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郎才女貌:辣手王爷毁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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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一辆马车奔驰在黑暗的街道上,惊扰了流浪狗的安眠。马车在莫府正门口停下,一个绝美的身影从漆黑的马车之中走出。

“回去吧……”纤柔淡淡地吩咐,车夫明白的将马车掉了个头,消失在黑洞洞的长街之中。

纤柔抚过铁环,尴尬得笑了一声,又轻轻的将铁环放下,这个家,让她觉得越来越陌生:强势的娘亲不懂她的心思,爱她护她的爹爹又太过软弱,二娘一直生活在娘亲的威严之下,大哥大嫂有他们的小幸福,公孙大哥深爱她而她却执着的爱着绝,莫失的心思太难揣摩,莫言又太小……

纤柔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家似乎已经不属于她了,她有太多的时光没有同他们一起度过。

纤柔痛苦得摇了摇头,纵身一跃,直飞入大哥大嫂卧室外,屋内依稀闪着灯光,纤柔斜靠着油纸门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莫邪和玉儿都大惊,急忙开门。

“纤柔这么晚来为了何事?”玉儿担心得问道,看到纤柔一脸的冰冷,就知道事态肯定严重。

莫邪急忙将书页合上,也担忧得走了上前。

纤柔并没有回答,直直地走到莫邪刚刚合上的书本前面,纤指轻轻的划过书面,“大哥还看《乱世儿女传》?”

莫邪同玉儿相视一笑,“他是在给肚子里的宝宝讲故事呢!”玉儿一脸幸福得说道。

纤柔也莞尔一笑,真心羡慕他们,“大哥大嫂真是甜蜜……”说完又暗自伤神起来。

莫邪挠了挠后背道:“还行吧,老夫老妻了!”

纤柔的笑容参杂了无限的痛苦,“玉儿姊姊,绝失踪了,可否用你的神力帮柔儿看看,他现在身在何处!”纤柔近乎是恳求。

“什么?失踪了?何时失踪的?”玉儿大惊失色。

“成亲后的第二日就莫名失踪了,已有五六日了!”纤柔悲伤的抽泣着,“玉儿姊姊,柔儿求你了,柔儿想知道绝现在好不好!”纤柔痛哭流涕,抓着玉儿的衣襟不放。

“我实在是看不出,我只能感应到柔儿身上的护身符,至于绝王爷……玉儿实在是无能为力!”玉儿为难得说道,脸上也一片阴郁。

“绝是被玉罗国奸细绑架过去的,这是绝留给柔儿的线索……”纤柔张开手掌,将掌心的玉玲珑展示给玉儿和莫邪看。“这是玉罗国赠送给绝的礼物!”

“绝王府的管家是和绝同一天失踪的,有人证实,此人手上有玉玲珑样子的纹身,他是玉罗国派往天罗的奸细!”纤柔哽咽着说道。

“柔儿求求你们了,帮帮柔儿好不好,绝现在生死未卜,音信全无,柔儿真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受到非人的待遇,玉儿姊姊……”纤柔痛哭流涕,跪倒在玉儿面前。

“纤柔起来,”莫邪急忙搀扶,“既然柔儿猜测绝王爷时被玉罗国之人掳去,柔儿为何不派探子去玉罗国打探?”

“玉罗国何其大,往返都要几十日,柔儿等不了这么久,柔儿想现在就知道绝身处何处,现在过得好不好,大哥……帮帮柔儿吧!”纤柔不住的哭泣,哭成泪人儿,身后幻化出大片片正在受暴雨洗礼的梨花,每一朵都无力的低垂在枝干上,仿佛即将枯萎。

“柔儿……”玉儿也跟着流下了泪水。

“玉儿,你想想办法吧,帮帮柔儿,也帮帮绝王爷,好不好?”莫邪也帮着恳求道。

“纤柔先在府中住留一日吧,明日一早,我就传命给白儿和舞儿,将他们带话给父王,拜托父王亲自出马!”玉儿轻声说道,俯下身为纤柔拭干泪水。

“谢谢大哥大嫂,谢谢玄冥神……”纤柔闭上眼睛,泪水依旧如珠线般滚落。

莫邪不停地摇头,“柔儿啊,人太美,而命太苦!”莫邪伤心得撇过脸去,不知道不幸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停止折磨自己这位柔弱的妹妹。漫天大雨,下得淅淅沥沥,凄凄凉凉。

“酒……给我酒!”追命不停的喝着,已经浑然全醉。

“给我酒,我没醉,我不会醉,给我酒!”追命从真真手中抢过酒坛,猛一拉开布塞,将其举过头顶,醍醐灌顶般狂喝起来。

“不要再喝了,你已经喝了八坛子了,你还要喝到什么时候?”真真跑过去抢追命手上的酒坛。

“可人,你不要走,不要走,明日我会在长水桥畔等你,你说过你喜欢这个名字,因为你喜欢细水长流,相依相守着的生活,可人,你不要走,你不要走!”追命不停的喝着,不停地诉说着。

“你光喝酒有什么用,你舍不得她你就去告诉她啊,她明日就要动身去云罗国了,你去拦下她啊!”真真大声喊道,但追命恍若听不见。

“可人,不要离开我!”追命一把抱住眼前的真真,紧紧的拥在怀中,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动弹。

真真一惊,脸上有一丝的暖气,“如果永远这样不醒来该多好,哪怕我永远是她的影子……”真真心中暗叹,双手不禁伸向追命,一如他抱着她般紧紧得抱住他。

“呕……”正当真真贪恋这个怀抱的时候,追命俯身狂吐。

真真猛地睁开眼,将追命扶入房中,为其解衣擦身。

许久,真真端着一碗解酒茶进来,将追命扶起,“快点喝下,不然明日你就醒不来了!”追命已经睡死,真真一口一口的喂他。

“可人……”追命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真真的手,吓得真真将手中的瓷碗摔落在地。

“可人不要离开我,曾经我以为自己可以百毒不侵,离开你之后,才发现,我早已措手不及!”追命呜咽着说着,狂热得吻着真真,将真真压于身下。

真真突然间清醒,“我不是可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说完迅速抽身,逃也使得冲出了追命的卧室。

追命嘴里依旧喃喃着“可人……”

“你心里只有可人……”真真蹲在亭廊的长柱旁呜咽着,抽泣着,泪水浸湿了的她鲜艳的罗绮群,曾经追命为她在裙子上打的那个结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松开了。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为什么?”真真痛苦着问着她自己,长长的叹息,“一切都够了,我为你伤心过,也因你快乐过,现在——或许我该做的是将你埋在心底!”

“爹娘……真真想你们,你们是不是也在想着真真,真真想见你们,真真想见你们……”说完,真真猛地起身冲进冰冷的雨中。

从绝王府到真真爹娘坟墓的路很远,真真不停的跑着,跑着,雨水不停的冲刷着她,她不顾一切的向前冲,眼睛因为暴雨的侵袭而睁不开来。

“爹娘,你们等等真真,真真想你们了!”真真不停的跑着,泥浆将真真的衣服抹成一片污秽。

“撕……”,一阵裂帛之声传来,本来散开的同心结已经分裂成两半,华丽的丝绸在雨水的侵染下变得异常的脆,真真无意之中猛地一脚,就将一片丝绸踩下。

真真无奈苦笑:“我们之间的回忆有少了一分……”真真看着破裂的裙子苦叹道。

记忆,一份载着时光的薄册,轻轻地翻阅,扬起满目尘埃,伴随着纷飞的冷雨,犹如支离破碎的流年。

真真不停的奔跑着,正如雨水不停的倾泻着。她不知道跑了多久,雨也不知道下了几时。

她不知道疲倦,因为心理上的痛苦远大于躯体上的酸楚,不停地跑,不停的跑,跑到最后变成了一种信念,一种苦撑自己跑下去的信念。

跑了很久很久,终于跑到了心心念念的地方,却早已不知该对着这冰冷冷的坟墓说些什么,真真“扑腾”一下跪倒在泥泞的土壤之中,眼神变得呆滞。

雨依旧在下,半点没有停下的意念,依旧无情的冲刷着这个简单纯净的女子。或许,雨水本来就无情,只是世人固执得认为它多情,于是乎,常常被它的绝情所伤害。

真真半响无语,手指机械得划过石碑上的字迹。缓缓得起身,走到鬼影妙的坟墓旁,声音沙哑的开口:“妙可人说,你是我亲娘,可我却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妙可人说,你对她极宠,可你到死都没给过我一丝温暖,妙可人说,是我爹爹负了你,可最后你却安静的倒在了他怀中……”

“上辈的恩恩怨怨我无从考证,也不想求证,往事如烟,就让它一缕一缕消散在风里吧,你是我亲娘也好,是我仇敌也罢,一切都因你的离去而变得没有丝毫意义……”

“你们都走了,走得好,走得无牵无挂,却让我们这些留下的饱受折磨……”真真淡声嘀咕,木然抬眼,无力得问道:“我该怎么做?看着追命辛酸?看着妙可人远嫁?”

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问你,你若知道,就不会冰冷冷地躺在这里!”

坟头的青草随风乱舞,发出“沙沙”的声响,“你在抗议么?如果你抗议,你又为何不活着在我面前和我理论。”冷冷看了一眼随风摇晃的杂草,蔑视的扫了一眼。

“我不会喊你‘娘亲’,因为我……不承认你!”真真说完决绝得离身,身旁的杂草摇晃得更厉害,似在呜咽,又似在幽怨。

真真走到自己爹爹墓前,呆立了片刻:“爹爹,我一直很钦佩您,可您却这么早就离开了真真,真真有好多话想对您说,而您却再不能给真真意见了!”

真真静默了好一会儿,浑身瑟瑟的发着抖,雨依旧在下,周遭变得异常安静。

“爹爹,你走得这么急,让真真怎么办,让马家寨的万千弟兄怎么办?”真真低语凝神,漫慢地踱步到依罗坟前。

“娘亲,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一个女子会告诉我:我的亲娘另有其人!我印象里,您一直是温婉动人的好妻子,甚解人意的好娘亲,您可以包容爹爹的鲁莽,可以包容真真地顽劣,可是,居然您也走了!”

“若我真的非您所生,你为何可以对我如此的溺爱,是您的宽容?还是您的大度?”真真问道,仿佛蓦然懂了什么一般。

真真的眼神依旧停留在依罗的墓碑前,“不管是什么,您身上的优点,一直都是我该学习和效仿的,真真觉决定了:我想成全妙可人和追命!”

坟头的青草也摇晃了起来,“您在说什么?真真听不见!”

真真的泪水在顷刻间流了下来,“娘亲,如果您是在支持我,真真很开心,如果您是在反对,真真也会坚持,就让真真再任性一次吧!”说完又冲进密密层层的冷雨之中。

“妙可人,等着我!”真真不停地奔跑着,不停的嘀咕着,任由雨水冲刷,脚上的动作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