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弃妻难求:惹火娇妻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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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待我从昏迷中醒来,天翼正守在床前,担忧地看着我,俊逸的眼中布着些微血丝,略显疲惫。

“袅儿,你醒了?”

我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的相公,他长得确实英俊,此刻满眸子的关切和深情,让我不论如何心有责怪,却难以讨厌他、恨他。不知从何时起,我就喜欢见他,喜欢听他说话,喜欢他对我深情款款的样子,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他。为了他,我可以放下自由,进入宫笼,只盼每日短暂的相守,那甜蜜也胜过了其他不快。

可一切都开始变化了,在他从树展国回宫的那一天起。又或者,一切早已命中注定,我该如此承受?他要违背他对我的誓言,他的爱不能只给我一人?

我明白,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但我却偏偏想要一份唯一的挚爱。一份一对一的爱情。爹不是也能做到吗?娘不知所踪,可他多年来,不纳妾,也不和别的女人牵扯,默默地等待着娘的归来。所以我相信,我可以嫁一个男人,他可以给我如爹一般,此生唯一的爱。

一切希望将戛然而止,没了最初的美好。我清楚,这不是梦。他对我再深情,再痴迷,都好像变了味道。

“袅儿,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说话啊。”

还能说什么?难道要我说,翼,放心纳妾吧,我不介意,我相信你,我支持你?

我只会撒些小谎弄些小骗,但在这种事上,要我假言假意,着实难以做到。闭上眼睛,真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或者,不要让自己去面对。

“白御医,快给太子妃看看。”心莫名地一抖,原来白无霜也在。

“是。”白无霜冰凉的手搭上我的脉搏,不知怎的,我压抑的泪水竟从眼角不住滚落下来,想要擦,却已经来不及,只好继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克制自己不让更多的眼泪流出。

“太子妃身子并无大碍,稍作休息便可。”白无霜说话间,手竟抚上我的眼颊,轻柔地拭去了我淌下的泪水,然后起身向天翼告辞,像什么也没做似的。

“袅儿,袅儿。”天翼握住我的手,轻声叫我,声音夹带着心疼和无奈的苦痛。

“翼,我没事,想睡一会儿。你去忙你的。”我将身子转到内侧,再不说一句话。我知道我这是在骗自己,心中仍不肯接受,他要纳妾的事实。越是看着他的样子,我越是舍不得,越是不甘心他将那么做。

“那你好好休息。”他替我掖好被子,起身,忽然又道,“袅儿,我爱你,真的只爱你一人。”

关门的声音响起后,我睁开眼睛,眼泪终于开始决堤。我爱你,只爱你一人?他说得那般真切,我为何还不知足?我为何不肯相信?我到底在怕什么?

在床上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好起身,往公主府走去。

“洛儿,带我出宫,好不好?”铁血皇宫有规定,身为太子的女人,没有太子的同行,是不可擅自出宫的。上回跟着洛儿出去,也是扮作了她的丫环,才顺利出了宫。

“姐姐,你想离开哥?”

我摇摇头:“不会。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姐姐,你在生哥的气?”洛儿小心翼翼地问我。

“如果蒙将军娶了洛儿,还要纳妾,洛儿你可愿意,你可开心?”

“洛儿当然不愿意,不开心。哥哥一定也很难过。姐姐,你不要怪他。”

“嗯,我不怪他。”我说着违心的话,就是想出宫,“我只是想念爹了,很想见他。但洛儿你也知道,对你哥的气一时间还难以消解,我想一个人回去,也许见了爹,气就消了,也就马上回来了。”

“姐姐,洛儿不瞒你,哥刚来过,警告洛儿不准带姐姐出宫,否则……”

天翼连我这点心思都猜到了,我有些不快。若是以往,他明了我的心思,我觉得和他是心灵相通,可现在,倒觉得是累赘。

“洛儿,看来我找错人了,你们毕竟是亲兄妹。”我轻叹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洛儿却急忙拉住我道:“姐姐,你把洛儿想成什么人了?洛儿会帮你。”

“真的?”我不敢相信,洛儿平日谁都不怕,最怕的不就是天翼吗?

“在这件事上,洛儿是站在姐姐这边的。姐姐说得没错,若是换了洛儿,洛儿也会生气,也会伤心。洛儿不能带你出宫,但完全可以让别人带你出宫啊?”

“莫非洛儿你有什么好的人选?”

“白姐姐经常出宫,洛儿可以拜托她呀。”

一听到白无霜的名字,我的头就有点大:“洛儿,你可不可以再找别人帮忙?她白御医总是和我对着干,若是你想出去,她肯定答应,若是换了我,她肯定摇头。你信不信?”

“姐姐,这事你就交给洛儿,洛儿向你保证,我会向白姐姐撒娇,让她一定带你出宫。”

“她的心肠可硬呢,洛儿你可别说大话。”

“那姐姐,咱们走着瞧吧。”洛儿说完,就去找白无霜去了。留我坐在院里的秋千上等她的消息。

“小紫,推得高点,越高越好。”

“太子妃,小心些。”

秋千荡得很高,却不像平日因为荡到高处而能让我兴奋、开怀。人不开心的时候,就算荡到了天上,恐怕仍是难消愁绪的。我的身子随着绳子在空中摇摆,真想一下子就以这种方式飞到爹的身旁,扑到他的怀中哇哇大哭。

“太子妃,不累吗?”温柔的声音被风吹到了我的耳边,我闻声一看,小紫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月娘在给我推着秋千。

“月姨。”我从秋千上下来,朝月娘笑了笑,可这笑,在触碰到她温润如水的眼眸时,竟变得苦涩无边。像是见到了亲人般,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

月娘拿出丝绢,将我的眼泪轻轻拭去,轻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做错了?若不写那封信,你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伤心。”

“月姨,你不用自责。嫁给翼,是我心甘情愿的。或许,是我太过天真,以为只要他的誓言不变,就可以幸福快乐,可他的特殊的身份,注定了我得不到一份唯一的爱。”

“宁为一缕风,莫惹宫中人。月娘年轻的时候,和一别国的皇子相爱,但造化弄人,即使我们心中只有彼此,最后也沦落到茫茫不可见的地步。”

“他现在在哪?”月娘竟对我敞开了她曾经的过往,连洛儿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月娘缓缓说着,眼睛望向深秋的天空,目光空洞而惆怅。

“月姨你为何不去找她?你完全可以逃出宫?”

“我也很想逃出这个皇宫,但逃出去又如何,逃出去,意味着追杀,意味着他有性命之忧。不如呆在此处,只要想着他活着,彼此牵挂,或许更好。”

“可是月姨,如果相爱的两人不能见面,不是比死还要难受吗?”

我真恨不能自己有三头六臂,有着超越一切的力量和本事,帮助我身边想要关心的人,让他们不再痛苦,不再伤怀。

“太子妃,你怎么关心起月娘来了?如果你爱太子,就好好珍惜这份可以拥住的感情,等到有一天分离了,那种煎熬才让人生不如死。”

珍惜?我朝月娘点点头,不再哭泣。月娘是过来人,她的劝慰,总不会大错。天翼的身心的确此刻在我身上,但到底是短暂的,还是长远的?我没有完全的信心。隐隐中觉得,一切不会再若他说得那么简单和顺利。

“袅儿姐姐。”正在这时,洛儿跑回来了,满脸雀跃。

“她怎么说,洛儿?”虽已经料到了几分,但我还是不肯相信,她白无霜会答应帮我。

“白姐姐同意了呗。”

“真的?”

“嗯。”

“洛儿你的面子可真大,若是我出马,她一定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其实白姐姐面冷心热,是个好人。”

她是好人,应该没错。虽然嘴厉人冷,但在我身处危难的时刻,她却一次一次救我于水火,这或许是我恨她不起来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