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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任真的死

深夜九点织里和林晨匆匆忙忙的从无锡赶到苏州某家医院。

织里坐在病床边一直紧紧握住任真,她没有发出声音望着他有些安祥的脸。

每隔几分钟就会问一遍靠在墙上的小丝:“从那个时候起真的没有醒过来吗?……他好像睡的很熟啊?”

她为任真掖了掖被角:“这样会冻着的。”

她又看了看时钟很无力的抱着任真沉闷的没有声音。

她紧紧的拥住任真,头深深的埋进他的胸口开始低低的呢喃:“这么长的时间每一秒都是一个世纪,可是如果你能够醒过来,哪怕只是一秒,我也觉得我的罪行可以减免些!……我只是想对你做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我只是想让你多对我笑一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真的好喜欢你们!……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得的是结肠癌,我还是选择了和他结婚。就像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与他是没有生孩子的权力的,可是我还是任性的有了你和小桦。……我想爱……我也想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只是当他和小桦离开的时候,当你默默的不再回家的时候,当我发现我的过去只不过是命运对我证明一些事实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一生终究什么也不会有。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了幸福,他的到来,你们的降生,是我从来都没有感到过的幸福!……而我却自私的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们的感受,你们的意愿。……”

任真微微抬起手轻轻的放在织里的背上,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温暖了许多也变得格外的安静:“不是这样的,妈……不是这样的……”

蜷缩在沙发上的林晨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不知有了几回。她轻轻的来到任真床前,脸上的泪水如柱的倾下她无力的望着任真羸弱的身体。

任真:“父亲离开的时候,你在他的身边吗?”

织里:“恩!”

任真:“姐姐离开的时候,你在她的身边吗?”

织里:“恩!”

任真:“恩,我已经觉得自己很幸福了。在这么重大的事情上,有家人陪在我的身边。”

织里抱着自己的臂膀微微一楞然后泪如雨下。

任真转过头对着林晨依旧笑得没心没肺:“小丝把你养肥了呢?!从这个角度看。”

林晨:“……”

任真:“那家伙还真丢人,为一个女人死了。”

林晨:“……”

任真:“把头发留起来吧!长到垂腰一定好看的不得了呢!”

林晨缓慢的抱住任真带着哭腔的说:“纵有千言万语我也说不出口那几个字,你是知道我的。所以你可以理所应当的选择你觉得正确的事;所以你可以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安然的让我沉浸在你的谎言里;所以你可以连离开也不愿让我为你流下一滴眼泪。可是……如果那是爱,我看的见;如果那是爱,我感觉得到;如果那是爱……就请你让我守在你的身边。”

……

吴蒙丝上前将林晨抱在怀里,他不停的安慰林晨:“任真要休息了,我们出去吧……”

翌日

织里收拾房间看到两部新旧一样的手机。忽然她的脑海闪现出小桦第一次拿到这部手机时高兴的模样和蹲在一边气的嘟着嘴的任真。

小桦拿着手机给任真拍了一张说:“小家伙,你都不知道有多丑呢?我要把这个制成相片,将来你有了女朋友我就拿给她看。”

任真一气之下冲过去夺下小桦的手机将那张相片删了,小桦坐在床边两手搭在任真的肩上笑的嘴都合不上:“我的这个弟弟啊!也会害羞。”

林晨站在病房门口叫了一声:“阿姨!”

织里才回过神来略带笑意的说:“是你啊!”

林晨看了看枕上的诺基亚小心翼翼的说:“这部手机是我为他挑选的,我想……”

织里拿起它放在林晨的手心里:“你是个好女孩,你还会有一个好未来,把他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