身上。
“来人,升堂~!”
朱天降一声高喊,两旁衙役顿时发出一阵‘威武’之声。刑部巡司申百工得意的坐在主笔案上,有生之年能审理皇亲国戚,对他来说也算是光宗耀祖了。特别是跟着朱大官人,申百工觉得精气神都比往日要足。
“带叛臣~!”申百工高声喊了一句。
四名衙役哗啦啦带上一名叛臣,朱天降虽然是主审官,但具体什么程序他还真不知道。所以,申百工既是主笔,也是主讯问官。
首先提审的不是冯更年也不是鄂伦春,而是原来的刑部尚书马丁天。看着以前的顶头上司,申百工乐的牙都快碎了。心说老子以前见到你不是躬身就是下跪,现在到好,三十年河东转河西,该轮到你了。
申百工面带微笑,他家里厅堂上供着朱天降的法相可不是白供的。申百工一直觉得朱天降肯定是天神转世,跟着他混准没错。在自己的偶像面前,申百工今天准备拿出十二万分精神头,审理好大丰第一重案。
成王败寇,一朝君子一朝臣。马丁天看着大堂之上的宝座,那可是自己曾经的专用宝座,代表着大丰律法最高威严。转眼间,自己从扔官筹子的掌控者,成了被审的阶下囚。
马丁天心中泛起了苦涩,他是皇后的表亲,本身就是靠着冯氏一族起来的人,总不能违背皇后的懿旨对着干。要怪只能怪老天不公,没有让玄明击败朱天降这个煞星。
朱大官人翘着二郎腿晃着脑袋,嘴里边不知道哼哼着什么小曲。老太傅王炳坤威严的坐在旁边,不时的皱着眉头。王炳坤心说刑部门口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你朱天降总得注意点官员威仪吧。摇头晃脑的跟个街头混混似的,简直是有损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