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妙,20多年来,我不曾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动过心。我的心口总是缺了一角。可是,她却奇异地抚平了一切。
爱,是一个对我而言多么遥远的字眼。
成亲,是一个对我而言多么不可能的事情。
然后在那一瞬间,百炼钢也化成了绕指柔。
欲望缠绵时刻,她的眸子却丧失当初那灵动的光彩。
我这样毁了阳光,真的好吗?
我越来越在乎她了。
她不见了我心急如焚,尤其更讨厌她对别的男人露出属于的我专属笑容。
那是我的阳光,我要藏起来,不给别人看到。
我和她成了亲,而她,终于变成了我的妻子。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叫两处销魂。
一恋一痴一生情,谁堪一世情衷。
我楚飞扬,一生只有一个妻子。
动心,不过瞬间而已,痴情,却是一生一世。
阳光,我所渴望的阳光。
呆在黑暗中的渴望阳光,却又害怕被阳光的温暖所灼痛。
我宁愿,这样与她一生一世。
我不满她去找无常学医,奈何我还是妥协了,在她的软语请求下,我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可以坚持的。
我还是答应了她,让她跟无常学医,只是,每每我总是会妒火燃烧。
我不想,真的不想让任何人分享我的阳光。
教中有事,我不得不出外三天,可是还没处理好事情,一封飞鸽传书告诉我,她病了。
我立刻扔下一切赶了回来。
但是,为何我匆匆从千里之外赶回,却看到她和无常缠绵的场面。
我几乎想上前狠狠撕碎无常。
可是,我更想不到,我回把她给打落水中。
为什么她要护着田采光?
为什么她要挡那一掌?
她可知道,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
我知道她是无辜的,知道这一切都不怪她,可是我却找不到她。
寻了数日,终于找到了她,她却已不再是当初的奴儿。
红莲死了,主谋依旧没有抓到。
我怎能知道,她却是在暗中谋划着一切。
我已很久不相信人,只除了她。
她却用背叛狠狠击碎我的信任。她故意挑拨我和无常的关系,故意让我和无常打得两败俱伤。
里应外合?呵,多好的计谋啊!
“飞扬相公,我最爱你了!”她巧笑嫣然的模样又在我眼前浮现。
骗子!骗子!
她爱我吗?她爱过我吗?
大火滔天,她用决绝的言语告诉我:“毁我者,我必十倍毁之,伤我者,我必十倍伤之!”
她说,她从不曾爱过我,哪怕是一丝一毫。
一直来,她都是在装给我看。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装得那么像?
她的眼睛为何如此清澈无波?哪怕,只有一丝丝,一丝丝的真情也好。
毁了,一切都毁了。
我年少孤独,不曾感受过人世间的温暖。是她,教会了我担心害怕,是她,教会了我温柔缠绵,是她,教会了我爱情和甜蜜。
她,是我心口最柔软的那一个角落,无人可以触及。
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欺骗背叛,却无法容忍她的一个愤怒绝情的眼神,我可以不在乎伤有多重,却无法容忍她的一句冷言冷语。
噢,其实,她从不曾是我的。
那一切的温柔缠绵,不过是海市蜃楼的假象罢了。
一梦醒来,我还是无人关心,无人在意的楚飞扬。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到头来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孑然一身。
我已经不在乎了,无天死而复活我不在乎,魔教毁了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楚飞扬,你何时活到了这个地步?
背叛?何谈背叛?
欺骗?何谈欺骗?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玉石俱焚吧!
我顾不了身上有多少伤,我只想和她一起燃烧了。
伤了吧,痛了吧,醒了吧。楚飞扬。
她说,我们之间一笔勾销吧。勾销,就这么简单能勾销了吗?
难道在这场骗局中只有我一人放下真心?她呢,她呢?
可是,我永远再没有机会听到她说。
当我替她挡下那支箭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真的是已经爱她入骨了。
若是不爱,不必为她心碎情伤。
若是不爱,不必为她疯狂决绝。
山风猎猎,她扑到在山崖边,我只能看到她的长发飞舞,神情凄怆而悲伤。
“楚飞扬!”她撕心裂肺般的吼叫是我最后的记忆。
是否,她对我还有那么一点感情?是否,她也不是完全无情?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叫两处销魂。
一恋一痴一生情,谁堪一世情衷。
若能不动心,像无天说的那样不动心,我会如何?
只是,我知道,就算我明知道最后自己的结果会是如此,我还是会选择,占有阳光。
山风猎猎,我向下坠落,风灌进耳中,翁鸣不止。
若有来世,再不动情!
若有来世,再不动心!
雷萌很无聊,她往左边看。无聊,对着巨大的宫窑花瓶看了很久,直到上面的花纹被她给数出了数,然后转身,往右边看。
右边是一扇檀木幽窗,透过精雕细刻的小窗她可以看到庭院中芳草花木深深。
无聊!
她站了起来,身后七王爷派来的侍女紧紧跟在她身后。
“我要出去逛花园!”她翻个白眼。
“雷小姐,王爷吩咐了,小姐最好不要随便乱跑。”她身后的眉清目秀,面无表情的丫鬟音绿说。
雷萌怒道:“他让我不要乱跑,我就在这王府里走走不行啊?我又出不去,走走怎么了?还真当我是金丝雀,呆在笼子里张开嘴就想着吃的!”
音绿继续面无表情:“小姐,既然如此,那小姐就在花园逛逛就好。王府可不是你那平常人家。”
雷萌怒道:“一个丫头你倒敢教训起我来了!我就逛,关你鸟事!”她愤怒地踹开门走了出去。
哼,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七王爷高高在上,一副沙猪样,就连这七王府里的奴才,也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音绿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
雷萌权当散步,才不管身后那讨厌的侍女。
时值夏末,天气略微转凉,草木虽然依旧繁盛却有了几分凋落的趋势。远处是重重亭台楼阁,近处是假山流水,精致小道,鸟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