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一手抓住绳子,一手抱住她,足尖一点,“唰”的一声滑了下去。
底下就是万丈深渊,那悬空的极速恐惧让雷萌也不由得闭上眼睛。
这些野天的军队可还真够胆大的,这么深的悬崖他们也敢来回上下!
终于到了崖底,下面聚集了不少战马,正等候主人的到来。耶律烈的枣红色汗血宝马见到主人,嘶鸣着跑了过来,欢快地扬起上半身嘶鸣着。
耶律烈拍拍马儿,一把跳上马背,“烈焰,我们走!”
马儿嘶鸣一声,撒开四蹄瞬间奔出老远,简直是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不愧是汗血宝马!
而在孤山上,南宫羽率领了二万人马赶了过来。
原来他们当时的确是看到了狼烟,本来就想赶过去支援,可是,突然黑烟消失,浓浓的火光冲天而起,让人误以为那只是林子起火了。
城外还在酣战,南宫羽分心看着那林中起的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孤山那里的哨兵呢?怎么看到起火也没去扑火?”
“少将军,那里的哨兵都被调出来打仗了……”
南宫羽惊道:“你说什么?被调出来了?谁吩咐你们调哨兵的!”
“少将军,当时军力不够所以就把哨兵也调出来打仗了,不过昨天我已经吩咐他们回去了,今日是谁调出来的尚不明了。”旁边的副将莫剑道。
南宫羽越想越不对劲,再联想到耶律烈没出战的情况,忽然惊道:“糟了!立刻点兵二万跟我去孤山!”
“怎么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孤山已经来了外敌!快,不然让他们入城可就糟了!”
果然,当他来到孤山上时就发现了防哨内被人熄灭的还冒着淡淡青烟的狼粪。
出事了!看来是耶律烈来过了!
莫剑看着那狼粪,脸色铁青:“看来,狼烟的确冒过,却被人熄灭了。恐怕是有谁发现了敌人来袭发的暗号,可惜被发现了。”
“耶律烈!肯定是他!今日他没出现在战场上我就该注意了,想不到他竟然想冲这里冲进紫金关!只是现在,他竟然不见了踪影!”南宫羽沉思片刻道:“从孤山进来只有从那悬崖,我们去看看。”
他们赶到孤山的山顶向下一望,只见空荡荡的山崖深不可测,从上望下去几乎让人头昏目眩。
崖壁明显有人攀登过的痕迹。
显然刚刚野天军队从此撤离了。
“他们已经走了,估计是见计划暴露,就离开了。想不到野天王还留着这一手!竟然还搞突袭!”莫剑沉声道。
“看来是这样。我们先回去再商谈,留一千人防哨待命。”南宫羽点头,转身正要离开,却发现一方手绢被荆棘勾住,没有被吹跑。
他低头拾起那方手绢,上面绣了一朵出水芙蓉,而最底下则绣了一个“萌”字。
萌!雷萌!
天,雷萌的手绢怎么会在这里?
他顿时变了脸色,那么先前哨岗的人都不在,是谁给他们放的狼烟?
是,雷萌?
糟了,难道雷萌被人给捉去了?
他心中一急,这不是没可能,耶律烈并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以雷萌的力量还无法和那个塞外火鹰抗衡!
“怎么了这手绢?”
南宫羽握紧了拳头,再次走到崖壁前往下看去,但是空谷深深,哪里有什么他想寻找的人儿?
他,猛然转身大步离开。
“南宫少将军,你去哪?”莫剑在他身后叫道。
他头也不回地说:“找人!”
他不信,不信雷萌被捉住了,除非他真的找不到她!
然而,他翻遍了,寻遍了整座孤山也没有找到任何雷萌的踪迹。
他又回到南宫府去寻找,奢望她早回来了,只是一时不小心把手绢落在孤山上。
可是,他没找到。
南宫羽几乎快绝望了,他冲出南宫府,正碰上打完仗回来的皇帝。这场仗打得算是平手,双方都没有讨到便宜,所以各退一步,回营约定他日再战。
皇帝自昨日找不到雷萌开始,就一直心急如焚,现在见到南宫羽一脸慌张的样子,他皱眉道:“出了什么事情?”
“皇上,雷……贵妃娘娘不见了!”
“朕知道!朕找了她一夜了!”皇帝脸色不善地说。
“不,这次是真的不见了,她被耶律烈捉走了!”
汗血宝马的确是天下至尊宝马,跑起来的速度简直是风驰电掣,迅如闪电。
雷萌坐在他身前,被他铁臂箍紧了,再说又被点了穴道,更是动弹不得。
后面的士兵们被他远远甩在身后,雷萌坐在马上,只觉得眼前风景迅速倒退,仿佛一幅流动的动画片在她眼前反复上映。
从悬崖离开之后,耶律烈带着她直奔现在野天军队驻扎的地方,麒麟关。
麒麟关是大秦王朝与野田王国之间的第一道屏障。关城周围有护城河,河水深而河面广阔,很难逾越。麒麟关城已经被野田占领,但是野天王并未驻守在城内而是住在城外大片军营中。
此刻,大战方休,野天王拓跋焘刚刚率领部下回到了军营中,大批的伤员急需救治,野天王立刻让人安排一切,等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才走进自己的王帐,脱下身上染血的铠甲。
常年侍候他的摩卡早已准备好了热水,立刻为他清洗身上的血迹等等污渍。
“王,火鹰回来了!”王帐外有人向他通报。
拓跋焘沉声道:“哦?很好,他终于回来了。”
“王,火鹰还带回一个汉人女子回来。”
拓跋焘略微诧异:“叫他过来,顺便把那女子带来。”
“是的,王。”
不多时,耶律烈领着雷萌走到了大帐边:“王,火鹰回来了!”
“进来!”拓跋焘披上衣服,在帐子里的矮塌上坐了下来。
雷萌随着耶律烈走进了王帐,只见这王帐除了比其他帐子大些之外,多些书籍刀剑之外倒也朴实无华,没有丝毫奢靡的味道。而此刻,她进入王帐之后最先看到的就是那个坐在矮塌之上,随手披了件外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