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蜷缩在床头,突然,门被强行踢开,我忙拿了丝巾蒙住脸,转头看到的不是天翼,不是宁宸澈,却是陌桑。
“滚出去。”
我躺下身,用被子将头紧紧捂住。
他将踢开的门关好,一步一步走近,然后坐到了床上,却也没有掀开我的被子强看我的丑态,只是靠在床头开始说话。
“袅,我来了,我们再也不会分离了。”
“还记得那封你抢过去想看的信吗?那的确是我娘写给我的,她知道是你撮合了我爹和月娘,对你的恨意更深。她告诉我,若是我敢和你在一起,她就告之天下人,你是长生族的后人,让天下人都来追杀你。我只能暂且答应她,不再与你纠缠。正好,皇上觉察到了我和你之间的事,他以我爹娘的性命作威胁,要我答应娶公主为妻,让你断了和我在一起的念头。”
“一边是爹娘,一边是我的至爱,我都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人有任何损伤。我以为,娶公主可以阻止我娘害你的行径,况且,公主心有所属,我和她也只是逢场作戏,并不是做真正的夫妻。我也不确定,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如我对你的那般,至死不渝。也许,你心中最爱的人是翼王爷。”
“我没有想到我和公主成亲那天,你会来。我一直没有认出你,若是我知道那个和蒙泰卿卿我我的女人是你,我一定——你扮成公主的样子和我成亲,我也没有认出你,我看见你在喜帕下不断流下的泪,还以为是公主因为蒙泰而伤心懊悔。直到你在新房里抱住我,我才发觉,你根本就不是公主,你一抱住我,我就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那是任何一个女人都相似不来的。”
“自从决定和公主成亲后,你出宫不见了,我想你,想到心就痛。当你扮作洛儿抱我,且吻我的时候,我再也控制不了,开始回吻你。你可能会说我在撒谎,我口中叫的是‘我的公主’,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公主,当时我一定伤了你的心吧?”
“或许我们该感谢我娘,是她今天在狩猎区设计想要杀害你,但我娘毕竟还是不够狠心,没有置于你死地,只是在淤泥中放了至毒的毒药,连你的百毒不侵的身子都会留下后遗症,她希望你毁了容貌,让我对你死心。你现在捂着被子,不肯看我,一定和我娘一样以为,我只是被你的美色所惑。你们都错了,就算你变得丑陋不堪,我也要你,也爱你。你信不信?因为你在我眼中,不管怎么变,都是一样难看,难看到我想和你一辈子。”
“宁宸澈见你关着自己不肯见人,找到了我,将你的情况告诉了我,也说了你身子的症状,我知道,那是我娘的伎俩,我找到了我娘,告诉她说,她的孙子已经在你的肚子里了,她后悔死了,将解药给了我,并说,从此再也不管我了。来之前,皇上告诉我,他以我爹娘威胁我,只是试验我,并不会真的去害我爹娘,我还是他的好兄弟,他对你放手了,他希望我可以给你带来幸福。”
“袅,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怎么说,我们都已经拜过堂,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你的相公?”
我捂着被子,不想跟他说话,虽然误会解清了,但是我很生气。就算他被人威胁,也该告诉我真相。与其胡乱猜想他不爱我,还不如知道他爱我,因为迫不得已而放开我。
但我的心里,却是很喜悦。他——爱我。他爱——我。他爱我。爱我。
我也爱他。但是,并不想轻易原谅他。
终于安心了,我背对着他,闭上眼睛。他无耻地钻进被子,轻轻抚摸着我满身红斑的身子,见我不再反抗,他俯身扯掉我的面巾,印上我的唇,将他口中的解药悉数吐到了我的口中。
在他温柔的亲吻下,药效渐渐开始发作,本已经被他点燃的身子忽然像是掠过一阵冰凉的清风,舒爽过后,触到身上的红斑已经统统不见了身影。我抿嘴一笑,终于伸手抱住了他。
他邪魅一笑,大受鼓舞地开始攻城略地。我心里打着惩罚他的主意,一次又一次要他,直到天色微亮时,他终于说了句“娘子,怎么热情如此”后,翻下身沉沉睡去。
我瞪了瞪他,穿好衣,悄悄走出翼王府,雇了一辆马车,到了旷野城。将原来的酒坊卖了,在一个人迹较少的地方买了一处住址,在王小楞的帮助下,将原酒坊剩下的酒统统搬到了新址。用爹留下的酒方,开始酿制新酒。
我似乎有了用不完的力气,心情也甚是愉悦。因为我爱的人,他也爱着我。虽然现在彼此见不到面,但我相信他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