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弃妻难求:惹火娇妻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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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别尽说些胡话。听爹的话,快去。”爹似乎铁了心,要让我去送药给宁宸澈喝。

“管他如何,反正我就不去。爹,你怎么只想着他,不想着你女儿会名誉受损?难道女儿生下来就是倒贴他的吗?”我也铁着心呢。想着在宁家近一年的时间里,被他欺骗,被他冷落,还有他娶我的真正目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你不用担心。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套男装。穿上男装,谁知道你是他休掉的女人?快去换衣服,如果他的病情有什么三长两短,爹可不饶你。”

我真的想找一根绳子吊死算了。这还是我爹吗?曾经疼我疼到天上的爹,为了一个休掉我的前女婿,竟然不顾自家女儿的名声,死活要她去伺候他生了病的前女婿。那宁宸澈是不是因为喜欢男人,故而对所有的男人,不论老少,全部通吃啊?

换上男装,我抱着药罐,以大夫的名义,走进了宁家。

我黑着脸,门也不敲,一脚就踢了进去。躺在床上的宁宸澈听见声音,睁开眼睛只淡漠地看了我一眼。

“宁公子,喝药吧。”我语气冰冷,态度恶劣,左手端碗,右手执勺,将汤勺凑到了他的口边。

此刻我穿着男装,他肯定也认不出我是谁。如果他拒绝我喂他,那便顺了我的意,我就可以扔了碗跑回家,向爹交代说他不但不喝药,还将我赶走。看爹还让不让我喂他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嘴巴却紧闭着,脸色暗沉,那一张绝世的好面孔,此刻就像多日没有浇水的花草一般,萎靡颓败。除了乌黑的眸中闪出一些异样的光彩外,在他身上简直找不出一点活人该有的生机。

“张口呀。”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若不张口,姑奶奶我就走了。万分期待,等着他推开我手中的汤勺,等着他发脾气,等着他赶走我……

我的忍耐力很强,但在他的面前,却变得非常短暂。正当我决定弃药而去的时候,他忽然垂下眼眸,张口喝下了我递给他的第一勺汤药。

我没辙了。宁宸澈就是这样。和天翼不同。天翼总会顺着我的心思来,而他呢?却总是逆着我的想法上。早知道如此,我就改变策略对他了。

药他都喝完了,我拿了一块手帕擦拭他嘴角的药渍。许是病情太过严重的缘故,他此时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孩,任我一重一轻地往他脸上乱抹,毫不反抗,也不抱怨。

“干什么?宁宸澈!放手!”刚刚还在可怜他生了重病,他却突然将我的腰揽到他身旁,紧贴着他的身体。他像没有听见我的反抗似的,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搂住我不说,还将他的脸耷拉在我的肩头。

我侧坐在他的床沿,脖颈被他呼出的急促的呼吸弄得直痒痒。他在干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种屈辱感骤然在我心中升腾:“宁宸澈,我不是男人,你别误会了。”他是喜欢男人的,此时我一身男装,模样俊美,他一定是将我当成了男人,才一把搂住的。

我挣扎地更加用力了,他也太不专一了,难不成喜欢男人,就是个男的就喜欢吧?色鬼,他是男人堆中的色鬼,不,是****!

“袅袅。”我的奋力挣扎在他的这一句亲昵的呼喊中骤然停下。他在喊我袅袅?他认出了我?他知道我是袅袅?他没有当我是男人?

“你放开!”他已经在我的肩上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但他在我身上使的力气告诉我,他根本没有睡着。

我恨自己是个女子,如果我是个男子,一定可以挣脱他的。在他休我之前,有多少个日夜,我多么渴望,他可以搂搂我,抱抱我,哪怕短暂得如流星划过。可,现在,当他休了我后,竟然搂住了我。这算什么?他是被我感动了吧?无情地休了我,在他重病的时候,我还来照顾他喝药。

在我的大喊大骂下,他终于放开了我,头倚靠着床头,眼睛却追着我,似乎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让我全身发麻。

“别用那种眼神,也用不着感激,我是被爹逼的。”若不然,我死都不会来。

“袅袅。”他仍像以前一样亲昵地唤我一次,却气力不足。

“干什么?有话快说,我要走了!”

“明日见。”呼噜一下,他迅即躺下,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像得逞了什么奸计似的。

“做梦。”我重重关上房门,恨得直咬牙,差点七窍生烟。

果然,接下来爹每日都要我去宁家喂药给宁宸澈喝,似乎和宁宸澈商量好了。不管我怎么污蔑宁宸澈,爹都不改他的决定。

“爹,宁宸澈骂我!”

“爹,宁宸澈将碗摔在地上,差点伤到了女儿呢!”

“爹,宁宸澈叫我滚,说再也不要看见我!”

“袅儿,他是病人,发脾气也实属正常。”

“袅儿,他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袅儿,别在意,只管做好爹交代你的事就好了。”

我彻底绝望,彻底投降了。爹是向着宁宸澈的,爹的心中已经将我拉下了马。我再也不向爹告宁宸澈的诬状了,只想着,等一个月后,嫁给天翼,就再也不用见他了。

“袅袅,陪我出去走走?”喂完药,宁宸澈对正在收拾药罐的我提出了要求。

“我的任务只是喂你吃药,而没有其他。你有手有脚,大可自己出去。”我白了他一眼。

“没你扶,根本下不了床。”在我正要离开的时候,他靠在床沿,淡淡地说,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模样。

“你可以叫下人扶你啊。”我停住了脚步,被他这一句话震住了。难道他已经病到行动不自如的田地了?

“我不习惯他们近身。”如果不是他病重,我肯定要挖苦他。病成这样了,却还坚持什么?你不习惯下人近身,我还不习惯你近身呢。

“快点!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最后,还是我心软了,但还是对他大吼了一声,以示厌恶。

我那么凶,他却一点也没恼,反而嘴角微动,缓缓起身。我扶着他的身子,慢慢走出房间。

外面阳光明媚,院子的花草树木郁郁葱葱,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摆。方才呼吸中浓烈的药味也在偌大的空间下渐渐消散,直至消失。

“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要死的病。”他总是这样,俊雅温柔的皮囊下,包藏着的却是一颗冷漠的心。除了第一次见面,他的话是温暖的外,其余的日子,他一向很少说话,即使说了,也是一句没有温度的话。唯一例外的只是“袅袅”这声呼唤。

“有我爹在,你估计死不了。”

“如果我马上就要死了呢?”

“马上是多久?”我才不相信他会死呢。我看他就一副长命相。

“袅袅,若我死了,你会怎样?”他双目紧盯着我,似乎很在意我的回答。

“若你没有休我,我肯定会很伤心。但你我现在已经形同陌路,再无夫妻缘分,你说我会怎样?”

他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抬头望着蓝天,俊眉紧锁,再不言语。忽然,他大口咳嗽起来,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