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外,禁军严守。主屋内,只剩下龙姓皇族的三个血脉兄弟静静相处着。龙啸云满脸的幸灾乐祸,耐心的等看着仁义的龙跃云会是个如何下场。
虽没像龙啸云那般登堂入殿的造反、逼宫,更没有任何谋反的证据握于龙青云之手。至于为何还能引来龙啸云如此的幸灾乐祸,火龙玉便是最好最有力的证据,本应该是帝王世代相传之物,这一代应该稳稳的传到龙青云之手,更何况火龙玉以前可妥善的由龙青云收着,可是今夜为何会出现在闲王府,前些日子龙青云说的宝贝被贼盗了去,那这个贼不就是当了家贼的龙跃云,就从这一点,龙跃云百口莫辩,拿什么去解释给龙青云听。
如此强有力的证据面前,非但未看到龙跃云有任何胆怯之色,就连丝毫担心的神情都没有,反而比哪一个都要舒服惬意的坐在那儿,等待圣上的金口玉言定罪。
“星帝一统天下,但凡阻碍者必遭天谴人祸。”神算子的这句话,彻底击荡着龙青云的心,龙跃云与此等大事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即使龙跃云满口否认,抵死不招认,他身为一国之君随便找个莫虚有的罪名也能治了他,更何况火龙玉之事容不得他狡辩。
“皇上,臣是否可以回府了?”正待龙青云闹心之际,龙跃云起身恭敬的询问着。
未待龙青云说话,龙啸云忍不住笑出声来,“回府?哈哈哈,回府?三哥,你在想什么呢,你不会是被今晚这毕生稀罕之事吓傻了吧?回府?这么纯良的想法,也只有三哥想得到了!”
数落过后,龙啸云也起身对上位之人恭敬一礼,声音清亮的恳求着皇帝陛下能让其再回思过宛悔过,此次出逃不仅皇上吃惊,就连他这个悔过之人都大惊失色,这哪是在救他,这明明就是将他往火坑里、往死路上推,到头来,还逼得他不得不谢谢那个没安好心的大善人。
“龙啸云,你什么意思?你?”
“行了三哥,你不会是想说我血口喷人吧?此时此刻,你不会认为全口否认,皇上就治不了你吧,一块火龙玉就能将你拖出去,杀一百个来回的。我龙啸云现在什么都抛开了,没错,我是要造反,可是大事未成,我何必再遮着藏着的,到头来,屎盆子却被人全数扣在了我头上。敢做,我就敢认下。三哥,你敢吗!”龙啸云一番犀利之语直奔那神情无辜的龙跃云而去。
正位之上的九五之尊冷眼相看着,同血脉的亲兄弟针锋相对,事已至此,还有何脸面去辩、去争。
“够了,不要在朕跟前争论这些没用的东西,闲王非但不闲,而是在图谋着这个天下、这个皇位。朕不得不说,闲王真是大智大忍之人,可惜人算不如天意使然,你们步步算计于朕,甚至在朕回龙悦时,一路设阻,一路截杀。却未算出天翔竟然派他们的虎啸大将军护朕归国。你们更算计不到,南宫俊逸在整个全局中竟然占了那么重的份量,甚至是他将局面扭转到如今地步。朕现在在想,那向禁军泄露武王藏身之处的正是南宫俊逸手下的人。朕不想与你们再多说什么,事实明摆眼前,你们还什么脸面让朕多说一句。既然武王提起了思过宛,那你们就同去好了,也好有个照应。”龙青目满面倦色,却满目严厉的说着。
守于门外时刻待命的禁军,得令而入,将两位王爷带走,正待龙啸云与龙跃云迈出门槛之时,龙青云的声音有些低沉的传来,“有时朕细想过,烈火绝的做法也有可取之处。朕希望你们好自为之,能活在这个人世上,比什么都好!”
那被禁军带走的两人,相视而望,心中不逸警觉,那是龙青云在暗示吗?是暗示他已动了杀机,如若他们再挑事,再意图谋算什么,下场就会如烈火绝的那些个兄弟一般。有什么比死人,更能让大位上的君主安心的呢。
出得御书房,神算子赶去了凤殿。
“脉相平稳,陛下安心!”神算子有力的八个字,让南宫俊逸高悬的心微微放下三分,余五分只等待佳人醒后再放回,至于最后的二分,那便是佳人彻底好时。
夜更深,清凉尤甚,漆黑更浓。
脱掉外衣的南宫俊逸轻躺于佳人身畔,毫无睡意,深深凝望,往日一幕幕不觉重现眼前,想着那丑丑的小脸,满是得意不屑的数落他;想着第二次相见时,她满目的惊艳,直白更毫不给面子用美再次称赞他;想着她受心伤时,毁了一切,仍坚强、果断的样子;想着逸王府中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风雨雷电之夜彻底交付于彼此;想着崭新一天,那破茧化蝶的惊变;想着血战中的撕心裂肺;想着终于得见的那份由大喜再到大惊最后大痛。
情真爱浓,更在磨难风雨中,将彼此融入骨血中,分不开,扯不断。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俯首,溢满浓情痴爱的吻温柔的印在雪儿额头,南宫俊逸向身后挥出衣袖,瞬间,桌上灯灭,一屋的漆黑,月将皎洁之光及时送了进来。
三更时分,浅眠的南宫俊逸被一阵躁动扰醒,此时,门外传来了冷夜的声音。
接过冷夜双手奉上的窄窄的一条绢布,南宫俊逸的嘴角上扬起邪媚的笑。
“让他们闹,待龙青云顶不住时,就让周猛好人做底。来得好,来的妙,不出两天朕就了结了此处的事,叫暗部的人提前去凤栖准备。”
“是,陛下,那城北的金甲精锐可动?”冷夜恭敬问道。
南宫俊逸放低了声音回道,“不用,周猛手中的精兵可不是吃素的主。本无睡意,这下热闹来了,真是不用睡了!”
这厢静待着热闹越来越大,那厢被荆越吵醒的龙青云却是满脸铁青,禁军已严阵以待,沉睡的皇宫被突来的变故惊醒。