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湿的眼睛突然出现一块白净手帕,初情讶异地抬起头,竟然又是这个男人!可是她实在是太大意了,连他走到面前都没感觉到。
“你又来做什么?”
“你那个形影不离的保镖呢?他怎么任你在这哭也不管呢?”他承认,他是在嫉妒那个被初情当成生命中第二重要的男人。
“不关你的事!如果你来是为了讽刺我的话,我没兴趣奉陪!”为什么每次她最狼狈的时候这男人总在面前出现?
“那个人说的话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可以这样轻易地打击到你,对他来说,你是他的工具,可是你心里应该和他想的一样吧?你们两个只是互相合作又互相利用的关系。为什么要因为这样的人在这哭呢?”
伊藤夜一手撑在初情头侧的墙面上,贴近他与初情的距离,另一只手则拿着手帕想要擦拭初情脸上残留的眼泪。
“够了!为什么你要多管闲事?为什么你一定要在我最不想看见你的时候出现?为什么总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为什么偏偏要找我的麻烦?为什么全都要这样逼我……为什么……”初情一边哭喊着一边不停在伊藤夜的身上捶打着,想要借此发泄她心中积压已久的痛苦。
伊藤夜并未阻止,任由初情发泄完后便将她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
“发泄之后是不是感觉好多了?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总这样全部藏在心里,总有一天会超出你所能承受的负荷。你根本不需要理会任何人,你只要照着你的想法去做就行了!想报仇就放下一切顾忌将你憎恨的人毁灭,其他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呢?那个人纵使对你有十年的养育之恩又怎么样?他也无权掌管你的生死。不是吗?”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安慰她的人会是这个男人呢?为什么这样靠着他,好像真的可以放心把所有疲惫全部扔在一边。为什么她会有这种莫名的安全感呢?
初情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当意识到自己正在“依靠”这个男人,她立刻从他怀中离开。
“看来,你把我所有的事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那个人不止是养育了我十年,我能回来报仇全是因为他,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我,十年前如果不是他带走我,我一个人离家出走,很可能已经死了。就算明知道我也是他要杀的对象之一,我还是必须照他的计划走下去。只有死,才能将他给我的一切还给他。”当然,这“一切”中,也包括凛!
“是吗?这就是你所想的结果?宁愿做他的工具和将被杀害的对象,也不肯和他划清界线做回你自己?十年来为母亲痛苦地活,十年后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死?你真打算就这样结束你这一生吗?你好好想想,他给你一切不是因为他想帮你,他只是在利用你和骆万鹏父女相残罢了,你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唯一获利的就是他。你为什么要用你的命去还他?你根本没欠他任何东西,十年来他从没真正地养育过你一天,他操控你的一切,只为达到他的目的!”
“知道又怎么样?就算他不打算除掉我,我也根本没任何理由再活下去了。反正自从我妈妈死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生无可恋了!”绝望和痛苦的日子她受够了,她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初情死寂的眼神,心灰意冷的模样令伊藤夜很生气。他一手捧起初情垂下的脸,让她看着他,“别忘了,在你生无可恋想要和骆家同归于尽的时候,你仍然是我的女人,只要我不同意,你都不准想着死。你是我的,你的生死由我决定,不是别人,就算你自己也不行。我不管那个人对你来说有什么样的意义,但是,他休想控制你!今生今世,能够控制你的人只有我!”
命令的口吻,强势的霸道,初情却意外地没有觉得厌恶,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慰。这个我行我素的男人,现在这算是关心她吗?他这样近乎强悍的关心方式和凛的温柔呵护还真是两个极端!在凛的面前,她从没这样哭喊过,哪怕心情再怎么不好也不会表现出来,可是面对伊藤夜,她却忘记伪装轻易地就把真实心情表现出来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专程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宣誓你的所有权吗?你认为我现在还会任你影响我吗?”初情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
“真正被影响的人,是我!”伊藤夜直直地看进初情的眼底,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幽深的黑瞳让初情心跳竟突然漏了一拍,她头一次有想逃跑的冲动,“你、你什么意思?!”
伊藤夜缓缓倾身,在四唇相碰的瞬间,低沉的声音却强劲地冲击进了初情的耳中,“是你……影响了我!”
轻柔却霸道的吻徘徊在唇上,初情下意识地想要向后退缩,可是伊藤夜却早就预料到似地一手扣在她的脑后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
月光的银辉映着伊藤夜的脸,竟让初情不知不觉地忘记了抗拒。
良久,伊藤夜不舍地结束这一吻,凝着初情失神的脸,露出满意的笑容,“记住我说的话,你是我的!从这一秒开始,我要你为我而活。除了报仇之外,你只能想着我,把那个人从你心里扔出去。”
“你这样做,他很可能会把矛头指向你,难道你想因为我而惹麻烦吗?”
一抹狂妄的笑容在伊藤夜脸上浮现,“凭他?相信我,他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神通广大,如果我想对付他,他会连一丝一毫反抗的能力也没有。我会让他知道,你是专属于我的,而他,永远别妄想跟我对抗。”
初情知道他有难以估测的力量,却不想他连那个人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你突然出现,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一见到你,我就没办法再控制自己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一直在家里生气?”
“生气?气我吗?”
“对!我气你!气你可以轻易地影响我的心情,轻易将我所有的理智摧毁,轻易地牵引我的情绪。可是更让我生气的是,我气你的同时却更想你,所以,我就来了!不过,这次我来对了。否则你就要一个人在这哭了!虽然我不想你哭,但是在我看来,你哭起来的模样远比你强装冷漠的模样好得多了。今天晚上你是在我面前哭,下一次,我要你对着我开心地笑。”说完,轻柔的一吻烙在初情的脸颊上。
“开心……地笑?这件事恐怕是我最无能为力的事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试过什么开心了,我也曾经在身边找寻可以让自己开心的东西,但到最后,却发现,我除了悲哀和痛苦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了。时间久了,也就不再奢望能开心,不再想笑了。所以,你的这个要求恐怕我是做不到了!”
“谁说的?你失去十年的笑容,我一定能帮你找回来。我可不准你的笑容因为别人而消失了!”
“狂妄!”初情低嗔一句。
“下次不要在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出来。知道吗?”
“为什么?”
“我可不想有什么不良分子在黑夜中欣赏你的美,那样的话我会想杀人!”
“呵!你杀人就杀人,不要连累我就行了!”初情一脸无所谓地说。
“如果我杀了骆家的某个人,你会在意吗?”
闻言,初情肃起了脸,“你想做什么?你要杀谁?”
“为什么这么紧张?难道你对骆家的人还保留着亲情吗?”
“当然不是!我说了,我和骆家的事,你不要插手。我要自己亲手毁了他们!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可以答应吗?”
“好!我答应!你不同意,我不会对他们做任何事。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报仇的过程中,别让你自己陷进亲情的矛盾中。就算真有那一天,如果你狠不下心,我会替你动手。令你痛苦的人,我不允许他活在世上!”一抹狠戾在伊藤夜的眼底很好地隐藏着。
初情却毫不犹豫地便否定道,“绝对不会有那一天的!”
“那就好!不过,接下来你要怎么做?上官暄真的能成功进入骆家吗?那个骆太太可不会由着骆万鹏娶小的!”
“十年前她利用手段得到她想要的,十年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